“姑娘?”
歐陽堂不光懷疑落雪是聾子,還懷疑她是個瞎子。
一邊喊著姑娘,一邊伸出手指在落雪眼前晃了晃。
落雪眉頭蹙了蹙,沒好氣的撥開他的手指,繼續盯著海面。
歐陽堂臉色陰沉下來,眼前這丫頭明顯能聽到也能看到,是故意不想搭理他啊嗎,這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可見落雪一副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態度,讓他愈發覺得高深莫測,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可云翳卻沉不住氣了,大罵道:“一個臭娘們,竟然敢當我們不存在,你找死。”..
說完就一巴掌向落雪臉上扇去,驚的歐陽堂大驚失色,大喊道:“不可!”
“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落雪的臉上,白皙的臉蛋上出現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落雪毫無抵抗能力的摔倒在地,美眸中噴吐著怒火,狠狠的瞪著云翳:“你有病啊。”
云翳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師父,我就說了,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偏不信,現在這娘們交給我,我保證讓她乖乖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歐陽堂一直以為落雪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直到此刻見她不堪一擊,頓時也不再偽裝,冷聲道:“那就交給你了,問清楚她什么時候來的這里,為什么來這里的,和誰一起來的,還有,這海面的冰是怎么回事,靈寶去了哪里,她要是敢嘴硬,把她滿嘴的牙給我打掉。”
“放心吧師父,我保證讓她把什么時候來的大姨媽都給交待清楚了。”
云翳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目光炙熱的說道,他最喜歡的就是虐待折磨人了,只可惜這妞不是處女了,否則她的血液一定能夠讓他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話音剛落,就伸手向落雪抓去。
“住手!”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一對白衣飄飄的中年男女如同彈丸般幾個彈跳就出現在了眾人身前。
中年男子身穿白袍,腰挎長劍,一頭長發在頭頂綰了個髻,一副飄然出塵的樣子。
女子也是一身白裙,身材凹凸有致,一張狐媚子臉,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子媚意,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惑之意,站在白衣男子身后還沖著云翳拋了個媚眼,讓云翳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雖然他不愛女色,只愛處子的鮮血,但這娘們實在是太風騷了,一舉一動都帶著誘人的風情。
白衣男子背負雙手冷笑道:“歐陽堂,堂堂血魔竟然欺負一個普通人,你還真是長能耐了啊。”
歐陽堂瞳孔縮了縮,不甘示弱的道:“偽君子劍宋西風,笑面毒娘子柳飄飄,賢伉儷怎么也跑到這海外野島上來了。”
白衣男子宋西風勃然大怒,臉色扭曲的低聲咆哮道:“老子是君子劍,不是偽君子劍。”
歐陽堂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道:“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紙了好不好,江湖上誰不知道你宋西風貪圖你結義大哥岳超群的狂風劍法,毒殺岳超群滿門七十三口,搶走了狂風劍法不說,還假惺惺的為岳超群守靈百日,卻在靈堂里和大嫂柳飄飄茍合,被人抓了個正著。”
“你放屁,我和飄飄是真心相愛的。”
宋西風被歐陽堂戳到痛處,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老臉通紅,額頭的青筋亂蹦。
柳飄飄臉上嫵媚的笑容也為之一斂,充滿著肅殺之氣道:“血魔,不要信口開河,污蔑我的清譽,否則必然和你不死不休。”
“清譽,你還有清譽嗎?人說虎毒不食子,宋西風毒殺你的夫君也就罷了,連你的親生女兒岳云憐也被毒死,你不但不為她報仇,還和宋西風勾搭成奸,我能采訪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嗎?”
歐陽堂絲毫不懼的毒舌道。
“你知道什么?岳超群那個畜生把云憐給糟蹋了,云憐不愿茍活……”
“飄飄,不要再說了!”
柳飄飄眼眶通紅,聲嘶力竭的怒吼道,話未說完,就被滿臉鐵青的宋西風呵斥聲打斷,委屈的嘟起嘴,閉口不言。
歐陽堂眸中精光一閃,當年的懸案,似乎其中另有蹊蹺啊,不過,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他想要的只是靈寶而已。
“桀桀,我們姐妹以為我們來的挺快了,沒想到各位比我們來的還快,真是神速啊。”
隨著一聲怪笑,七道穿著花花綠綠的身影出現在原地。
這是七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衣服都是大紅大綠特別鮮艷的顏色,臉上濃妝艷抹,比酒吧里的小姐還像小姐,看上去跟人妖似的。
宋西風眉頭一皺,冷聲道:“蒼南七妖。”
“桀桀,君子劍好眼力,正是奴家姐妹。”
為首一個身穿大紅色的矮胖子,咧開涂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唇,露出一口大黃牙,羞答答的扭著水桶粗的腰,沖宋西風拋了個媚眼,差點沒把他惡心的吐出來。
歐陽堂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本以為帶著徒弟云翳悶聲大發財,取到靈寶就溜之大吉,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蜂擁而來,眼前的形勢也越來越復雜。
這蒼南七妖可是出了名的變態,不但喜好男色,還喜歡虐殺敵人,手中犯有累累血案,是宗教局一直在通緝的犯人。
奈何這七個變態極為難纏,雖然他們的修為只是在玄武境,但七人卻練習有一套威力巨大的聯手合擊之術,就算地武境強者也難以抗衡。
雖然宋西風和柳飄飄只是地武境初期強者,但夫妻二人雙劍合璧,就算對上他這個地武境后期也不落下風。
這下子不好辦了,歐陽堂腦筋快速的轉動著,琢磨著怎么才能渾水摸魚,得到靈寶。
可還沒等他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好熱鬧啊!”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黑衣年輕人,背負雙手,閑庭漫步般一步一搖的走了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極為陌生,沒有任何人認識。
最關鍵是,在場這么多人竟然無一人能看出這個年輕人的修為深淺,要不就是此人修為高深,他們看不透,要不就是他根本就是個普通人。
只是,這個時候出現在荒島上的能是普通人嗎?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即便一向見到俊男走不動路的蒼南七妖看著這年輕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也沒敢造次。
黑衣年輕人云淡風輕的走到眾人身邊,漫不經心的看了眾人一眼,待見到臉上還帶著巴掌印的落雪時,頓時眼中一亮。
快步走到落雪身側,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之色,長身一禮文縐縐的道:“小生寧夜,昨夜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發現寧某紅鸞星動,姻緣就落在這荒島之上,所以小生才不辭辛苦,匆忙趕到這荒島,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說不定小生的姻緣就著落在姑娘的身上了。”
丁落雪依然緊盯著海面,沒好氣的道:“你的姻緣與我何干,沒興趣。”
寧夜手指不斷的掐算著,緩緩的環視四周,一臉疑惑的道:“不應該啊,這荒島上目前只有兩位女性,那位白衣姑娘明顯已經名花有主,唯有姑娘孤身一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那可說不定,說不定小哥兒的姻緣落在奴家的身上也說不定呢。”
蒼南七妖的老七是一個身穿大黃色衣服的瘦高男子,眨巴著涂著眼影刷著眼睫毛的三角眼,一臉嬌羞的道。
“撲哧!”云翳的死人臉終究沒繃住,頓時笑出聲來。
寧夜臉色茫然,一臉懵懂的沖云翳抱拳一拜:“這位兄臺,不知道你笑什么?”
“是啊,小子,你笑什么?難道你認為我七妹說的不對嗎?”
蒼南七妖的老三見寧夜并沒有反駁老七的話,頓時心中一喜,說不定那個文縐縐的小帥哥也喜歡這個調調呢,老七要是能把他弄到手,“姐妹”幾個都能分一杯羹,跟著享受一下。
云翳年輕氣盛,本就看這個七個死人妖不順眼,再加上有師父在,哪里會給七妖好臉色,翻著眼皮道:“我笑死人妖沒臉沒皮,自作多情不行啊。”
歐陽堂臉色一變,心里暗自叫苦,這個該死的徒弟,真會給他找麻煩,蒼南七妖雖然名為妖,所有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們最忌諱的就是人妖這兩個字,這下子麻煩大了。
果然,云翳話音剛落,蒼南七妖就齊齊臉色一變,老三怒喝道:“豎子找死,敢辱我姐妹!”
“我說的不對嗎?幾個大老爺們還姐妹,不是人妖是什么,死人妖,真是惡心。”
云翳初生牛犢不怕虎,又仗著有師父在,哪里會在意蒼南七妖的威脅,聞言眉毛一挑嘲諷道。
“丑男人,去死吧!”
蒼南七妖的老七還以為他勾搭寧夜有望,此刻被辱罵,頓時怒火中燒,第一個沖向云翳,人還沒到,腰間的一柄軟劍就如靈蛇出竅般兜頭向寧夜斬去。
云翳只是玄武中期,和七妖玄武巔峰的修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再加上又從來沒有和古武者動手的經驗,老七猝起發難,整個人被嚇的呆愣在那里,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歐陽堂眸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豎子敢爾,休傷我徒!”
他心中盤算的很好,蒼南七妖唯一讓他忌憚的無非是七人聯手合擊的威力,現在趁機出手,偷襲下先干掉一個,其余六人就再也不足為懼。
身形化為一道紅色血芒,呼嘯著直奔七妖而去,人還未到,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紅色利刃,挾裹著恐怖的殺意,直接斬向老七的脖頸。
但蒼南七妖很清楚自己能夠依仗的就是聯手合擊之術,哪里能不事先提防,六妖腳下一動,毫不猶豫的抽出六把軟劍,化為六道彩光,竟然和老七瞬間形成掎角之勢。
蒼南七妖多年的合作經驗早就讓他們形成了戰斗默契,六妖一動,老七手中軟劍一抖,竟然突兀的改變了攻擊方向,和六妖聯手斬出驚天動地的一劍,直劈血魔歐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