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沒了刀疤就不能再叫刀疤這個名字了,刀疤一本正經的轉過身自我介紹道:“少爺,我叫夏侯,以后你喊我夏侯就行了。”
“侯哥。”
丁寧很有禮貌,為了表示尊重喊了一聲侯哥。
“噗嗤!”
始終一言不發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司機突然笑出聲來,丁寧這才驚覺那司機竟然是個女人。
夏侯臉色訕然,表情古怪的苦笑道:“少爺,我不姓夏,我姓夏侯。”
丁寧老臉通紅,這下子可尷尬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夏侯是個復姓,可問題是,夏侯光告訴他叫夏侯,沒說叫什么名字啊,他下意識的以為他姓夏名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我沒有名字,只有這個姓,我以姓為名。”
夏侯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神色坦然的道。
“呃!那以后我就喊你夏侯哥吧。”
丁寧也是醉了,以姓為名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但剛認識他也不好去打聽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敢當,少爺喊我夏侯就行。”
夏侯有些局促的說道。
“沒那么多講究,你比我大,又救過我,喊你一聲哥也是應該的,再說,你還口口聲聲喊我少爺呢,我可不是什么少爺,你喊我丁寧就行。”
丁寧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你不是少爺誰是少爺?董事長辛苦創辦的龍騰集團最后不還是要交到你手里?”
女司機突然陰陽怪氣的插嘴道,只是語氣中包含著嘲諷之意,還有著隱隱的一絲敵意。
“麗莎,閉嘴!”
夏侯突然發怒,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威壓,讓麗莎呼吸為之一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負氣的一踩油門加速開車。
丁寧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這個麗莎既然連姐姐要把龍騰集團交給他都知道,說明她是應該是姐姐身邊比較親近的人。
換了是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轉手交給別人恐怕心里都會不舒服,姐姐會不會心里不舒服他不知道,反正他從始至終就沒打算接手龍騰集團,這樣的矛盾根本無從談起,這個麗莎明顯是在替姐姐打抱不平,才對他冷嘲熱諷,這讓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女人挺可愛,最少,她對姐姐是很忠誠的。
“少爺,你別怪她,麗莎是大小姐的助理,平時就是這樣的脾氣,嘴里把不住門,她沒有惡意的。”
夏侯一邊跟丁寧解釋著,一邊狠狠的瞪了還要想說些什么的麗莎一眼,讓她氣的冷哼一聲嘟起了嘴,一聲不吭的繼續開車。
丁寧笑了笑淡然道:“沒關系,麗莎姐能這樣說,說明她沒把我當外人,昨晚我姐就跟我說了龍騰集團的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打算接手龍騰集團,是姐姐的就是姐姐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拿走它。”..
“說的好聽,誰知道真的假的,龍騰集團可是市值數百億的大公司,我就不信你不會動心。”
麗莎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了一句,讓夏侯臉色無奈之極。
“我丁寧有手有腳,想要錢會靠著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財富,姐姐辛苦打下的江山永遠是屬于她的,我沒有不勞而獲的習慣。”
丁寧語氣嚴肅的說道,心里也不由的生出一絲怒氣,這女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切,說的……”
麗莎撇了撇嘴,還要繼續說話,卻被夏侯怒聲打斷:“麗莎,夠了,再口無遮攔,別怪我跟董事長匯報。”
“你……哼!”
麗莎氣憤的瞪著夏侯,見他臉色鐵青,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頓時心里一虛,賭氣的冷哼一聲,再也不敢說話。
車廂里的尷尬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到了就餐的地方。
譚氏官府菜,寧海老字號餐廳,有“寧海第一貴”之稱,由清末民初官宦之家譚氏探創建。
包房內曲徑通幽,分別用譽滿江南的園林美景命名,四壁懸掛的皆是名家字畫,神州古典名曲也一直貫穿于整個餐廳內。
譚氏官府菜主推燕鮑翅,招牌菜“官府一品翅”曾獲神州名菜金鼎獎和特金獎,選料珍貴,制作極為考究,餐廳內還有金光燦燦的龍椅寶座,就連餐盤都是萬壽無疆盤,天子皇家的華貴氣派油然而生。
即便丁寧也算是身家數十億的大富豪,但其中的華貴與奢華還是讓他暗自咋舌。
直到下了車,丁寧才看清楚麗莎的長相,不得不說,這也是個容貌上佳的絕色美女。
她二十七八歲的的年紀,一頭栗黃色的大波浪簡單的扎在腦后,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柳眉杏目,瑤鼻櫻唇,一身職業套裝更襯托出她婀娜的身材凹凸有致,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紅紋邊眼鏡,更為她增添了一份知性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干凈利索整潔的白領精英。
見丁寧打量著她,麗莎蹙了蹙眉,冷哼一聲踩著腳下七寸的白色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
“少爺,你別跟她計較,她就是脾氣壞,人其實挺好的。”
夏侯有些忐忑的在丁寧耳邊道。
丁寧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喜歡她?”
夏侯臉上的表情一僵,臊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道:“沒……沒有。”
丁寧很自來熟的摟著他的肩膀,低聲輕笑道:“喜歡就是喜歡,有什么好不敢承認的?”
“我……我……真沒有,少爺,我們趕緊進去吧,大小姐已經到了。”
夏侯老臉囧成了豬肝色,顧左右而言他的岔開話題。
“喜歡就去追,這樣的暴脾氣小妞,你不把她征服了,就算娶回家,她也會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丁寧促狹的壞笑一聲,也不顧夏侯那古怪的臉色,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先生,請問你有預定嗎?”
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攔住了丁寧的去路,眼神中閃爍著懷疑之色。
丁寧皺了皺眉,按理說這種檔次的飯店絕不會有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存在,怎么可能這么無禮的攔住客人詢問?
當他抬頭看到麗莎伸著舌頭沖他做鬼臉時,這才恍然大悟,感情被這女人擺了一道。
夏侯陰沉著臉快步走上前來,正要怒聲呵斥之時,卻被丁寧伸手攔住,嘴角掛著促狹的意味,故意放大聲音道:“我沒有預定,我是個窮人,在這里也消費不起,我現在就走。”
說完,不等那兩名保安說話,他轉身就向外走去,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小娘們,跟我斗,你還差的遠。
“你……你給我回來。”
麗莎這下子可急了,本想讓兩名保安攔住丁寧給他點難堪,沒想到他竟然轉身就走,要是董事長知道,非得立馬攆她滾蛋不可。
只是,丁寧壓根就不搭理她,身軀挺拔的向外走去,他一定要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免得她恃寵而驕,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你快去追他啊。”
麗莎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跺著腳沖著在一旁看熱鬧的夏侯吼道。
夏侯攤了攤手:“誰惹的禍誰收,本來好好的事情,你非得出這么多幺蛾子,現在惹怒了少爺,開心了?”
少爺?兩名保安互視一眼,頓時臉色一變,苦著臉道:“古小姐,我們可是見你是熟客才幫你這個忙的,你這不是坑我們嗎?得罪了客人,我們會被開除的。”
麗莎小臉漲的通紅,沖著夏侯怒吼道:“你就在這看著不打算幫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就知道了。”
誰知道一向對她的調戲當忍者神龜的夏侯,此刻卻眉毛一揚,充滿曖昧的說道。
“你……流氓!”
麗莎的臉唰的一下變的通紅,心砰砰亂跳,又羞又喜又氣又急。
羞的是夏侯竟然當眾調戲她,喜的是這個榆木疙瘩終于開竅了,氣的是這家伙早不開竅晚不開竅,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竅了,急的是要是再不追,丁寧就真走了,到時候跟董事長怎么交待啊。
“平時都是你調戲我,我調戲你一下就是流氓啊?我要是流氓,你就是女流氓。”
夏侯心虛的嘟囔著。
“還不快點去幫我追少爺回來。”
麗莎氣的狠狠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腳都被你踩腫了,我還怎么追。”
夏侯一臉委屈的抱著腳喊疼,索性一瘸一拐的蹦到待客沙發上,擺出一副要追你自己追,我是傷殘人士沒辦法幫你的姿態。
麗莎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差點沒被氣笑了,夏侯的身手有多厲害她又不是不知道,雖然高跟鞋的殺傷力很大,但好像還沒有到能把他傷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吧。
“哼,不愿意幫拉倒,我自己去你滿意了吧,少爺那么帥,說不定孤男寡女拉拉扯扯的還能摩擦點花火出來呢。”
麗莎又豈是易于之輩,立刻露出一臉花癡的模樣,佯裝去追丁寧,小樣,我就不信你不緊張。
可惜,夏侯早把她那點小心思琢磨的透透的,埋著頭一臉痛苦的揉著腳,跟沒聽見似的,氣的麗莎七竅生煙,氣鼓鼓的自己去追丁寧去了。
夏侯看著麗莎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暗自嘀咕著,少爺說的對,這妞就得殺殺她的威風不可,不然以后娶回家,還不得把老子欺負死。
至于少爺和你摩擦出火花,你想得美,呵呵,少爺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國色天香,能看上你才怪。
麗莎對他的心思他早就心知肚明,要說他不喜歡她那是假話,但他卻始終不敢接受她,之所以裝瘋賣傻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這妮子的刁蠻勁兒。
從小就從死亡線上掙扎長大的他是個很有主見個性鮮明的男人,他不敢確定和個性要強的麗莎在一起會不會得到幸福,別成了火星撞地球,每天為了一點小事爭吵。
與其那樣,還不如維持現狀,無限期的延長這份感情的保質期好了。
就在夏侯出神之際,丁寧叼著煙,跟個流氓地痞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侯哥,走,咱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