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牽獵羞憤欲絕,在心里咆哮著,你這個笨蛋,我都假裝睡著了,你趕緊起來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不就行了,現在這樣面對面的不尷尬死了。
怎么辦?怎么辦?為今之計也只有我繼續假睡了,他要是聰明點,就不會揭穿我,大家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就不會覺得尷尬了。
可沒想到丁寧是個死心眼,做錯了事就必須要道歉,哪里知道丁牽獵的想法,硬著頭皮道:“姐,我知道你醒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把你當成別人了。”
“別人了?把我當成了誰?”
丁牽獵再也裝不下去了,心里莫名的泛起酸意,這個混蛋,竟然把我當成別的女人,舅舅能忍姥姥也不能忍,霍然睜開眼睛怒目而視質問道。
“呃,當成我女朋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姐,你千萬別生氣。”
丁寧老臉通紅,可憐巴巴的哀求著。
丁牽獵看著他跟做錯事的小孩子似的那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心里的怒火突然就消失于無形,暗自腹誹道,丁牽獵啊丁牽獵,這家伙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瞎吃什么干醋,只是,這家伙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啊,逗逗他似乎也蠻有意思的。
丁牽獵促狹心起,眨巴著美眸,露出嫵媚的笑容,充滿挑逗的問道:“弟弟,姐姐的大嗎?”
“大……呃,不……大……我也不知道。”
丁寧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一張俊臉漲的通紅,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她,說大不合適,說不大也不合適,這問題問的就特么的不合適,窘的他都快哭出來了。
“不知道?”
丁牽獵看著他窘迫的樣子,笑的更嫵媚了,嬌軀又向他懷里靠了靠,風情萬種的道:“那要不要再摸摸,幫姐姐鑒定下。”
“姐,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丁寧知道丁牽獵是在整蠱他,哭喪著臉哀求道。
“行了,小色狼,別在這裝可憐了。”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丁牽獵也不忍心再逗他了,沒好氣的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姐,你不生我的氣了?”
丁寧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臉上的表情既緊張又忐忑還有些倉皇。
丁牽獵撇了撇嘴,一臉無語的道:“你是想讓我生你的氣呢?還是不想我生你的氣呢。”
“當然不想你生氣了。”
丁寧這個拎的清,連忙表態道。
“那我不生你的氣了,你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非得我生氣你才開心是嗎?”
丁牽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情突然變的很美麗,這家伙,還真可愛。
“當然不……不是,我只是覺得姐不會那么輕易原諒我罷了。”
丁寧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咧嘴傻笑。
“小笨蛋,我是你姐,讓你摸兩下怕什么。”
丁牽獵不經大腦沖口而出的話讓她自己都愣住了,雪白的臉頰唰的一下變的通紅。
看著丁寧那愕然的眼神,臉色極其不自然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雖然從小媽就不在你身邊,但你也喝過母乳,我是你姐,長姐如母,就當是你把我當成媽了……對,就是這樣,咳咳,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丁牽獵心跳如雷,語無倫次的胡亂解釋著,干咳兩聲,就想要爬起來落荒而逃。..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丁寧顫抖的聲音傳來:“姐,你說我從小喝過母乳,那是不是說,我并不是剛出生媽就離開我了?那她是在我幾歲的時候離開我的?”
丁牽獵渾身一僵,低垂著眼簾道:“我只是聽媽說過她喂過你奶,但到底是你幾歲的時候離開你的我也不清楚。”
“哦!”
丁寧有些失望的松開手,嘴里低聲呢喃道:“那一定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不然我不會對媽一點記憶都沒有。”
丁牽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難明:“你身體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去上班了。”
“等等,姐,這是給你的。”
丁寧連忙喊道,跟變戲法似的摸出兩個紅珊瑚玉雕遞給她。
丁牽獵來不及想他是把紅珊瑚藏在哪里的,昨天送他進醫院時,換了一身病號服也沒見他口袋中有玉雕啊。
她所有的心神全都被紅珊瑚玉雕吸引,那是一個血紅色的手鐲和一個掛件。
手鐲上雕的是兩只栩栩如生的游魚,一眼看去整個人的心神都會被其吸引,仿佛兩條魚活過來了似的在手鐲中游動。
而掛件則是十二星座中的射手座圖案,人首馬身,背生雙翼,手持弓箭,特別是那射手的眼睛極為傳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仿佛都在盯著你似的。
“姐,這個射手座的玉雕你戴著吧,我知道你的生日快到了,星相是射手座,到時候我再送你生日禮物。”
丁寧的眼神中充滿著期盼之情:“姐,我不知道媽的生辰,可我是雙魚座的,就雕個雙魚座的玉雕送給她吧,如果你方便的話,就拜托你轉交給她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孝心,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你自己看著處理,送人也好,賣掉也好都隨你。”
丁牽獵聞言鼻腔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連忙轉過身來背對著他:“我現在和媽也不方便聯系,但我會想辦法交給她的,我想媽要是收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真的嗎?那太好了。”
丁寧露出開心的笑容,眸子里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對了,這么好的玉雕我和媽肯定都不舍得送人。”
丁牽獵小心翼翼的收好兩個玉雕,正色道:“弟弟,你還得幫我雕個東西。”
“雕什么?”
“有個老人家要過壽,我收購來的玻璃種還得麻煩你給我雕個什么東西當做壽禮。”
“沒問題,小意思,姐,那老人家跟你關系怎么樣?要是關系很好,我還用紅珊瑚得了。”
丁寧很有誠意的說道,雖然紅珊瑚很珍貴,但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比親人更重要的了。
“不用,就玻璃種就行,賀壽用的,你自己琢磨雕什么,紅珊瑚可是姐和媽的專利,不許你隨便雕了送人,知道嗎?”
丁牽獵用小女人特有的嬌嗔霸道的吩咐道。
這個小姐姐還真是個百變妖精,一會兒冷若冰霜,一會兒嫵媚風情,一會兒嬌憨可愛,風格還真是詭異莫測啊。
丁寧在心里暗自嘀咕著,臉上卻露出乖巧的笑容點頭道:“好,姐說了算。”
“就連你女朋友不得到我的批準也不許,聽到了嗎?”
丁牽獵兇巴巴的警告道,俏臉卻為之一紅,雖然她不介意丁寧在外面招蜂引蝶,但大老婆的地位和權威性她必須要得到保障。
“好,我都聽姐的。”
對此,丁寧倒是不置可否,若不是突然姐弟相認,他還真沒打算把紅珊瑚雕成玉雕送人,畢竟那玩意兒有著更重要的作用。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我去上班了,等下刀疤把玻璃種送來,你盡快給雕琢一下。”
丁牽獵拿起包包,正要離開時,突然轉身道:“對了,你救的那個沈小姐昨天來看過你,你不醒她說什么也不肯走,但她的身體還比較虛弱,被她的家人強行帶走了,等下你給她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噢,我知道了!”
丁寧從醒來沒看到沈牧晴心里就有些失落,雖然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現在并不適合留在這里,但沒看到她還是有些不舒服。
聽姐姐這么一說,丁寧心里立刻舒服了許多,看來晴仙子心里還是有他的嘛。
丁牽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嘆息一聲,轉身關門離去,她要盡快把玉雕送給老媽,相信老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同時她也堅信,老媽和她一樣是絕對不會舍得用丁寧送的紅珊瑚玉雕送人的,所以她才讓丁寧用玻璃種再雕一個當做壽禮。
丁寧拿出手機,“喂,沈小姐嗎?我沒事了。”
“丁……丁醫生,我挺好的,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等一下,我媽要和你說話。”
沈牧晴驚喜的聲音隨著丁寧喊出的沈小姐三個字陡然間又變的情緒低落起來,讓丁寧心里為之一疼。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和她說話,但之前她疏離的態度明顯是想要跟他保持距離,讓他心里如同扎了一根刺般耿耿于懷,激發了他骨子里的傲氣。
他可以全力以赴的去搶救生命垂危的沈牧晴,但絕不會彎下他的脊梁,毫無尊嚴的去求她喜歡自己。
“小丁醫生啊,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家牧晴……哎,你醒了就好了,我還說等下和牧陽一起去看望你呢。”
電話那頭傳來葉淑蘭熱情客套的聲音。
“不用麻煩了,你們在家照顧沈小姐吧,我掛了!”
丁寧心情煩躁,懶得聽她虛情假意的問候,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半灣別墅十六號,葉淑蘭一臉無奈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盲音,她還真不是虛情假意的想要去看望丁寧,而是真的想要去感謝他。
當然,主要是想問問牧晴的身體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知道自從上次讓女兒和丁寧保持距離后,丁寧這么聰明的人肯定早已經心中有數了,對她心生厭惡也在情理當中,她也不好說些什么。
畢竟,丁寧三番兩次的救了女兒,她卻變著法的讓女兒離他遠一點,做事確實很不地道,換了她是丁寧,恐怕連電話都不會接。
看著躺在床上眼神憂郁的女兒,葉淑蘭輕嘆一聲,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女兒明明已經好了很多了,為什么這次又犯病了?難道是惹惱了丁寧,他故意做的手腳?否則,他怎么會這兒么巧出現在那里救下女兒?
如果真是這樣,丁寧這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沈家啊,提醒沈家牧晴的病全世界只有他能治,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呢?
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的葉淑蘭從來沒有這么糾結過,陷入了沉思當中,琢磨著怎么才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處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