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咳咳,小針王是誰啊?”
見眾人都擔憂的盯著他,丁寧干咳一聲很謙虛的問道。
“燕歸堂的老板燕洵號稱燕針王,一手燕歸七針冠絕燕京,小針王是他的孫子燕昊,據說得到了燕洵的七分真傳,在燕京也是數得著的人物。”
衛彪彪充當起了解說員的角色。
“奇怪,這個燕昊好好的挑戰姐夫做什么?他腦子有病啊。”
虎子沒想那么多,心直口快的說道。
眾人頓時一陣沉默,均擔憂的看著丁寧。
溫柔柔雖然知道丁寧醫術很高明,但一想到是小針王挑戰他,就不由擔心的道:“姐夫,你有把握沒有?”
“把握?”
丁寧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道:“我只是好奇,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么會突然跑來挑戰我?”
“就是,他說挑戰就挑戰啊,真是有病,姐夫,咱們喝咱們的酒,甭搭理他。”
虎子沒好氣的冷聲一聲道。
衛彪彪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苦笑著道:“不行啊,你沒看今天這里來了多少人了嗎?都在等著看這場挑戰呢,就連記者都來了不少,要是丁兄弟不敢應戰,那以后恐怕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蚊子眸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我說今天盛澤園這么多人呢,竟然連草地上都加了桌。”
“md,這燕昊也太卑鄙了,把事情鬧那么大,這不是逼宮嗎?”
虎子勃然大怒的怒罵道。
丁寧微笑著搖頭道:“他想挑戰我是真,但鬧這么大應該不是他做的,他也只是被人當槍使了。”
“你是說趙子峰?”
蚊子腦子比較靈活,立刻反應了過來,蹙著眉頭道:“他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無利不起早,他既然鼓動那什么小針王來挑戰我,自然是想從我最驕傲的方面把我踩下去,好讓抬不起頭做人。”
丁寧嘴角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只是恐怕他想錯了,別說我不會輸,就算輸了,又能如何。”
“哼,我看他就是想打擊姐夫的名聲,讓諾姐覺得姐夫配不上她,從而讓他們分開,他才有機會趁虛而入,真是卑鄙。”
溫柔柔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只能說,他太幼稚了。”
蚊子此刻穩下心神,不屑的說道,對于丁寧和蕭諾之間的感情,她和虎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別說丁寧未必會輸,就算輸了,也不會對他們的感情有任何影響。
“這倒不是幼稚,他是在為我豎立敵人啊。”
丁寧想的又更深一層,這趙子峰半天不出招,一出招就憋了個大壞招啊。
挑動燕昊和他比斗醫術,不管輸贏,他都沒有任何好處。
輸了,他顏面掃地,贏了,他得罪了燕歸堂,甚至讓很多人對他產生不滿。
畢竟,他是寧海人,不管什么地方,都有著本地保護傾向,在燕京享譽盛名的小針王,如果敗給他一個寧海人,恐怕這不是燕京人愿意看到的結果。
趙子峰這一手不可謂不毒啊,只可惜,他根本無所畏懼,他只是來燕京停留幾天很快就會返回寧海的,燕京人再不喜歡他又能如何?
“姐夫,要是實在不行,趁著燕昊沒來,我們現在就裝不知道這事,提前離場好了。”
李哲思忖半天,出了個主意。
“你對我沒信心?”
丁寧知道這一場比斗在所難免,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不……不是……我……我只是……”
李哲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畢竟他對丁寧的醫術并不了解。
“別瞎操心了,姐夫的醫術高明著呢,什么小針王,在姐夫面前全是灰灰。”
蚊子和虎子親眼目睹過丁寧喚醒蕭諾的過程,自然對他信心百倍。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啊,包括衛彪彪,都有些憂心忡忡,畢竟,他們雖然不是醫道中人,但也知道燕昊的厲害,丁寧一旦被小針王打敗肯定會抬不起頭來做人,這讓氣氛陡然間變的壓抑起來。
“還真是有緣啊,丁兄,沒想到在這里相遇了,能叨擾一杯水酒喝嗎?”
就在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丁寧愕然看去,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帥哥正笑吟吟的站在木板橋上看著他,竟然是在荒島上認識的寧夜。
當即站起身來抱拳一禮,納悶的問道:“原來是寧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快請坐。”
“我來燕京辦事,剛好收到消息,就來看個熱鬧。”
寧夜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沖在座眾人點了點頭,欣然就坐。
“哇,極品小帥哥啊,和姐夫有得一拼了。”
溫柔柔眼冒桃花,一臉花癡的看著寧夜小聲嘀咕著。
“行了,別犯花癡了,現在想想等下怎么辦吧?”
旁邊一個姿色俏麗,名叫詹潔的女孩滿臉愁容的道,他們既然選擇前來赴宴,就代表著和丁寧站到了同一條船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丁寧要是輸了,他們也會臉上無光,在燕京的上流圈子里被人取笑。
“丁兄,等下的挑戰有把握嗎?”
寧夜微笑著問丁寧。
丁寧從他眼中看出一抹隱隱的關懷和擔心,心中不由一動,他為什么這么關心自己?
難道,這家伙有龍陽之癖?看上了自己?這讓他頓時一陣惡寒,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應該沒問題。”
寧夜微微蹙眉,突然傳音道:“丁兄不可大意,那燕歸堂其實是圣醫門的產業,燕家的醫術來自圣醫門,那燕昊雖然只得到燕洵的七成真傳,但也不是易于之輩。”
丁寧為之一愣,隨即點頭傳音道:“多謝寧兄提醒,我心中有數。”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
寧夜傳音完,就突然站起來,向眾人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咦,小帥哥怎么走了?”
溫柔柔戀戀不舍的看著寧夜的背影嘀咕著,眾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寧夜來干什么。
“他有急事,先走了!”
丁寧見眾人都看著他,只好替寧夜解釋一番,眉宇間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份凝重之色。
他并沒有把燕昊放在眼里,但他背后的圣醫門他卻不得不重視,以他現在的修為,還無法和圣醫門抗衡。
雖然說燕家只是圣醫門在俗世中的產業,即便他贏了燕昊也應該不會為他出頭,但他卻不得不防。
畢竟,他要是贏了燕昊,肯定會對燕家的聲望和生意造成一定的影響,圣醫門會不會遷怒于他?
趙子峰這一手玩的還真是讓人惡心啊,也不知道他是知道燕家背后是圣醫門,還是誤打誤撞給自己拉上了這么一個大敵。
“你們誰了解燕洵,跟我說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丁寧思忖片刻后說道。
“燕洵燕針王是國醫圣手,為人寬厚,淡泊名利,國家曾經想要聘請他加入醫療保健組為首長服務,但卻被他拒絕,在燕京聲名甚佳。”
衛彪彪苦笑道:“但他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護犢子,對他的孫子燕昊極為寵溺,把他一身的醫術傾囊相授,視為燕歸堂的繼承人。”
丁寧眉頭緊緊的皺起,如果燕洵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還好一點,就算贏了燕昊也沒什么麻煩,可按照衛彪彪所說,這燕洵極為護犢子,這事情就麻煩了。
打敗燕昊就等于打了燕洵的臉,他敢肯定,那老東西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慮會為燕昊找回場子。
即便如此,也還不至于讓他畏懼,他唯一擔心的是燕洵也失敗后,燕歸堂的聲譽會一落千丈,到那時圣醫門會不會為他出頭誰都不敢說。
但讓他認輸,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從趙子峰設計這一出開始,麻煩注定會接踵而至。
如果趙子峰堂堂正正的找他麻煩還能讓他高看一眼,可他盡在背后玩弄這些陰謀詭計,讓他心里生出不可抑制的殺意。
他不喜歡麻煩,但并不代表他怕麻煩,既然無法避免,那就面對吧。
“來了,來了,小針王來了!”
“終于來了!”
“好戲要開場了。”
“哈哈,小針王對戰小神醫,今晚有好戲看了。”
“什么狗屁小神醫,我聽都沒聽說過,小針王今晚必勝。”
“未必吧,既然小針王眼巴巴的跑來挑戰那個小神醫,我覺得那個小神醫肯定也有兩把刷子,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切,小針王可是得了燕針王的七成真傳,那個小神醫絕對不是對手。”
“我看過小神醫的視屏,人家那也是有真本事的,現在就下定論,有些為時過早。”
“你特么的還是不是燕京人?小針王可是我們燕京的神醫,你就巴不得他輸給一個外地人?”
“老子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被特么的給老子扣大帽子。”
“哼,反正我支持小針王,一個外地醫生來我們燕京耀武揚威,我特么的心里就是不爽。”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認真看著吧。”
隨著眾人的議論紛紛,一名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仿佛大明星般昂首闊步的走來。
聽著周圍那么多人的竊竊私語,基本上都是一邊倒的支持他,讓他愈發得意,鼻孔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燕洵和嚴師兄一行人緊隨在燕昊的身后,在趙子峰的殷勤招呼下,坐進了事先預留的涼亭,這里距離甲天下最近,視野也最開闊,整個比斗過程能夠一覽無余。
為了讓丁寧輸的更難看一點,趙子峰連記者都喊來了,還特意安排人在甲天下的涼亭所在地扯上一溜大燈泡,把地面照的亮如白晝。
至于小針王能不能贏,根本不在趙子峰的考慮范圍之內,小針王不行,不還是有老針王呢嘛,他可不信連燕洵都不是丁寧的對手。
當然,他還是最希望小針王能夠把丁寧打敗,畢竟輸給燕洵這樣的老中醫,達不到把他踩在腳下的最好效果。
看著兀自端坐,氣定神閑喝酒的丁寧,趙子峰臉上露出一抹獰笑,該死的渾蛋,敢跟老子搶女人,等著后悔去吧。
“峰少,哪個是那個寧海小神醫啊?”
一名身材火辣的女記者湊上前來,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