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衛彪彪內心就一片火熱,這才是江湖,這才是他一直向往的快意恩仇的生活啊,人還在燕京,心卻早已經飛往了那煙雨霏霏的江南。
看著衛彪彪那一臉魂飛天外的向往表情,羅志成不由啞然失笑。
本想取笑他兩句的,但一想到自己年輕時第一次去參加武者大會的時候,何嘗不是像他一樣充滿著向往和期待。
可隨著他或作為參賽選手,或作為維持秩序的仲裁者參與了不知道多少屆的武者大會后,早已不復當初的熱血和激情,對這種層次的武者大會早就感到麻木和無趣了。
能夠激起他雄心的也唯有天機閣那個自稱天道的老家伙舉辦的五年一屆的戰榜排名賽了吧,那是不分國術和古武者,所有強者都會參與其中以揚名天下的武道界最大盛事。
算算時間,明年下半年就是戰榜重新排名的日期了,羅志成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加密網站,立刻出現了一個戰榜榜單。
排戰榜第一的還是大粗字體連續霸榜二十多年沒有任何變化的修羅,
夏侯未央不出意外的榜上無名,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能夠接觸的隱秘得知,武神級以上的強者是有著另外一個榜單的,戰榜只排列武神級以下的武者排名,最高就是大宗師級。
大宗師級強者又有幾個人會拋頭露面的去參加排位賽呢?所以修羅能夠連續缺賽好幾屆卻依然霸占著榜首,也在情理當中。
雖然天道在五年重新排榜的空白期間,偶爾也會因為武者間的爭斗而進行不定期微調,但一般來說,很少有什么變化。
他很熟練的往下拉到第三百二十九名的位置,那是他的名次,距離上次排名賽已經過去四年了,在這期間他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后期,相信明年的排位賽他的名次必然會再上升幾位。
可很快他就愣住了,三百二十九名竟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原來位列三百二十八名的散手宗師高明,他的名次跌落到了第三百三十名。
難道這期間有新人上榜,原榜單有武者隕落了?否則他應該下跌兩個名次才對?可為什么十七局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又到底是誰隕落了?
羅志成皺起了眉頭,開始向上翻閱,這個榜單和他排名接近的人他基本上都能夠記住,但如果是排名靠前的話,他也未必會知道是誰隕落了。
但戰榜的設定還是很人性化的,三百一十七名,巫天邪的名字上被打了個方框,代表著他已經隕落。
而在他的名字后面,黑面俠三個字躍然紙上,取代他成為了戰榜第三百一十七名。
巫天邪被黑面俠干掉了?羅志成膛目結舌,大跌眼鏡,這黑面俠是誰?竟然能夠干掉巫天邪?那可是手段詭異莫測的術士啊。
人對于未知的事物都是滿懷畏懼的,羅志成也不例外,當初他和巫天邪交手時,是主動認輸的,因為之前和他對戰的一個武者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擂臺上,所以他只是上臺象征性的過了兩招,就主動認輸。
就這還是巫天邪顧忌他當時十七局燕京分局局長的身份手下留情的結果,要不是有十七局這個保命符,說不定他骨頭都喂了蟲子了。
“師父,師父,你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衛彪彪喊了羅志成兩聲他都置若罔聞,不由好奇的探出腦袋看了看,嘴里疑惑的念叨著:“巫天邪?黑面俠!”
“啊,黑面俠,你知道黑面俠嗎?”
羅志成被他嘴里的黑面俠喊的醒過神來,激動的問道。
“黑面俠?我怎么覺得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衛彪彪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這個名字他肯定聽說過,而且還在不久之前,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快,好好想想,這個黑面俠不簡單啊,竟然連巫天邪都能夠干掉,厲害啊!”
羅志成催促道。
“我……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但肯定聽說過……是誰說的來?”
衛彪彪苦惱的撓了撓頭,剛好看到虎子唯恐蚊子累著,扶著她到一旁坐下休息,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一拍巴掌道:“我想起來了,是蚊子跟我說的。”
“蚊子?你說蚊子認識他?”
羅志成頓時眼前一亮,激動的抓著他的胳膊問道。
衛彪彪終于想起來了,蚊子和小夭一起去寧海,結果她跟虎子回來了,小夭卻留在了那里,蚊子當時半開玩笑似的跟他提過一嘴,說小夭看中的黑面俠,要留在寧海泡他,當時他還以為蚊子在開玩笑,并沒有在意,畢竟小夭這個妹妹向來做事天馬行空,一點都不靠譜,以為她是想在寧海多玩幾天找的借口,要不是黑面俠這名字太特殊了,他恐怕一點印象都不會有。
當即有些郁悶的道:“蚊子認識不認識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那個不靠譜的妹妹為了那個混蛋留在了寧海,說不定那家伙會成為我的妹夫。”
“你是說黑面俠在寧海?他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羅志成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盯著他,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都是蚊子跟我說的,說我妹妹喜歡那個混蛋。”
衛彪彪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嘴唇囁喏著說道:“師父,那家伙到底是誰啊?不會是通緝犯吧?要是通緝犯我得趕緊讓小夭離他遠點。”
“你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還沒你妹妹有眼光,那黑面俠可時戰榜排名第三百一十七名,奶奶的,比我排名還高了十幾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他是個宗師級強者,連你師父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是真成了你妹夫,整個燕京敢招惹你的也沒幾個了。”
羅志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有那么夸張嗎?雖然我距離宗師還很遠,但燕家叫得上名號的家族,誰家沒有幾個宗師級強者坐鎮啊。”
衛彪彪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個蠢貨,那能一樣嗎?宗師和宗師也有著很大的區別好不好?宗師不可辱,宗師有著他們自己的尊嚴和驕傲,怎么可能會甘愿給人看家護院?除了個別因為報恩或者其他特殊原因而成為供奉的宗師,大部分愿意成為家族供奉的宗師不是潛力用盡再也沒有上升空間而混吃等死,要不就是剛剛踏入宗師門檻沒有形成自己的武道之勢,這樣的偽宗師我一個能打十個。”
羅志成滿臉不屑的說道,武者逆天修行,每個人都擁有著勇猛精進的武道之心,特別是成為宗師級強者后天晉升先天,那更是生命層次上的躍遷,和普通人有著天壤之別。
所以他很是看不起那些因為貪圖安逸的修煉環境而自甘墮落去給豪門世家當看家狗的宗師,這樣的宗師缺少了武道上的生死磨礪,根本毫無斗志可言,骨子里充滿了奴性,只能稱之為偽宗師。
他們雖然衣食無憂,混得好點的還能借助主家的權勢獲得一些天材地寶輔助修煉,這些寶物或許能夠讓他們在境界上有所突破,但卻失去了百折不撓的武道精神,空有境界而實力低下,和真正的宗師戰力比起來就是個戰五渣。
國術修煉最重的就是心境和精神,所以真正的宗師級強者內心是極其驕傲的,他們一心武道,絕對不可能會給某個家族當看門狗,更不會輕易的參與到世俗中的權勢斗爭當中。
羅志成雖然也在中南海任職為首長保駕護航,但這是國之大義,也是國士府這一脈的精神傳承,和為豪門世族看家護院完全是兩碼事。
畢竟,革命先烈們就是為了國家民族的大義而犧牲,鎮國武侯也是南征北戰,顧大家舍小家,為了國家民族而內懾神州武界,外鎮四野八荒。
衛彪彪皺起眉頭,雖然他能聽懂師父的話,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有個宗師級妹夫又能怎么了?
見他一副不開竅的樣子,羅志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妹妹既然喜歡那個黑面俠,說明他的年齡肯定不會太大,很有可能只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你想一想吧,這個年紀就能夠干掉天武境中期的巫天邪,他的境界最起碼也得跟他持平吧?當然,他是天武境后期甚至是天武境巔峰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那巫天邪可不是徒有虛名之輩,一些天武境后期強者在他手里都討不了好,你可以想象一下這樣的人未來會走到什么樣的高度,就是成為我們神州第二位武神也不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潛力無限的妹夫,你衛家還不得燒高香慶祝啊。”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誰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興許他年紀一大把了呢?”
衛彪彪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不是羅志成,也不了解戰榜的含金量,更不知道巫天邪的強大和可怕,自然沒有羅志成那樣的感觸。
羅志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妹妹是瞎子嗎?她喜歡的人可能是個老頭子嗎?”
“這個可不好說,我妹妹的腦洞和一般人可不大一樣,叛逆的很,誰知道她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就喜歡上了一個老頭子呢。”
衛彪彪對妹妹還是很了解的,那個不省心的妹妹思維絕對是屬于天馬行空級別的,他自愧不如。
“蚊子不是見過他嗎?喊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羅志成也是醉了,那衛瑤瑤他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做事確實有些不靠譜,這讓他也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了。
“蚊子,來,問你點事。”
衛彪彪精神一振,是啊,蚊子見過那個黑面俠,判斷一下年紀還是很簡單的嘛。
蚊子在虎子殷勤的攙扶下蹣跚而來,他們不知道羅志成的身份,點頭示意后問衛彪彪:“咋了,彪哥。”
“那個蚊子,我問你,你不是見過黑面俠嗎?他有多大年紀?長啥樣?”
衛彪彪開門見山的問道,作為小夭的哥哥,他問這話也不顯唐突,讓蚊子還以為他在考察未來妹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