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我這就給我堂哥打電話,以他的手段,肯定能找出兇手。”
王建也明白張龍的意思,當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見所有人都看著他,王建頓時有種強烈的存在感,故意打開免提有意炫耀道:“喂,浩哥嗎?我是王建啊。”
“王建啊,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快點說,我現在很忙。”
對面傳來一個略帶疲憊的男子不耐煩的聲音,如果丁寧在這里一定會發現,王建的表哥竟然就是他打過交道的王志浩王警官。
王志浩很納悶,不知道王建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干什么,這兩天又是突審周明霞,又是宋紫文的綁架案,還有始終沒有破獲的金碧輝煌打人事件,讓他忙的焦頭爛額。
周明霞那里倒是問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但還缺少一些足以定性的關鍵性證據。
宋紫文那里就比較麻煩了,本來他還算配合,結果宋紫衣一來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立刻就改變了態度,一口咬定他沒有被綁架,讓他頭疼不已。
至于那打人事件就更沒頭緒了,丫的監控全都被人用口香糖堵住了,就連被打的當事人也說不清楚打人兇手的模樣,讓他無從下手。
這么多的案件堆積在一起,他都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哪里有功夫陪王建在這里瞎嘮嗑,要不是礙于親戚關系,他都想直接把這個不學無術的堂弟電話給掛了。
王建老臉一紅,沒想到王志浩竟然這么不給他面子,連忙道:“是這樣的,我一個哥們今天在長城游玩被人打了,我想讓你幫忙查查……”
王志浩越聽越不耐煩,王建是什么貨色他很清楚,他的朋友能有什么好東西,特別是在得知行兇之人四女一男時,他已經在腦海中把事情的經過還原了一遍,肯定是王建的朋友調戲人家女孩,才被人家打的,對這樣的人渣他只想說兩個字,活該!
可在王建帶著一絲炫耀的提起被打的人是現代集團的少董鄭民哲時,王志浩立刻重視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鄭民哲都是外籍人士,只要是涉外案件都不容小視,特別是鄭民哲還是現代集團的少董,在燕京被人打了,還被打掉了門牙。
若是警方不給于足夠的重視,一是會影響燕京的國際形象,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倒霉的還是警方;二是這件事若是得不到妥善處理,很可能會驚動高麗駐神州領事館的領事,從而引發高麗國的抗議,造成國際糾紛。
“王建,你的朋友在哪里?我現在過去給他錄個口供,這件事絕對不能馬虎大意。”
不得不說,王志浩具有高度的政治敏銳性,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語氣嚴肅的問道。
王建有些為難的看向鄭民哲,卻見鄭民哲輕輕搖了搖頭,當即拒絕道:“浩哥,你幫我個忙,查出兇手是誰就行了。”
“糊涂,這件事情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你現在既然已經告訴我了,我要是不立案進行偵查裝作不知道,那就是我的失職,門牙被打掉,已經構成了輕傷害,再加上當事人的特殊身份,如果人家去報案,搞不好是會鬧出國際糾紛的。”
王志浩頭疼的說道,心里把王建恨的要死,要不是他打這個電話,鄭民哲自己不報案,他才懶得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呢,但現在王建既然打電話了,那個鄭民哲肯定就在一邊聽著呢,他要是裝不知道,萬一那家伙報案了,還不知道他要擔多大的責任呢,一個不作為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
其實門牙被打掉這樣的案件界定很含糊,輕傷害按道理應該算是公訴案件,但實際上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當事人怎么想了,只要當事人不報案,也可以當成自訴案件處理,民不告官不究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可眼下,他等于被王建一個電話給逼上了梁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讓本就不想管這破事的他郁悶不已。
“浩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過來,我保證鄭少不會去報案的,只要你幫個忙,找出兇手是誰,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王建很快明白了王志浩的擔憂,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王志浩聞言松了口氣,只要鄭民哲堅決不報案,他也懶得瞎費功夫,至于鄭民哲有可能對兇手采取的報復,他也沒往心里去。
既然連鄭民哲都敢打,那家伙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燈,肯定也是個仗著家世在外面耀武揚威的敗家子,這樣的人他才不會同情,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反正燕京城里這樣閑著沒事的公子哥互相踩人的事情海了去了,任他們撲騰也撲騰不出多大的浪花,無非是誰家世牛逼一點,誰占據上風,誰勢力弱一點,就乖乖的低頭賠個禮道個歉,只要不鬧出什么刑事案件來,跟他也毫無關系。
卻不知道鄭民哲堅決不報案,不是因為他想息事寧人,更不是他有多么的大度,而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他是真的打算把丁寧往死里弄啊,就如他之前威脅丁寧時所說的那樣,甚至他連丁寧的家人都沒打算放過。
因為從小爺爺就教育他,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能不為敵那就不要為敵,但只要為敵,那就要心狠手辣,絕不能懷有任何婦人之仁,對敵人要做到斬盡殺絕不留后患,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時的仁慈或許就會換來敵人未來無窮無盡的報復。
也不知道那老頭子當年是吃了多大的虧,說這話時目光陰毒,臉色扭曲,牙齒咬的嘎嘣作響,那時還小的鄭民哲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和顏悅色的慈祥爺爺如此狠辣的樣子,所以對這段話的印象特別深刻,始終銘記于心。
并在他二十多年的成長歷程中將其奉為座右銘,堅決的將其貫徹到底,才讓他在眾多的兄弟當中脫穎而出,順利的成為現代集團的接班人。
王志浩哪里知道這些,既然王建保證了鄭民哲不報警,又找到了他幫忙,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安排一個手下幫忙查一查。
有了具體的時間段,長城停車場的監控還是很好差的,王志浩的手下很快就通過一男四女這個特征,鎖定了一輛白色悍馬。
當他跟王志浩匯報時,王志浩正在研究案子,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匯報,順手把王建的電話給他,讓他把資料直接傳過去。
于是,無巧不成書的,王志浩并沒有發現鄭民哲所說的打人兇手正是最近在燕京炙手可熱的小神醫丁寧,否則他絕不會把這段監控資料發給王建。
“是他,就是小子。”
“原來是他?”
“啊,怎么會是他。”
“我去,怎么是他啊。”
鄭民哲指著丁寧大吼時,卻意外的發現王海慶和張龍、王建和王崗異口同聲的驚訝喊道,明顯認識這個人。
只是王海慶的表情似乎很仇視,而張龍三人的表情混雜著敬佩、懊悔、厭惡、仇視、仰慕……等等復雜情緒在其中,顯得極為詭異。
“怎么回事,你們認識?難道是什么大人物?”
鄭民哲不動聲色的問道。
王海慶冷哼一聲,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只是一個靠著女人耀武揚威的寧海小醫生罷了。”
張龍三人則相視一眼,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對于丁寧,他們說不上是什么感情,若拋去所有成見來說的話,他們心里其實還是很敬佩丁寧的,畢竟能夠拿下魔女還喝酒這么猛的男人,他們確實是生平僅見。
但若加上他們聲名狼藉,被所有圈子所唾棄的恩怨,他們對丁寧簡直就是恨之入骨,畢竟他們落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為丁寧的晚宴而起,他就是罪魁禍首。
丫的得罪了趙子峰,老子和你無親無故的,憑什么要和你站在一起和趙子峰為敵,你沒事拍拍屁股走了,我們以后還要在燕京混呢,誰不知道趙子峰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別看他現在進去了,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出來,到時候,倒霉的就是當初和丁寧站在一起的人了。
所以,直到今天,張龍三人也從來沒有后悔過當初沒有赴宴的決定,他們只是惱恨虎子等魔女幫的人太無情,為了一個外人,哪怕那個人是大姐頭喜歡的男人,也不能把他們這些老兄弟拒之門外啊,害的他們抬不起頭來。
“小醫生?什么樣的小醫生竟然這么膽大包天,看樣子連慶少也在他手里吃過虧啊。”
鄭民哲能成為現代集團的少董,也不是個沒腦子的蠢貨,相反,他還是個很聰明的角色,從王海慶那不自然的臉色中立刻推理出了事情真相。
“吃虧?切,一個小醫生怎么可能讓我王海慶吃虧,我只是不想和他傍上的女人撕破臉,鬧的不可開交罷了。”
王海慶自恃那天丟臉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所以理直氣壯的說道。
但一想到張龍等人以前是魔女幫的人,當初自己被蕭諾打斷腿,不得已跑到海外避風頭,臉上就火辣辣的滾燙,暗自惱恨自己失策,怎么想起來讓張龍他們三個進入自己的圈子的,這不是自黑嘛。
“哪個女人讓慶少都如此忌憚?”
鄭民哲頓時吃了一驚,他可是很清楚王海慶的家庭背景的,倒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然能讓他都感到忌憚。
“喏,就是他,溫柔柔,溫老爺子的孫女,我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和她撕破臉皮罷了。”
王海慶指了指監控中的溫柔柔,強行為自己辯解道,只是聽在外人耳朵里,總有種外強中干的心虛感。
明眼人其實都知道,王老爺子年紀大了,過兩年就差不多就要退居二線了,而王家第二代卻始終提不起來,在副部級徘徊了十幾年了,別看王海慶現在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其實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而溫家老爺子則不同,不但年富力強,身居要職,而且很有希望更進一步,進入權利最高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