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早就醒了,可她卻沒有睜開眼睛。
一是唯恐丁寧真要了她,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二是她很依戀丁寧的懷抱,想要多在他懷里賴上一會兒;三是等今天過后,丁寧就要回寧海了,她也要跟天玄子師叔趕去北海,這一別又不知何年能夠相遇,她想和他多在一起待一會兒。
可惜,總有些事情是超乎意料的,就在她慵懶的享受愛人的懷抱時,丁寧卻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輕手輕腳的放開了她悄悄向外走去。
乍一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喬喬心中悵然若失,睜開眼睛癡癡的看著他向外走去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其實倒不是丁寧舍得離開喬喬,而是他的耳力驚人,竟然聽到外面傳來隱隱的打罵聲和哭喊聲。
這里是白家內院,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可他卻總覺得那女人哭喊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一絲好奇心起,這才想要去一探究竟。
白青的住處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小院周圍是一幢幢錯落有致的二層小樓,打罵哭喊聲時隱時現,丁寧一時之間竟然弄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傳來的。
站在小院門口,靜心凝聽,微風輕送,哭喊聲隱約可見,丁寧很快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奔去。
目標是一棟兩層白色小樓,小樓的格局和白青的住處差不多,門前都是用白色的柵欄圍成一個小院子。
或許是因為白家人都在忙著操辦白老太爺的壽宴,這后院里只有寥寥幾個白家下人在來回巡視,以丁寧的身手,躲過他們的視線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躡手躡腳的潛入院子,打罵聲和哭喊聲越來越清晰,丁寧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這女人的聲音怎么感覺這么熟悉?悄悄湊到窗戶前向里看去,丁寧頓時面紅耳赤,一股滔天的怒火不斷的瘋狂上涌。
只見房間里有兩男兩女,兩個男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臉色通紅,渾身酒氣。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拉著另一個面色猙獰,手中揮舞著皮帶的男人勸解著“云翔,別生氣,好好跟她說。”
“臭婊子,真是不識抬舉,三天不打就蹬鼻子上臉。”
名為云翔的男人惡狠狠的怒罵道,手中的皮帶“啪”的一聲狠狠的抽在一個渾身一絲不掛鞭痕累累的女子身上。
“啊!盛云翔,你這個畜生,我就算死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女子疼的慘叫一聲,披頭散發如同厲鬼,蹲在地上捂住要害,那曼妙的曲線讓人為之心顫,再加上一道道血紅色的鞭痕,看起來是如此妖冶美麗,丁寧卻全身一顫,難怪這聲音聽起來如此熟悉,這女子竟然是記者曲艷。
“賤人,找死!”
盛云翔怒火滔天,揚手又是一鞭子抽下,卻被眼鏡男伸手攔住“好了,云翔,你再打我等下哪還有興趣玩,讓妮子好好勸勸他吧。”
“哼!李道林,你讓你老婆好好勸勸她吧,這賤人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盛云翔恨恨的把皮帶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里閃動著淫邪之光,貪婪的看著蹲在曲艷身邊勸解的妮子。
妮子面容姣好,只穿著內衣,身材極為性感火辣,耐心的勸解著曲艷“艷姐,大家就是玩玩而已,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休想,我寧愿死,也不會答應你們這些變態的。”
曲艷美麗的臉上掛滿了淚痕,看起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只是眼眸中那萬念俱灰的神色和死死咬住的嘴唇,為她增添了一份無助的凄美。
那名為道林的男子眼中露出淫邪之芒,眨也不眨的盯著曲艷那我見猶憐的誘人風情,喉結劇烈的聳動了一下,淫笑道“云翔,要不你和妮子先進房間玩吧,我陪曲艷好好聊聊。”
“道林,我看你是想玩霸王硬上弓吧,哈哈哈,那行,你盡情享受,我和妮子就先進去玩了。”
盛云翔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著,一把拉過欲拒還迎的妮子,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妮子媚眼如絲的發出誘人的呻吟聲,讓盛云翔火氣上涌,粗暴的一把抱起她沖進房間,連門都顧不得關,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最原始的運動。
房間里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勾動了道林的,色瞇瞇的看著曲艷,一個餓虎撲食撲了上去大笑道“來吧,小寶貝,上次玩過你一次后,我可是念念不忘,為了再次得到你,我可是讓妮子跟你老公玩了好幾次了,今天你要是不補償我,我可虧大了。”
“滾開,你給我滾開,你們這些變態,垃圾,畜生,雜種……不要碰我……啊……”
曲艷花容失色,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圍著沙發不停的躲閃著,嘴里還不停的怒罵著,希望能夠引起外面路過的人注意,終止這噩夢一般的荒唐。
“喊吧,你拼命喊吧,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道林不急不慢的一邊脫衣服,一邊貪婪的看著曲艷那奔跑時所泄露出的美麗春風。
懷著貓戲老鼠般的心情,他反而不急著把曲艷撲倒了,現在這樣的場景更能夠滿足他病態的心理。
“救命啊……救命啊……”
曲艷心里全是濃濃的絕望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雖然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當時雖然極為抗拒,但更多的是一種恥辱感,反抗的意識并沒有多么強烈。
可現在,她寧肯死也不愿意讓除了那個心里的男人以外的任何男人碰她,為此,昨天晚上,她連盛云翔這個老公想要和她同床都被她找借口拒絕,為此她還遭受了一頓毒打,但她卻毫不后悔,反而有種為他守住貞潔的竊喜感。
盡管這種微妙的心理是如此的卑微,她明知道自己是個殘花敗柳,根本配不上那樣的男人,可她就是心甘情愿的愿意為他這樣做,因為他是她的初戀,也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哈哈,抓住了,看你往哪里跑?”
道林一個虎躍抱住曲艷,得意的大笑道,張開滿是酒氣的臭嘴,向曲艷的櫻唇上吻去。
“去……死……吧!”
曲艷拼命的掙扎著,摸起茶幾上一個熱水瓶,狠狠的向道林頭上砸去。
“嘭!”
“啊!”
熱水瓶應手而碎,滾燙的開水澆灌了道林滿頭滿臉,燙的他慌不迭的松開曲艷,捂著臉在地上打滾,嘴里發出凄厲的慘叫。
“哈哈哈!畜生,死吧,全去死吧!”
曲艷的半張臉和肩膀也被滾燙的開水燙的通紅,她卻仿佛沒有痛覺般瘋狂的大笑著。
伸手摸起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眼中帶著癲狂的怒火,雙手握著刀,一刀又一刀的狠狠捅進道林的小腹。
道林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躺在地上不斷的痙攣著,嘴里發出嗬嗬聲,最后腿猛的一蹬直,緩緩的放下,徹底的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那如同死魚般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充滿著不甘和懊悔,那被燙起水泡的臉上混雜著迸濺出的鮮血顯得是如此恐怖。
曲艷把道林的整個胸腹捅的千瘡百孔,身下的鮮血不斷向四周蔓延,卻仍不知疲倦的高高舉起手中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又一刀機械性的舉起……落下……舉起……落下……
“好了,他已經死了,住手吧!”
丁寧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突然響起,她失神的眼睛驟然間迸發出神采,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隨即撲到丁寧的懷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睡會吧,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丁寧憐惜的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在她身上輕輕一拍,曲艷只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悠悠醒來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怎么辦?我殺了人,殺了人。”
“一切有我,都會好起來的,他們都該死,你就放心吧,你按我說的跟警方說!”
丁寧柔聲安慰道。
當天,一則爆炸性的新聞震驚了整個燕京。
年方三十二歲就成為地市級干部的盛云翔在白家老爺子的壽宴上酒后失德,強暴了李家子弟李道林的妻子閆曉妮,被尾隨其后的李道林發覺后,兩人發生了劇烈的打斗,盛云澤失去理智后殘忍的捅了李道林一百三十二刀。
在意識到他闖下了滔天大禍后為了滅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掐死了閆曉妮。
隨后,盛云翔越想越害怕,想要逃離現場時卻失足摔倒,腦袋好巧不巧的磕在了一塊石頭上變成了白癡,在他渾身是血,手中還拿著作案兇器水果刀闖到白老爺子壽宴現場見人就捅時,被人們報警抓獲。
雖然整個案件看起來荒誕不經,但經過現場尸檢和痕跡鑒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受到強烈刺激已經變成了白癡的盛云翔。
經盛云翔的妻子曲艷交待,她和盛云澤是來參加婚禮的,盛云翔喝了幾杯酒后說他肚子不舒服去了衛生間,她當時也沒有在意。
可盛云翔卻遲遲不歸,她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去了衛生間,順便尋找盛云澤,結果沒有找到他,卻意外的碰到好友喬喬就和她聊了一會兒,等她回來后,才知道盛云翔出事了。
曲艷痛哭流涕的逼真表現,再加上喬喬的證詞,警方最終采納了曲艷的口供,做出了以上極其符合邏輯的推理。
盡管盛云翔的父親盛國強和母親白宏雪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兒子盛云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在對閆曉妮進行尸檢后,發現她下體有著精/斑,身上肌膚有著反抗掙扎被抓出的明顯傷痕。
經過dna鑒定,無論是精/斑還是抓痕,都是來自于盛云翔,很明顯,她生前被盛云翔強行侵犯過,事實俱在,再加上白家老爺子大喜之日,卻發生這樣的丑聞和慘案,讓白老爺子大發雷霆,將盛國強夫妻趕出白家,斷絕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李家和閆家也暴怒不已,追著盛國強夫妻要討回公道,在各方的壓力和輿論壓力下,盛國強夫妻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