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說的是一個新兵吃飯的故事!”
丁寧見沈牧晴有些委屈的小眼神,一邊往她碗里夾菜,一邊耐心的解釋道:“在部隊里吃飯作息都是有規定的,吃飯的時間都是規定好的,所以當兵的吃飯都很快!”
沈牧晴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懵懂的點了點頭:“我爸就是當兵的,吃飯的速度就特別快!”
“你爸那是老兵,又不和大頭兵在一起吃飯,自然不會說這個梗,在部隊食堂吃飯,大家都是搶著吃,當兵的訓練很苦,體力的消耗很大,所以飯量也為之增加,剛進部隊的一個新兵不懂吃飯的訣竅啊,訓練完后感覺很餓,一進食堂就盛了一大碗飯開始猛吃,可等他吃完了再想盛第二碗時,才發現米飯已經被吃完了,只能干吃菜填飽肚子。”
丁寧笑著解釋道:“新兵就苦惱啊,平時最少都能吃一碗半的,結果就只能搶到一碗,根本填不飽肚皮,那可怎么辦啊,后來就去請問一個同鄉的老兵,說我每天都吃不飽,這可怎么訓練啊!老兵就笑著告訴他,在部隊吃飯是有訣竅的,第一碗一定不要盛滿,先盛半碗,這樣吃完半碗再去盛滿滿一大碗,那樣就能吃飽了。”
“噢,我說白大哥怎么只盛半碗呢,原來是怕飯不夠吃啊!”
沈牧晴恍然大悟,露出山花燦爛般的笑容,感慨道:“真是人生處處是學問啊!”
白青此刻已經把半碗飯塞進了肚子,(屁pì)顛(屁pì)顛的站起來去填飯,盛了滿滿一大碗,夾了一大筷子菜塞進嘴里咀嚼了半天咽下去后才幸福的瞇起了眼睛,意有所指的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手快有,手慢無,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去努力爭取才行,慢一慢可能就要遺憾終生了。”
“好好的吃你的飯吧,哪里來的這么多的感悟。”
丁寧哭笑不得的笑罵了一句,白青嘿嘿一笑,若有深意的瞥了沈牧晴一眼,心里暗嘆一聲,但愿這姑娘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
沈牧晴眼底閃過一抹晦澀的黯然之色,她何嘗不想去爭取呢,只是,一想起趙家可能會給丁寧帶來的傷害,她就忍不住退縮了。
不是她沒有勇氣和命運抗爭,她連死都不怕還會怕抗爭嗎?只是她卻無法容忍自己的(愛ài)人被連累受到傷害,她的(愛ài)是純凈無暇的,是至真至美的,她不想因為自私而釀成一場悲劇。
白青沒有再多說什么,他也只是隱隱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沈牧晴一年后就要和趙子龍訂婚了,這本來不關他任何事(情qíng),但事關丁寧,他總不能袖手旁觀。
只是他雖然已經是白家的準家主,但沈家和趙家聯姻一事并沒有公開宣布,只在在一個小圈子里流傳,他也不好插手別人家的家務事,所以才隱晦的試探一下沈牧晴的態度。
他準備只要沈牧晴流露出抗爭的意思就會不惜一切的幫助她擺脫這樁婚事,算是他利用丁寧上位的補償。
只可惜,沈牧晴的態度讓他失望了,連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爭取,他這個外人又能說些什么。
吃完飯后,眾人看出白青有事要跟丁寧說,主動的先行離去。
“說吧,找我什么事?”
丁寧自顧自的點上一根煙,翹著二郎腿問道。
白青毫無形象的一(屁pì)股坐在丁寧(身shēn)旁,揉著吃撐了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很隨意的道:“我想把天宮娛樂賣給你!”
“什么?”
丁寧愕然的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問道:“把天宮娛樂賣給我?你錢多的燒的慌吧?”
也不怪他驚訝,隨著隕石、天海和星藝三大娛樂公司被打壓,其麾下的不少藝人紛紛跳槽到了天宮娛樂,其在娛樂界的排名直線上升,可以說前景無限,這個時候白青卻要把天宮娛樂賣給他,這不是給他送錢嗎?
“嗯,當初成立天宮娛樂時雖然是玩票(性性)質的,但也是我的心血,做出這個決定我也很舍不得。”
白青毫不見外的從丁寧口袋里摸出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在青煙裊裊中眼神變的有些無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想要得到就注定要舍棄一些東西,天宮娛樂現在對我來說就是必須要舍棄的,所以我才想把他賣給你。”
丁寧的臉色變的有些古怪起來,似乎想到了什么試探的問道:“是來家族的壓力?你和蔣漪夢……”
“算是吧,但也不全是!”
白青臉上帶著一抹苦澀,眼神中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漪夢跟了我五年了,她是個有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的女人,其實她是個很適合相夫教子的女人,我很想娶她為妻,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彼此的(身shēn)份地位放在那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未來,但人都是感(情qíng)動物,五年的相處,讓我就這樣放棄她我做不到,我和她談過,她愿意不計較名分的一輩子跟著我。”
丁寧似乎有些理解,又有些不明所以,續上一根煙,繼續默默的聆聽。
白青任由香煙在指尖燃燒,那張時刻保持自信的臉此刻在煙霧中變的有些朦朧,就連聲音似乎都顯得遙不可及:“老太爺是開國元勛,他重視名譽勝過生命,思想也比較封建保守,雖然以前他老人家覺得虧欠我對我比較看重,但當時的我畢竟只是白家一個沒落的嫡系子弟,又遠在寧海,再怎么荒唐怎么亂來,只要不鬧出大新聞也沒有什么人會去關注,可現在不同了,我借你的東風成為了白家的準家主繼承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抓住我的把柄,把我斬落馬下。”
香煙已經燒到了煙(屁pì)股,燙了白青一下,他才把煙(屁pì)股在煙灰缸里摁滅,有些煩躁的又點燃一根,深深的吸上一口,眼神也變的有些迷離:“其實我真的不在意當不當這個家主,大豪門里的齷齪事(情qíng)比人們能夠想象的極限還要荒誕,我寧愿還是當初那個整(日rì)逍遙自在,混吃等死的寧海白大少。”
“不想做便不做就是,沒有必要勉強自己。”
丁寧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實話,他和白青之間的關系很復雜,雖然是結拜兄弟,但卻始終無法交心。
彼此說是朋友吧,又比一般的朋友親近一些,說是兄弟吧,又總覺得差了點火候,最關鍵的原因就是白青的心機太深,一個不好就會被他利用,所以丁寧始終對他存在著一分提防之心,形成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關系。
可此刻,白青走上了人生的分岔路口,既然選擇主動向他傾訴,那就是真的把他當做兄弟來看了,他感覺很欣慰。
“丁寧,我利用過你,而我也沒有跟你正式的道過歉,我知道這會讓你心里很不舒服,但請你相信,我從來沒有想害你的心思,只是在有利的條件下把利益最大化而已。”
說到這里,白青眼神坦誠的看著丁寧,毫不躲閃的說道:“我從小到大就背負了一些東西,所以注定我比任何人活的都更要小心謹慎一些,白家家主之位雖非我所愿,但卻是我活著的使命之一,我必須要當這個家主,才能真正掌握最大的話語權,為了我的爺爺、(奶奶)(奶奶)、父母以及姑姑,我們大房這一系討回一個公道。”
丁寧愕然的看著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你們這一系……”
“不錯,我爺爺(奶奶)(奶奶)都是非正常死亡,我爸爸媽媽,看似死于交通意外,實則內中有很多的可疑之處,還有我姑姑,也就是喬喬的媽媽,即便遠赴海外,也沒有躲過他們的毒手。”
白青的眼睛泛起了血絲,臉色因為仇恨而顯得有些猙獰。
“喬喬的媽媽也是非正常死亡?”
丁寧震驚了,突然想起喬喬曾經說過,她父親以前是很開明而樂觀的,在她母親去世后才(性性)(情qíng)大變。
當時他也沒有多想,以為喬宇漢和妻子很恩(愛ài),所以才在她死后受到了刺激而(性性)(情qíng)大變,又擔心讓喬喬傷心,也沒有多問。
可現在想起來,或許喬宇漢也意識到妻子的死亡是非正常死亡,所以才會變的如此多疑而刻薄,只是卻沒有告訴喬喬。
“不錯,雖然我和姑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姑姑的(身shēn)體很好,平時也與人為善,根本沒有任何仇家,怎么會突然被人綁架,等姑父找到她時,她已經被人殘忍的殺死,這件事只有我和姑父知道,就連喬喬和振亞也沒有告訴,他們還以為姑姑是因病去世的呢。”
白青和姑姑的感(情qíng)很深,他的父母死的早,姑姑是他這一脈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說起姑姑的死,他的(情qíng)緒明顯很激動,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道:“我從小到大遭遇過的刺殺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本以為姑姑嫁給姑父遠赴海外,有什么恩怨也不會再牽扯到她,可沒有想到這些人依然不肯放過他。”
“到底是誰?”
丁寧只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這得要多大的仇恨啊,才打算把一家老小全部斬盡殺絕,連一個人畜無害的婦人都不放過,那豈不是說,喬喬也很危險?這讓他出奇的憤怒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殺意。
“不知道!”
白青的臉上全是苦澀之意,揉了揉自己的臉痛苦的說道:“我以前以為是白居然這一脈,可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或許他們曾經派人刺殺過我,但應該和姑姑的死無關,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可怕,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最難纏。”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丁寧的臉色凝重起來,換了是誰有著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潛藏在暗處都會讓人如鯁在喉,寢食難安。
“沒有,算了,不說這個,我想要把天宮娛樂賣給你,就是因為白家很多人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對我發難,畢竟天宮娛樂屬于我的私人產業,作為家主,是不(允yǔn)許擁有私人產業的,如果我不把它賣掉,就必須要劃歸在白家的產業里。”
白青苦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