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賭什么,誰怕誰啊?”
那壯漢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露怯,捋起袖子氣勢洶洶走上前來問道。
“你不是說我肯定輸嗎?那我就打個賭,要是我輸了,我把這塊翡翠給生吃了,要是我贏了,你把這塊翡翠給吃了,怎么樣?”
丁寧上下拋飛著那塊豆青種,斜吔著壯漢問道,他最討厭這種看(熱rè)鬧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風點火的人,非得好好整整他不可。
“呵呵,你以為你能贏啊,好啊,我跟你賭,但愿你到時候別耍賴!”
壯漢一聽是這樣的賭局,立刻一口應承了下來,在他看來,丁寧根本沒有任何贏的希望。
“這么多人看著呢,誰耍賴就打斷誰的腿!”
丁寧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讓壯漢有些心虛的眼神一個勁兒的閃爍,可隨即想起之前看到那老農逢賭必贏,又關系著百億的賭局,當即膽色一壯:“好,就這么說定了,誰輸了敢不認賬,就打斷誰的腿。”
既然說好了,丁寧也不在搭理他,沖著正面帶冷笑的顧永軒道:“顧少,輪到你解石了,我可是解出來一塊豆青種,已經賭漲了,但愿你們別賭垮了啊。”
“呵呵,賭垮,那是不可能的。”
顧永軒還沒有說話,老農就臉色傲然的搶答道,語氣里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話可別說那么滿,免得等下臉疼!”
丁寧語帶譏誚的說道。
通過這短短時刻的了解,他已經斷定這老農很有可能就是七殺跟他提起過的羽林衛中的異能組。
羽林衛,是集合神州的異能者、武者以及軍人的一個強大組織,執行的是最危險的任務,直接受中樞局指揮,連軍部都無法干涉。
雖然七殺沒有明說,但丁寧能夠聽出他話語中的未盡之意,羽林衛的成立似乎是秉承著上位者的意志,想要逐漸取代國士府的存在,可見國家高層對國士府也是有著猜忌之心的。
說實話,丁寧雖然能夠理解國家高層這樣的做法,畢竟國士府的地位太超然了,已經脫離了掌權者的掌控,沒有人愿意自己頭上還供著尊太上皇,但他依然為夏侯未央這樣一心為國,無(欲yù)無求的國士們感到悲哀,連帶著對羽林衛也沒有什么好印象。
老農和顧永軒混在一起,利用超能力來打擊白青,甚至來幫顧永軒撈錢,公權私用,這種做法就更加讓丁寧感到不齒了,所以對老農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等下你就知道誰的臉會疼了!”
老農雖然面相忠厚,但作為一個異能者,卻對自己充滿了無窮的自信,根本不屑于和丁寧做口舌之爭,傲然的上前推開解石師父:“我自己來!”
“請便!”
丁寧伸手扶了一下差點被推倒的解石師父,眸中閃動著寒芒,這個老農(身shēn)為異能者,卻跪((舔添)添)顧永軒的大腿,在普通人面前更是高人一等,骨子里充滿了優越感,是個十足的趨炎附勢之徒,他一定要好好的打他的臉,讓他明白,羽林衛也不是那么牛掰的。
“滋啦啦!”
老農雖然會利用異能賭石,但解石的水平實在不咋地,拎起解石機就簡單粗暴的開始解石,讓顧永軒心疼的臉上的肌(肉肉)一個勁兒的抽搐著,唯恐他毀壞了里面的翡翠。
丁寧冷笑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對他的心態十分了解,他已經不關心里面是什么品質的翠了,只要隨便開出翠來,就能完勝丁寧,一百億的賭注就到手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丁寧的臉了。
圍觀之人已經達到了幾萬人,此刻卻鴉雀無聲,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緊張的關注著老農的解石結果,整個現場只有解石機的滋啦聲在不斷回響,顯得極為刺耳。
慕容嫣然和白青以及不知道何時過來的沈牧晴,心臟開始砰砰狂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老農手下的那塊原石。
“噗”的一聲,老農粗暴的從中間把原石一切為二,靜寂的現場如同燒沸的開水般開始沸騰,小聲的議論聲匯聚在一起,不斷的變大……變大……直至變成嘈雜的菜市場。
“沒出綠,竟然沒出綠!”
“天啊,難道賭垮了?這不可能!”
“別急,這才是第一刀,說明不了問題!”
“是啊,急什么,這塊毛料這么大,說不定翡翠在哪一塊里藏著呢。”
“呵呵,要是里面什么都開不出來,那可就真被打臉了。”
“被打臉的可不光是那兩個人,還有一堆不長眼睛的呢。”
“你特么的說誰呢?”
“老子(愛ài)說誰說誰,誰對號入座就是誰。”
“好了,別吵了,繼續看下去吧!”
顧永軒的心沉了下去,但看了看老農那依然自信的面龐,緊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自我安慰道,一定在剩下的石頭里,坤叔是不可能看錯的。
老農很自信的把左邊那塊石頭放在解石機下,再次一切而下,他能感知到,那抹濃郁的靈氣就在這半邊原石里,
“滋啦啦!”
隨著切割聲,老農嘴角已經掛上了穩((操cāo)cāo)勝券的笑容,他似乎已經預見到周圍的人群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來作為他贏得賭局的喝彩聲。
“咔!”
隨著這半塊原石再次被一切為二,老農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靈氣,連看都沒看就得意的大笑起來,把手中的解石機一扔,面帶戲謔之色的看著丁寧:“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丁寧忍俊不(禁jìn)的翻了個白眼:“傻((逼逼)逼)!”
“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句!”
老農(身shēn)為異能者,哪里會把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里,見丁寧竟然敢辱罵他,頓時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死死的盯著丁寧,那冰冷的寒意讓周圍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十幾度。
“我說,你——是——傻——((逼逼)逼)!”
丁寧毫不畏懼的迎上他冰寒刺骨的目光,嘴角噙著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渾蛋,你找死!”
老農被他混不吝的模樣氣的七竅生煙,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就要沖上來好好教訓教訓丁寧。
“說你傻((逼逼)逼)一點也不冤枉你,連個綠都沒出呢,你就一副贏定了的模樣,難道不是傻((逼逼)逼)嗎?”
丁寧還沒來得及說話,白青就昂首闊步的站出來冷笑道。
“這老頭還真有意思,不是腦子有病吧,還沒開出綠呢,就特么的一副贏定了樣子。”
“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這老頭的腦袋絕對被驢踢過。”
“他不是賭石大師嗎?怎么跟腦子缺根弦似的。”
“什么賭石大師,我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了。”
隨著眾人跟看神經病似的古怪目光,老農意識到似乎哪里出了問題,正要低頭查看一番時,顧永軒疑惑不解的聲音傳來:“坤叔,你怎么了?繼續開啊!”
老農低下頭瞥了一眼,見那塊他連看都沒看就斷定出綠了的原石整個橫切面連一點綠影都沒有,頓時窘的老臉通紅,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難怪大家都把他當成了神經病。
一定在里面,d,沒想到那么濃郁的靈氣竟然隱藏的這么深,老農深吸一口氣,拿起解石機繼續解石。
可很快,他就滿臉見鬼的表(情qíng),跟瘋子似的扔下解石機,在切割下來的廢石中扒拉著,嘴里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剛才分明感應到有靈氣的,怎么會沒了?”
顧永軒距離他最近,聽到他的喃喃自語,整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懷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道:“坤叔,會不會在另一半原石里。”
“沒有了,沒有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老農的感知里已經沒有任何靈氣,面若死灰的一(屁pì)股坐在碎石堆里,整個人跟得了失心瘋似的呢喃自語著。
“不,我不信,坤叔不可能看錯的,一定在里面,在里面!”
顧永軒眼睛通紅,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撿過解石機瘋狂的向剩下那半塊兒原石切割而去,只可惜,任由他把原石切割成碎石,也無法找到哪怕小手指指甲大小的翡翠。
“盡管我對你們的遭遇感到很同(情qíng),但事實擺在眼前,愿賭服輸,還是趕緊支付賭注吧,我很忙的!”
丁寧一本正經的說道,隨手揪住某個想要偷偷溜走的壯漢,跟拎小雞似的掐著脖子提起來扔到地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是吃翡翠呢?還是斷條腿呢?”
壯漢臉色漲的通紅,露出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的道:“開玩笑,嘿嘿,只是開個玩笑,大爺,你就把我當個(屁pì)放了吧,我嘴((賤jiàn)jiàn),我活該,您就饒了我這回吧!”
“撲哧!”
丁寧被他那熊樣逗笑了,也不想再為難他,在他(屁pì)股上踹了一腳,沒好氣的笑罵道:“以后嘴巴留點德,別整天不把門似的張嘴就來,免得禍從口出!”
“是是是,大爺您教訓的是,我焦大嘴以后一定管好自己這張破嘴,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壯漢喜出望外,差點沒給丁寧跪下來,沒口子的道謝著,灰溜溜的鉆進人群落荒而逃。
顧永軒畢竟是燕京八少的第二少,失態過后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看了還在那里失魂落魄的老農一眼,取出那些股權協議遞給丁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愿賭服輸,這些都是你的了。”
“顧少拿得起放得下,贏的光明輸的磊落,讓丁寧佩服!”
丁寧不客氣的接過那些股權材料,從中挑選了一番。
顧永軒卻臉色一變,震驚的看著丁寧:“你就是那個小神醫丁寧?”
一時之間,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也難怪他懊悔,外公雖然疼他,但卻絕不溺(愛ài),曾經多次在他面前提起丁寧的名字,對他贊不絕口,評價極高,叮囑他有機會見到丁寧一定要交好絕不可交惡,因為那是神州國千年難遇的奇才。
顧永軒雖然心高氣傲,但卻并不是一個庸人,否則哪里會在燕京八少中排名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