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趕尸派的弟子一個個死于非命,那陰測測的聲音終于忍不住了,怒吼一聲現出一具身穿古裝的老邁身形,向傭兵群中殺去。
“就是現在,陸戰!”
丁寧眼中一亮,他始終袖手旁觀,等的就是這一刻,腳下一步跨出,如同箭矢般向那老邁身影疾射而去。
“砰!”
狙擊槍聲響起,陸戰毫不猶疑的向那老者射出一顆子彈。
那老者果然是真武境強者,在淬不及防下中了這一槍,卻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傷害,而是周身彌漫著一層靈力,生生將那顆子彈擋在身外。
可子彈雖然擋住了,丁寧銜接而來的攻擊他卻無法再阻擋,只能硬生生的扛下這一擊。
“咔”的一聲,銀色的太刀狠狠的斬在老者的身上,卻被一股無形的靈氣隔絕。
“豎子好膽!”
老者雖然沒有受傷,但一上來就被丁寧砍了一刀,頓時惱羞成怒,狠狠的一甩大袖,一股沛然大力向丁寧涌去。
“噗”的一聲,丁寧感覺自己仿佛被疾馳中的火車頭撞中了似的,毫無抵抗之力的向后倒飛而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竟然砸出一個人形坑洞。
“去死吧!”
老者如影隨形,腳尖一點地面,如同大鵬展翅般凌空躍起,向丁寧疾撲而至。
“砰砰砰!”
陸戰等人急了,狙擊槍拼命的向老者射擊,想要阻擋他的攻勢。
奈何這老者周身彌漫著淡淡的靈光,竟然無視了這些狙擊子彈,伸出兩只枯瘦的爪子從上而下向丁寧的咽喉抓去。
丁寧嘴角卻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整個人驀然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老者臉色一怔,似乎不明白丁寧怎么說消失就消失了,正在他大惑不解之時,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只白色的巨大兔子躺在地上,蜷縮在地上,兩只粗短而有力的后腿如同彈簧般狠狠的一蹬……
“兔子蹬鷹!”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不以為然之色,這兔子雖然大的出奇,還出現的頗為詭異,但他有子彈都打不穿的靈力護體,這兔子又怎么可能會給他帶來什么傷害。
“嗷嗚!”
可下一刻,他就知道錯了,兩條看著人畜無害的兔子腿竟然比最鋒利的尖刀還要強悍,噗的一聲就輕易的破開了他的護身靈力,如同燒紅的烙鐵切牛油似的輕而易舉的刺穿了他的肩膀,這還是在他察覺到不妙,強行扭身避開要害才達成的戰果,疼的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向后疾退,眼神驚恐的看著這恐怖的兔子。
“咦!”
老者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肩,臉色變幻不定,不敢置信的揉了揉揉眼睛,地面上哪里還有那可怕的兔子,只有丁寧蜷著雙腿,擺出一個兔子蹬鷹的姿勢。
“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兔子,一只很大的兔子,你們看到沒有?”
吃驚的何止他一個人,王陽在耳麥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我好像也看到了,怎么又突然變成老板了?”
程虎也是一臉懵逼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我也看到了,怎么兔子現在又變成老板了?”
彭海濤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說道。
“夏侯,咋回事,這是什么情況?”
陸戰相信大家都沒有眼花,滿頭霧水的問道。
“咳咳,我覺得少爺可能是施展了什么戰技,給人造成視覺上的混淆,才讓我們誤以為看到了兔子。”
夏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忖片刻后,才不確定的說道。
“肯定是這樣,少爺的戰技很強,老大,還記得當初少爺施展那跟個佛陀似的戰技嗎?我覺得少爺現在施展的戰技肯定也是那種能夠擬形的戰技。”
刀子砸吧砸吧嘴,滿臉羨慕的說道。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上次少爺去燕京回來,說是學了一套跟五禽戲極為相似,但卻比五禽戲厲害無數倍的武技,戰斗時能夠給旁人造成野獸攻擊的視覺沖擊。”
夏侯精神一振,目中熠熠生輝,丁寧本來是想要教他的,可卻被他拒絕了,理由是他學的是殺人技,化為野獸攻擊做什么,可沒有想到這沒讓他看上眼的武技竟然如此神奇,不由腸子都悔青了,暗自盤算著回來就纏著少爺教給他。
丁寧哪里知道他為了掩人耳目切換出兔子小弟發動的攻擊,竟然被他們誤打誤撞的理解成了蠻荒變,不過這樣更好,也免得他再絞盡腦汁想辦法解釋。
儲物空間還好說一些,雖然罕見但古武界也并不是沒有,但能夠儲存兔子打手這樣離奇的事情,實在是不好解釋了。
“這是什么武技?”
趕尸派的老者武者左肩被洞穿的傷口,滿臉驚懼的盯著丁寧問道。
作為真武境強者,護體靈力比天武境強橫了何止數倍,丁寧的“武技”竟然能夠毫無阻礙的破開他的防御,這由不得他不心生畏懼。
丁寧其實也很懵逼,他只是覺得剛才的戰斗場合比較適合用兔子蹬鷹罷了,才隱身召喚出兔子,卻并沒有奢望能夠破開老者的防御,只期待能把老者蹬到天上無處借力,趁機讓陸戰等人用狙擊槍消耗他的靈力,哪里能想到兔子小弟這么給力,竟然直接把老者傷到了。
趁他病要他命,丁寧哪里會給老者恢復傷勢的時間,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一刻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一聲不吭的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天上躥去,自上而下向老者頭頂踩下,嘴里還大叫著:“老子的武技為什么要告訴你,你是傻逼嗎?”
老者聞言老臉一紅,是啊,他們本就是敵對之人,怎么可能會告訴他使用的是什么武技。
但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敵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賴以保命的護體靈力已經失效,讓他心中生出懼意,哪里還敢和丁寧戰斗,不敢再托大,連忙召喚黑毛尸傀來護駕。
也正是他怕死的行為,救了他一命,丁寧從上而下的攻擊本就是脫胎于兔子的戰技,在即將踩在老者頭上之時,突然再度隱身放出兔子。
兩條兔子腿如同鋼槍般插下,如果還是老者應戰,這一腳足夠把他釘死在地面上。
只可惜,老者已經心生懼意,匆忙間拉黑毛尸傀來擋槍,結果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踩在尸傀的肩膀上,只是把它弄了個大馬趴,卻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再度收起兔子現身出來的丁寧暗叫可惜,這老家伙的反應也太快了吧,若是慢一慢,此刻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先住手,我有話說!”
老者沒有指揮黑毛尸傀繼續發動攻擊,而是大喊一聲讓丁寧停手。
丁寧也沒有興趣和一具尸傀戰斗,這東西戰斗方式單一毫無趣味性,身體又刀槍不入堅渝精鋼,和它戰斗只會陷入膠著狀態,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聞言停了手,靜靜的看著老者:“說,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
此刻場上的戰斗已經陷入了尾聲,傭兵們已經死傷殆盡,趕尸派來了三十多人,現在也只剩下了五六個,正臉色悲嗆的幫同門收斂尸體,若不是老者喊停,這會兒肯定已經被狙殺了。
“哎!老夫乃是趕尸派門主毗連,我并沒有和閣下為敵之意,只是想要找回鄙派的金毛尸傀罷了,如果閣下知道金毛尸傀的所在,還請告知一二,老夫不勝感激。”
毗連眼中流露出悲嗆之色,趕尸派雖然在古武界算不得什么大門派,但也算是中等宗門,可自從寨贏私自帶著金毛尸傀死在燕京后,門派中的強者相繼死去。
這一次,趕尸派算是傾巢而出,連最高等級的黑毛尸傀都出動了,門中只留下數百個普通弟子和一位真武境大長老駐守,本以為能夠畢其功于一役,卻沒有想到光是和傭兵作戰就死了一大半,現在連他這個門主都受了重傷,心中已經生出了退意,語氣也軟了下來。
“呵呵,什么金毛尸傀我不知道,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招惹過你們趕尸派,可你們卻不依不饒,每次都想殺我,現在眼看落到下風,開始跟我說無意和我為敵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丁寧冷笑一聲,絲毫不留面子的呵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趕尸派的所有人都留下,免得留下后患,更何況,這些人竟然敢綁架慕容嫣然,就算趕尸派不來找他的麻煩,他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我確實無意和你為敵,當初寨贏私自帶著金毛尸傀偷偷離開門派,我們并不知情,事后我們也沒有找你麻煩的意思,只是想要打聽到金毛尸傀的下落罷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取你性命的意思。”
毗連老臉一紅,但形勢比人強,他也不得服軟。
“沒有取我姓名的意思?若不是我還有些手段,恐怕現在已經成為你的掌下游魂了吧。”
丁寧絲毫不為所動,冷笑著說道。
毗連臉色陰沉下去,咬牙道:“閣下非要趕盡殺絕嗎?”
“是你們先招惹我的,若是服個軟我就放過你們,以后我還怎么混?”
丁寧傲然負手而立,在遠處的炮火轟鳴中,仿若黑夜中的殺神,凜然不可侵犯。
他可不信這老奸巨猾的毗連在損兵折將后會和他相逢一笑泯恩仇,威脅,還是扼殺在搖籃當中為好。
“閣下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就休怪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毗連見丁寧毫無放過他們的意思,頓時眼神一冷,厲聲喝道。
“有本事就來吧,我還真想看看你們怎么跟我拼個魚死網破。”
丁寧暗自警惕,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冷笑道。
“寶貝,去殺了他!”
毗連眼神陰森,瞳孔中竟然亮起綠色的幽火,嘴里念念有詞,念叨著古老的咒語。
“主人快點打斷他,這毗連竟然還是個咒師,他是在獻祭那些無主尸傀,增強黑毛僵尸的戰斗力。”
素素焦急的聲音在丁寧的腦海中突兀的響起,讓丁寧心中為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