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說,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丁寧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大義凜然的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休想讓我屈服。”
“之前的!”
老驢差點沒氣笑了,眼睛斜吔著他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休想讓我屈服。”
丁寧毫不猶豫的繼續喊道。
“我說之前的。”
老驢冷哼,表示不屑。
“之前說的就是這句話!”
丁寧寸步不讓,一臉浩然正氣。
老驢撇了撇嘴,舒適的繼續躺了下去,享受著白熏兒的按摩,嘴里叼著根野草,不屑的鄙夷道:“慫貨!”
“無恥的老叫驢!”
丁寧毫不示弱的回敬,打架打不過,打嘴炮還怕他嗎?
“沒長卵蛋的慫貨!”
“不要臉的老叫驢!”
“不像個男人的慫貨!”
“壓根不是男人的老叫驢。”
一人一驢都躺在地上開始了打嘴仗,一個比一個罵的兇,但卻沒有人再動手。
也不知道對罵了多久,兩人終于都累了,安靜了下來,甚至開始打起了呼嚕,讓白熏兒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人簡直就是前世的冤家一見面就死掐。
“起來,別挺尸了,我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丁寧睡的正香呢,被老驢粗暴的一腳踢醒。
“你個老叫驢,你餓了關我鳥事?”
丁寧好夢被打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破口大罵道。
就差一點,就能和熏兒成就好事了,關鍵時刻卻被這該死的老叫驢給打斷了。
“起來干活,給老子烤肉吃。”
老驢人立而行,抱著兩只前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吼道。
“憑什么?”
丁寧一骨碌爬起來,梗著脖子不忿的喊道。
“憑我是你太外公!”
老驢下巴仰成四十五度角,雙眼斜吔著他,傲然的說道。
“我是你親爺爺!”
丁寧勃然大怒,不假思索的破口大罵道。
“嗶哩啪啦!”
又是一頓胖揍后,老驢神清氣爽,前蹄托著后腦勺,斜靠在山谷的崖壁上,哼著小曲看著某個一臉委屈的熊貓眼在那里開始點燃篝火,架燒烤爐子,準備烤肉,嘴里輕呸一聲:“哼,賤骨頭,每天不松松骨就不舒坦!”
卻沒有發現某個熊貓眼眼底深處閃爍著狡黠之色,充斥著報復的快感,哼,該死的老叫驢,敢使喚老子烤肉,別怪老子讓你拉的一個月起不來床。
“我回來了!”
白熏兒興高采烈的拖著一頭足有十幾丈大小的大妖級野豬,距離老遠就喊道。
“熏兒,辛苦你了!”
丁寧連忙迎上前去幫忙,不滿的看著好吃懶做的老驢埋怨道:“老叫驢,你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竟然讓熏兒去狩獵,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我不要緊的,這也是一種磨練!”
白熏兒連忙說道,白皙的小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讓丁寧一陣憐惜。
“本來這是你的活,誰讓你睡的跟死豬似的,熏兒才自告奮勇去狩獵。”
老驢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欺人太甚,怎么就是我的活了?你有手有腳的不會自力更生嗎?老子幫你烤肉,還要幫你準備食物,你想的美?”
丁寧徹底惱了,扯著嗓子怒吼道。
“隨便,反正不是你就是熏兒,你們自己分配,我老人家年紀大了,每天那么辛苦,哪有那么大的精力。”
老驢眼皮子耷拉著,云淡風輕的說道。
“你辛苦?你辛苦什么了?好吃懶做是要不得的,我恥于和你這樣的人為伍。”
丁寧氣的渾身直哆嗦,要不是想要下瀉藥好好整整這無恥的老叫驢,他恨不得現在就拉著白熏兒離開。
“我每天都要勞動筋骨揍你這皮糙肉厚的小混蛋,你說我辛不辛苦?”
老驢怪眼一翻,理直氣壯的說道。
丁寧:“”
特么的你說的好有道理,老子都無話可說了。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快點烤肉吧,人家都餓了。”
白熏兒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唯恐兩人再打起來,連忙打圓場到,水汪汪的大眼睛懇求的看著丁寧,還揉了揉餓癟了肚子。
“好,說什么也不能讓熏兒餓著,我現在就開始烤肉。”
丁寧對待老驢如嚴冬一般殘酷,可一轉臉面對熏兒時卻如春天般溫暖,臉上堆滿了寵溺的笑容。
那陽光般溫暖笑容讓白熏兒心如小鹿般亂撞,粉頰上悄然飄起兩朵紅云,羞澀的低下頭去。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小混蛋。”
老驢看著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眉來眼去的樣子,翻了個大白眼大聲嘟囔著。
“喲嘿,你這無恥的老叫驢也知道尊老愛幼嗎?和你比起來,我們兩可都是幼,怎么沒見你愛護一下。”
丁寧天生和老驢犯沖,一聽他陰陽怪氣的說話心里就來氣,毫不客氣的反諷道。
“那也得先尊老才行,我可是老人家!”
“切,你確實是老人家,老不死的家伙。”
“謝謝夸獎,老不死一直是我的追求,不像某些人在那裝嫩。”
“切,我裝嫩,我本來就比你年輕。”
“所以我是爺爺,你是孫子。”
“你你還真是厚臉皮!”
“彼此彼此!”
“卑鄙無恥的老東西!”
“下流無恥的小渾蛋!”
丁寧一邊烤肉,一邊和老驢又展開了嘴炮模式。
白熏兒扶額無語,無奈搖頭,偏偏兩人樂在其中,斗嘴斗的是不亦樂乎。
一頓午餐,就在吵罵中渡過,吃完噴香的烤肉后,丁寧笑的極為幸災樂禍。
因為老叫驢吃下了足以把一頭猛犸巨象都狂瀉一個月劑量的瀉藥,就等著藥性發作看熱鬧呢。
可很快丁寧就笑不出來了,這老驢也不知道是什么體質,這么大劑量的瀉藥竟然讓他沒有絲毫反應。
也不能說沒有任何反應,其實還是有一點的,那就是老驢放了兩個奇臭無比的臭屁,差點沒把丁寧熏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老驢又把丁寧胖揍了一頓,然后悠哉悠哉的繼續哼小曲曬太陽睡大覺。
接下來的七天對丁寧來說簡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黑暗時期,每天老驢都過著吃飯睡覺打丁寧的日子,而丁寧卻過著吃飯睡覺加烤肉還得挨揍的苦逼生活。
雖然在人格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丁寧在肉身上卻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長足進步。
別看老驢打的兇,但每一次出手都極有目的性,丁寧每次挨過揍后,肉身強度都會有一次跨越式的暴漲。
和兵煉淬煉筋骨皮甚至五臟六腑不同,老驢每次打的他痛不欲生,淬煉的卻是他的血肉細胞,讓他的新生代泄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運轉。
之前幽把銀色小劍吞入腹中,丁寧曾經問過他把銀色小劍藏在哪里的,幽回答說在腹中,但在腹中哪里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現在,丁寧終于明白為什么幽會說不出來了,因為他也有了這種感覺,可以把一些體積不大的小東西吞入腹中,但卻不是藏在五臟六腑,也不是丹田識海當中,而是一片朦朧的未知空間。
空間不大,但性質和丹田差不多,只存在于意識領域當中,為此,丁寧難得的謙虛了一回,去認真請教老驢。
老驢懶洋洋的回答說那是意志空間,只有憑借著大毅力大意志走過輪回路的生靈才能開辟出來,而他每日的胖揍,就是在磨煉他的意志。
丁寧悚然色變,突然想起上次自己爆體而亡時,肉身崩潰,精神消散,若不是最后時刻生出強烈的求生渴望,最終才得以進入輪回,獲得新生,若不是那種強烈的不甘和求生意志,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或許,那一次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意志磨練,老驢在他眼里,變的愈發高深莫測了,充滿了匆匆迷霧。
最讓他不敢置信的是,按照老驢的說法,幽有著意志空間,豈不是也走過輪回路?難道它也是輪回生物?
“不光是他,包括熏兒,以及這方空間的所有生靈,都曾經走過輪回路!”
老驢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目光幽深的揭開了驚世之秘。
“還請前輩解惑!”
丁寧神色鄭重的抱拳一拜,認真請教!
“我真是你太外公!”
老驢神色難得的認真起來,看著丁寧暴怒的青筋亂蹦,悠悠的長嘆一聲:“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告訴你,確實是真的。”
丁寧氣急,正要不惜挨揍也要問出驢能下蛋的問題時,卻被老驢伸斷,“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如果告訴你,我的本體并不是驢,而是金翅大鵬,或許你就相信了。”
“什么,你是金翅大鵬?”
丁寧霍然瞪大了眼睛,心里泛起了驚濤駭浪,如果老驢說的是真的,那他還真有可能是自己的太外公,畢竟,自己的體內有著鯤鵬血脈,這是不爭的事實。
“熏兒,該吃午飯了,去獵殺一頭虎族來!”
老驢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沖著正在不遠處閉目修煉的白熏兒揚聲喊道。
“噢!”
白熏兒不明所以的看看天色,這才剛吃過早飯,怎么又要準備午飯的食材了,但她已經習慣了聽從老驢的命令,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乖巧的走出山谷去狩獵。
丁寧根據這幾天的觀察,知道老驢的行為別看很不靠譜,但一舉一動莫不含有深意,每天堅持讓白熏兒去狩獵,似乎也是在對她進行磨煉。
而這次一反常態的指定讓她去獵虎,必然還有著其他用意,更何況丁寧知道,老驢也是有意支開白熏兒,有些話不方便讓她聽到。
“你知道這萬妖領是什么地方嗎?”
老驢目光幽深,帶著一抹傷感之意,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是萬妖領嗎?”
丁寧一臉迷茫的問道,但他心里清楚,老驢并不是在問他,而是在拋出這個話題。
“萬妖領只是這里的妖族所起的一個名字罷了,眾生懵懂,又豈知道,這里其實是我們金翅大鵬一族先祖感悟天道自然,而凝聚出的體內小世界,確切的名字應該叫做妖國。”
老驢張口道出一個驚天大秘,雷的丁寧膛目結舌,心里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敢置信,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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