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胡說八道什么啊,他……他可是我姐夫。”
白蓮兒臉色通紅的啐罵道,心卻如小鹿亂撞般砰砰亂跳,有種被人看穿心事的惱羞成怒。
“切,姐夫又怎么了?別說你和白熏兒只是堂姐妹,就算是親姐妹又如何?人家紫雀兒和花雀兒論輩分可是祖孫,不都嫁給了你姐夫,還有那孔璇,可是孔蕾的奶娘,你姐夫不也照樣葷素不忌的照單全收。”
袁秀不以為然的說道:“還有那些被他救下的女人,現在外面都在傳,那些女人都被你姐夫當做禁臠,藏在大帥府里夜夜笙歌。”
“滾,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姐夫才不是那樣的人,那是有人在故意造謠中傷他。”
白蓮兒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道:“袁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污蔑造謠我姐夫,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袁秀撇了撇嘴,隨即想起了什么似的興奮的擠眉弄眼道:“怎么?還沒好上呢,就開始護上了?要我說,你長的又不比你姐差,正所謂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要是你放下矜持主動追他,你姐夫絕對抵抗不了你的誘惑,遲早會乖乖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滾滾滾,袁秀,你是不是皮癢癢了,再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真要跟你翻臉了。”
白蓮兒雖然嘴上說的兇巴巴的,但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惱怒的樣子,反而粉腮桃紅、美眸含春,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之色。
袁秀心里暗自冷笑,哼,光嘴巴硬有什么用,你要是對那個殺神沒有想法才怪了呢,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了啊,我還以為你對你姐夫有意思,我還說幫你一把呢,既然你沒這個意思,哎,那就算了。”
“幫我?你有什么辦法幫我?說來聽聽,你可別多想啊,我對我姐夫真沒想法,就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白蓮兒果然上鉤,俏臉微紅,眸光閃爍,故作不經意的問道,還欲蓋彌彰的補充了一句。
袁秀心里暗自好笑,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他的鉤已經下下去了,不釣到魚哪里會輕易收竿,搖頭晃腦的轉身向外走去,嘴里嘟囔道:“算了,你這不做我的生意,我還是去找別家好了,免得好心沒好報。”
“哎!你別走啊,我們好好談談。”
白蓮兒情急的喊道。
“有什么好談的,你怕這怕那的,純屬浪費我的時間。”
袁秀只是稍微一頓,就繼續向外走去,心里卻在默數著一、二、三。
“別啊,咱們好商量,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咱們坐下慢慢談,要是讓本姑娘開心了,做了你的生意又如何。”
才敢數到二,白蓮兒就沉不住氣了,站起來拉著他的胳膊往回拽。
袁秀嘴角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隱晦笑意,臉上卻絲毫不露分毫,不耐煩的道:“你不接我的活,就別耽誤我的時間。”
“我接還不行嗎?”
白蓮兒心里癢的跟貓抓的似的,為了知道袁秀到底有什么辦法幫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咬牙直接答應了下來。
雖然她害怕會被姐夫知道會厭惡她,但只要做的隱蔽些,不在念奴嬌交易應該不會被姐夫發現的吧。
本來她對姐夫只是有些崇拜,但卻并沒有什么愛慕之情,可耐不住姐姐每次和她聊天時,臉上都會帶著幸福的甜美笑容,不自覺的就會把話題轉移到姐夫的身上,說著他傳奇般的經歷。
白蓮兒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級,漸漸的,情竇初開的她發現每次在見到姐夫時,心就會陡然加速,臉上發燒,呼吸急促,生出渴望他能多看自己兩眼的期盼。
從那以后,夜深人靜時她總是轉轉反側、孤枕難眠,即便是在睡夢中也總會出現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甚至生平首次春夢的對象也是他。
這讓對愛情極其懵懂的白蓮兒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早已經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姐夫,她愛他的高大英俊,愛他的英明神武,愛他的霸道飛揚,愛他的浪漫情懷,愛他寵溺的揉著自己的腦袋親昵的稱呼自己小丫頭時的溫柔眼波……
沒有人知道她隔三差五的打著去看望姐姐的旗號,其實只是為了能有機會多看姐夫兩眼,哪怕是說不上話,只要能遠遠的看到他,她的心就跟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也沒有人知道,她面對姐夫的妻子們時是何等的自慚形穢,黯然神傷,她們都太優秀了,優秀的讓她感覺自己在她們面前就是個丑小鴨,讓她自卑的把自己的心思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不敢顯露分毫。
直到,那一天,姐姐開玩笑說讓姐夫收了她,可姐夫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看著姐夫那毫無所謂的態度,她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強顏歡笑的離開大帥府后,哭的昏天暗地,柔腸百結。
就在那時,她無意中邂逅了一個男人,一個很有趣很有內涵的男人。
男人仿佛擁有著能夠窺破人心的能力,一眼就看穿她是為情所困,令她驚為天人。
男人說,一個女人如果想要引起心愛男人的關注,就必須要有魅力。
她說,女人怎么才能變的有魅力?
男人說,獨立自主的女人才最有魅力。
她說,如何才能獨立自主?
男人說,有著屬于自己的事業,在某一行業里做到極致,做到讓任何人都只能仰望的程度,那樣的女人才最有魅力。
于是,為了擁有能夠讓姐夫關注的魅力,她稀里糊涂的就成為了奴隸行明面上的大東家,那個男人則隱身幕后,默默的為她出謀劃策。
盡管她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并不合法,可為了擁有愛情,誰又在乎呢。
大帥府!
丁寧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隔著一張寬大的青石臺,目光如同刀子般死死的盯著臉色肅然屹立不動的豹女一言不發。
豹女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似的手足無措,壓抑的氣氛在迅速凝結,讓她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這個本應該迫不及待的撲上來瘋狂蹂躪她的男人,此刻的眼神卻平靜的可怕,放佛在看著一堆爛豬肉似的,絲毫沒有之前表現出的那種毫不掩飾的火熱欲望。
“金絲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丁寧嘴里才蹦出毫無情緒的三個字來。
似乎是個疑問句,但豹女知道這是個肯定句。
隨著丁寧開口,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可豹女的卻心開始不斷下沉,仿佛跌入無底的深淵,手足一陣冰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說什么合適,最后索性閉上了嘴巴。
丁寧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她說話,帶著一抹自嘲之色:“很多人都說,我是個好色之徒,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否定這一點,我確實是個好色之徒,特別是看到美女,總會忍不住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
豹女低垂螓首,把表情隱藏在額前耷拉下來的青絲陰影里,悄悄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出手,在對方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她實在沒有任何的把握。
猶豫半天,她悄悄松開了拳頭,覺得既然沒有把握那就不要出手好了,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色,總會有出手的機會的。
“我也知道這一點很不好,我太貪心了,已經擁有了那么多,可看到美女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占有,特別是像你這種渾身充滿野性的美女,特別容易激起我的征服欲,所以,就有人認為這是我最大的弱點,所以才會精心策劃了這么一幕,把你送到我的身邊。”
丁寧用洞悉一切的淡然語氣陳述著,沒有看穿真相的得意,也沒有想要立刻挖出幕后黑手的急切,更沒有被人算計后的憤怒。
那是一種很無所謂,很不在乎的無視感覺,仿佛精心策劃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在他眼里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讓豹女突然覺得很生氣,精心謀劃了那么久,還辛辛苦苦的演了那么久的戲,結果卻換來對方的無視,她寧愿對方暴怒的對她嚴刑拷打,歇斯底里的拼命折磨她,也不愿意承受這種蔑視般的侮辱。
所以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沉默,最起碼也要給對方一個表情,一個能夠激怒對方的表情,否則那也太失敗了。
于是,她首次抬起了頭,風情萬種的捋了捋額前的長發,琥珀色的眸子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鄙夷。
丁寧靜靜的和她對視,深邃的紫眸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情而冷漠,卻幽深的讓人心悸。
豹女的心在顫抖,感覺自己的心神全被那紫瞳所吸引,讓她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再也不愿醒來,徹底的淪為他的奴仆。
不,不行,他的眼睛有古怪!
豹女在即將沉淪的那一刻,靈臺僅存的一線清明讓她艱難的垂下了眼簾,濃黑細密的眼睫毛急劇的忽閃著,心里后怕不已。
丁寧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首次使用掌控之瞳竟然失敗了,這豹女意志力的強大和堅韌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似乎是覺察了丁寧的意外之色,豹女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半口雪白整齊的貝齒,有點小得意的模樣,呃,看起來還有點小可愛,就像是和男朋友耍小性子的小女生占了點上風偷笑似的可愛。
丁寧啞然失笑,突然覺得這女殺手還挺有趣,都什么時候了還斤斤計較,讓自己意外一下就那么值得得意嗎?
豹女的唇角又落了下來,抬起波瀾不驚的琥珀色眸子,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卻突然想起不能看他紫意盎然的眼睛,慌忙的又垂下眼簾,又長又翹的細密睫毛不安的翕動著,跟小排扇似的讓人心癢癢的。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丁寧有感而發,幽幽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