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忘了咱們的天堂島了嗎?”
丁寧笑的很詭異,壓低聲音說道,畢竟孫蘭英還不知道天堂島的存在,說話自然要避諱著點。
“天堂島?”
小夭眨巴著眼睛,滿臉迷惑的說道,實在想不明白影院和天堂島有什么關系。
“我知道了,是裝修,音響、光線、美景構成的視覺享受,吸引那些消費者來觀影。”
溫柔柔剛開始也是不明所以,可看著丁寧那有些自得的笑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驚喜的失聲喊道。
葉歡等人立刻反應了過來,美眸中閃過驚喜之色,葉樂拍著巴掌道:“我也知道了,像天堂島那樣,超一流的環境,超一流的視覺盛宴,超一流的觀影感受,即便是消費能力不強的老百姓,也肯定愿意從并不多的工資中拿出一部分錢來看電影。”
唯有孫蘭英不明所以,滿臉茫然的不知所措,什么天堂島?那是什么地方?
“原來如此,可即便是這樣,也最多是一時的新鮮感,想要長久吸引人們來觀影,那也是不可能的。”
小夭極為理智,雖然覺得靠這種方法能夠在短時間吸引很多人圖新鮮來觀影,但畢竟人們都有審美疲勞,總會有厭倦的一天。
“這只是一部分,我說了我自有打算,具體的到時候再告訴你們吧。”
丁寧賣了個關子,引起了眾女的不滿,若不是宋紫衣拉著臉進來,興許她們就要對他展開“嚴厲”的批判了。
“宋小姐,請坐!”
丁寧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彬彬有禮的半欠起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然丁寧沒有趕大家走,但眾女還是很識趣的主動離開,在她們心目里,宋紫衣是丁寧盯上的獵物,遲早會變成自己的姐妹,沒有必要吃這個干醋。
宋紫衣見眾女曖昧的看了她一眼就紛紛離去,心里陡然間一緊,變的警惕起來,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丁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寧也是醉了,滿臉苦笑的道:“我就那么像壞人嗎?”
“哼!像你這樣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我見得多了,別以為救過我的命就能對我為所欲為,現在,立刻放了我哥哥和嫂子換還來得及,否則,我現在就報警。”
宋紫衣下意識的和丁寧拉開安全距離,拿著手機色厲內荏的道。
看著宋紫衣那么戒備防范的樣子,丁寧覺得心好累,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算了,既然你覺得我是那么卑鄙無恥的人,我也懶得跟你解釋,現在我打個電話給警局好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有權有勢,警察也奈何不了你,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我哥哥,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宋紫衣明顯會錯了意,還以為他是消磨盡了耐心,要打電話通知綁匪撕票,驚慌失措的威脅道。
丁寧都懶得跟她解釋了,這女人,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吧,自顧自的撥通電話,按下了免提:“諾諾,宋紫文和他女朋友的口供還沒有問好嗎?”
宋紫衣渾身一顫,口供?什么口供?臉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她實在想不明白哥哥知道什么秘密,還需要問口供。
“馬上就好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現在帶宋紫衣過來接他們吧,對了,他們還沒吃飯呢,來的時候給他們帶點吃的。”
她是見過蕭諾的,而且知道她是負責調查自己出事故的警官,這豈不是說明,自己的哥哥和未來嫂子并沒有被綁架,而是冤枉了丁寧。
“好,我這就帶她過去。”
丁寧干脆利索的掛掉電話,見宋紫衣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戲謔的一笑道:“現在你知道我有多卑鄙無恥了?”
“我……那個……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只是,我哥不是在燕京嗎?怎么會在寧海警局?”
宋紫衣俏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的道了歉,又滿臉疑惑的問道。
“路上邊走邊說吧。”
丁寧伸手拿起皮草外套穿在身上,雖然他早就寒暑不侵了,但在這大冷天若是穿的過于單薄,難免會被被人當成怪物。
“好,等等我,我去拿外套和包包。”
宋紫衣雖然云里霧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卻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哥哥才會從燕京來到寧海,也沒有糾纏不休,干脆利索的站起身來去拿東西。
丁寧欣賞的看著她姣好的背影,這女人雖然有時候腦洞開的有點大,但該具備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而且她出淤泥而不染,始終保持著內心的那份正直和善良,敢于和黑惡勢力作斗爭,絕不輕易妥協,這在龍蛇混雜的娛樂圈里顯得尤其難能可貴,這讓他感到很欣慰,自己喜歡的女人果然沒讓他失望。
趁著宋紫衣拿外套的功夫,丁寧跟小夭等人打了聲招呼,讓落雪送來兩份盒飯,無視了潘總和程文海那眼巴巴的視線,直接帶著宋紫衣驅車直奔警局。
幸福路小區,是寧海一處中低檔的居住小區,由于開發的比較早,小區里都是些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筑,最高的樓層也不過是七層,這在周圍都是摩天高樓的映襯下,顯得極為破舊寒酸。
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個采訪包,在小區一棟樓房前來回的踱著步,地上已經堆滿了一地的煙頭,也幸好是在這物業不規范的老舊小區,否則看門的保安早就把他當成小偷給趕走了。
不知道何時,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一月份的氣溫雖然還沒有低至零度,但也只是零上幾度的樣子。
中年男子凍的一個激靈,跺了跺腳。裹緊了身上的皮夾克,一溜小跑的躲到小區圍墻外的樹下避雨,嘴里低聲詛咒著,也不知道是在詛咒這見鬼的天氣,還是詛咒那個這大半夜的讓他出來受這份洋罪的電話。
但他當了那么多年的狗仔,為了拿到第一手娛樂新聞什么樣的苦沒吃過,這點冷又算得了什么,一想起那厚厚的鈔票,他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煙消云散,小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他眼皮發沉昏昏欲睡,拼命的搓了搓臉,點燃一根煙驅散困意時,小區門口車燈閃亮,讓他精神頓時一振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出租車停靠在樓房前,片刻后花姐從后座打開車門,接過出租車司機找的零錢,失魂落魄了下了車,埋頭向樓棟里走去。
“花姐。”
中年男子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
即便樓棟里的感應燈亮著,正滿心沮喪的花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男子聲音嚇“啊”的一聲驚叫,捂住胸口滿臉驚恐的看著他,顫抖著問道:“你……你是誰?想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嘴角抽了抽,暗罵一聲MMP,都人老珠黃了,真當老子對你有興趣啊,但臉上卻露出諂媚的笑容:“花姐,是我啊,我是八卦雜談的記者張有財啊。”
“噢,原來是你啊,小張,你怎么會在這里?真是嚇死我了。”
花姐歪著頭就著燈光仔細看了看張有財,確認真是熟人,這才放下心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并不豐滿的胸部,滿臉疑惑的問道,目光中已經帶上了警惕之色。
“我來找花姐有點事,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張有財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那本就尖嘴猴腮的臉看起來顯得極為猥瑣。
花姐作為經紀人,自然是要和娛樂記者打交道的,這個張有財她有點印象,確實是在八卦雜談雜志社工作,只是他們之間也僅僅的是認識而已,連熟悉都談不上,不知道他半夜三更的堵在家門口等自己干什么?
難道,他是想打探宋紫衣的消息?可是不對啊,下午那么多記者在場,晚報和網絡上已經刊登了宋紫衣安然無恙的消息啊,這讓她心中為之一動,意識到這張有財的來意或許并不簡單。
雖然她已經不再是宋紫衣的經紀人,但這則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在面對一個籍籍無名的狗仔時,她還是下意識的擺起了往常的架子,趾高氣昂的不耐煩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公司說啊,非得半夜三更堵在我家樓下,這要是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張有財的嘴角再次抽搐了兩下,心里暗罵,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啊,不就是命好成為宋紫衣的經紀人才讓你水漲船高嘛,要是以前你求著老子來采訪你,老子還不屑于找你呢,跟老子擺什么譜。
但他臉上自然不敢顯露分毫,臉上露出更加謙卑的笑容,跟哈巴狗似的彎著腰的連連點頭道:“花姐說的是,按理說我該按照正常程序去公司采訪您,但您這身份,我這樣的小記者根本沒資格去采訪您啊,所以我才無奈之下出此下策,親自來您家門口等著您,耽誤您一點寶貴時間,我請您到附近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暖暖身子。”
花姐雖然被這馬屁拍的很舒服,但一想起自己已經不再是宋紫衣的經紀人,頓時心里一陣陣的煩躁和沮喪,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有話你就快點說吧,我沒時間跟你去咖啡館耽誤時……”
話還沒說完,張有財就裝作無意的把背在身后的采訪包甩到身前,采訪包的拉鏈是半開的,隱隱露出里面整齊的一沓沓紅色鈔票。
花姐話音戛然而止,眼角余光貪婪的瞟了采訪包一眼,隨即目不斜視的一本正經道:“不過,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你又大半夜的冒雨在這等著,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給你個面子吧。”
張有財心中暗自冷笑,MD,我就不信你不動心,這態度變的還真是快啊。
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諂媚笑容,頭點的跟搗蒜似的,討好的說道:“多謝花姐給面子,放心,兄弟是絕對不會虧待花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