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那兒,就是那個混蛋打的我,快把他抓起來弄死他。”
吳少如同見到家長的孩子似的,委屈的指著丁寧所在的位置充滿快意的大喊道。
吳少的女朋友跟打了雞血似的活了過來,一對熊貓眼里閃爍著快意之色,指著趴在桌上酣睡的莊嚴,含糊不清的喊道:“還有他,他打的我,一起抓起來弄死。”
“是你自己滾出來跪下,還是我親自動手?自己選吧。”
男子瞇起眼睛,看著背對著他的丁寧,眼底閃爍著寒光,不可一世的說道。
“江副隊,真是好大的威風,如果我選讓你親自動手呢。”
丁寧翹著二郎腿,叼著煙側了側頭,斜吔著男子淡淡的道。
“丁……丁寧?”
來者正是江洪斌,待看清丁寧的模樣后,跟見了鬼似的愕然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哥,你還等什么啊,快點把他抓起來給我報仇,我要親手折斷他的四肢,讓他一輩子待在監獄里。”
吳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臉色猙獰的大喊道。
“閉嘴!”
江洪斌厲喝一聲,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丁寧,心里暗自打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倒不是他怕了丁寧,自從江中則成了“代”市長后,他又恢復了曾經囂張跋扈的作風。
若是平日,丁寧欺負了他表弟,他巴不得趁機為表弟出頭好好收拾一下丁寧呢。
可現在,乃是多事之秋,他今晚興師動眾,發動手中的所有人力正在到處搜捕張曼婷。
接到表弟吳瑞的求助電話時,他剛好在附近組織搜捕,這才忙里抽閑順路來為表弟出下頭。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欺負表弟的竟然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丁寧,這讓他立刻下定了決心,先忍著以后再報復回來,畢竟表弟被欺負和除掉張曼婷這樣的大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吳少覺得表哥竟然當著自己狐朋狗友的面讓自己閉嘴,讓他一點面子都沒有,臉色難看的要死,可他也沒辦法,不敢跟江洪斌扎刺。
畢竟他全家能過上現在頤指氣使受人尊重的生活,全都是仗著老媽的二哥,也就是他的二伯江中則的勢。
而二伯膝下無子,把江洪斌視為己出,這就注定他在整個家族年青一代中的地位是最高的。
“丁顧問,你怎么會在這里?還和我表弟發生了誤會,哎,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我這個表弟我清楚,整天就會在外面惹是生非,不用問,肯定是他的不對,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可以代他跟丁顧問道歉,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江洪斌的變臉速度很快,轉眼間臉上就堆滿了笑容,跟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熱情的招呼道,唯恐節外生枝,姿態放的極低。
吳少和他的女朋友以及那幫狐朋狗友,都愕然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江中則,大腦一片空白,表哥,竟然當中服軟,這怎么可能?難道那個小子有什么天大的來頭不成?
丁寧臉色有些古怪,心里卻陡然間警惕了起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江洪斌恨自己入骨,巴不得弄死自己呢,怎么今天會如此好說話。
他可是很了解江洪斌這樣的人的,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今天會那么好說話,但直覺告訴他,中間肯定有貓膩,當即話中帶刺的道:“這位吳少是你表弟?呵呵,還真是牛叉啊,當著所有人的面揚言,一個電話就能把我朋友的酒吧給封了,我還以為仗著誰的勢呢,原來是仗著江副隊的勢啊,呃,不對,應該是仗著江……”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情,吳瑞,你給我過來,跟丁顧問道歉。”
江洪斌唯恐丁寧當眾說出江中則的名字,再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在這風口浪尖上無異于雪上加霜,急忙開口打斷,鐵青著臉沖著吳瑞厲聲喝道。
吳瑞在家里算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無論對錯只要是受了氣,也一向是由江洪斌為他出頭,久而久之,已經養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格。
今天吃了大虧,表哥不但不幫他出頭,竟然還讓他給丁寧道歉,特別還是當著自己一幫小弟的面,他哪里能受過這樣的氣,額頭青筋凸起,臉色漲紅的怒吼道:“什么?哥,我被人欺負了,你竟然讓我道歉?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你表弟啊,你竟然讓我跟一個小雜種道……”
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怒吼聲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捂住臉看著慢慢收回手的丁寧。
“嘴里再敢吐一個臟字,信不信我打掉你滿嘴的牙。”
丁寧面無表情的說道,但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卻讓吳瑞手足冰涼,認為他絕不是在開玩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嘴唇哆嗦著再也不敢吭聲。
“江副隊,你表弟就是我表弟,這孩子已經被慣壞了,你不方便教訓,我幫你教訓一下,你不用感謝我的,誰讓我們都是自家人呢。”
丁寧剛才還面無表情,可在面對江洪斌時立刻如沐春風,毫不見外的拍著他的肩膀,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樣子。
江洪斌眼角狠狠的抽搐著,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悄悄握緊了拳頭,表面上看丁寧是在打吳瑞,實際上這是在當眾打他的臉啊。
可他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抓住張曼婷讓她永遠閉嘴保住江中則的仕途才是當務之急,在這個大前提下表弟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江中則不倒,以后找回場子的機會多得是。
當即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切齒的道:“是啊,都是自家人,我表弟就是你表弟,表哥教訓表弟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教訓的好,教訓的對。”
話還沒說完,丁寧又是兩記耳光扇在一臉委屈茫然的吳瑞臉上,怒其不爭的道:“你也聽見了,表哥教訓表弟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現在就代表你表哥教育教育你,知道為什么我要打你這兩記耳光嗎?”
“我……不……不知道啊。”
吳瑞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瑪,你莫名其妙的扇我耳光,老子怎么知道為什么。
啪啪!
又是兩記耳光扇在吳瑞的臉上,丁寧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挨了打都不知道為什么挨打,你說你該不該打?”
吳瑞捂住腫的跟豬頭似的臉,唯恐再挨打,畏懼的連連后退,帶著哭腔說道:“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真是頭豬,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表弟。”
丁寧唱作俱佳,看也不看臉色鐵青的江洪斌,痛心疾首的道:“你說你這樣的身世背景,什么樣的女人找不著?竟然找了個這么不入流的女人,長的丑就不說了,還特么的嘴賤,拜金、虛榮、浮夸、善妒、惡毒、放蕩……這樣的婊子你帶出門也不嫌跌份?我都替你嫌丟人,你說你該不該打。”
吳瑞看丁寧說完一揚手,頓時嚇的尖叫一聲,捂住臉大喊道:“該打,該打,是我眼瞎,我現在就甩了她,一個婊子而已,反正我也玩膩了她……”
吳瑞的女朋友聞言面無人色,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撲到吳瑞的身上又抓又撓,歇斯底里的怒罵道:“吳瑞,你個王八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沒想到你竟然只是想玩我,現在玩膩了就想甩了我,門也沒有……”
“去尼瑪的,李艷你個臭婊子,竟然敢抓我的臉,真以為本少爺不知道你是奔著老子的錢才跟老子的嗎?”
吳瑞本來還有些心虛沒想還手,可在發現臉上被李艷抓爛后,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揪住李艷的頭發拳打腳踢,嘴里還怒不可遏的叫罵道:“麻痹的,整天在老子面前裝純,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被多少男人上過嗎?我呸,一個被玩爛的臭婊子,要不是本少爺覺得你床上功夫不錯……”
“我呸,哄老娘上床的時候當寶,現在玩膩了就是臭婊子,那你還特么的整天跪在老娘身前,求著要給老娘舔……”
李艷潑婦一個,也確實足夠彪悍,不甘示弱的抓撓著,把吳瑞的臉抓的跟花瓜似的,口不擇言的怒罵道。
“閉嘴,你這個賤貨,你又不是沒給本少爺咬過……”
吳瑞被揭穿隱私,氣急敗壞的怒罵道,和李艷廝打在一起。
按理說吳瑞一個大男人,李艷怎么也不可能打得過他,但奈何吳瑞本就嬌生慣養,又縱欲過度,身體素質很差,再加上被丁寧折斷了一根手指,讓他疼的一身力氣能使出來一半就不錯了,就造成和李艷打了個不上不下的膠著局面。
圍觀的人們看的眉飛色舞,興高采烈,這才特么的是撕逼大戰啊,真是太精彩了。
“住手,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江洪斌肺都快氣炸了,強行按捺住胸中噴薄欲出的怒火,臉色鐵青的怒吼道。
可惜兩人已經倒在地上跟兩條狗似的糾纏在一起,你撓我一把,我踹你一腳,嘴里還不停的叫罵著,直接無視了江洪斌的怒吼聲。
江洪斌目光陰冷的瞥了在一旁事不關己看的眉開眼笑的丁寧一眼,沖著帶來的黑衣漢子擺了擺手:“把他們分開。”
黑衣漢子們如狼似虎般的沖了上去,強行把還在互相怒罵的兩人分開,架著他們站到江洪斌的身后。
丁寧微微瞇起眼睛,這些漢子雖然穿著便衣,但行動如風,干脆利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紀律性很強的軍人或者是警察。
只是他們的面孔都很陌生,丁寧確定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不是市刑警隊的刑警,這就讓他有些暗自吃驚了。
江洪斌這貨隱藏的挺深啊,竟然能這么快就召集一幫這樣的人趕過來,還對他唯命是從、供他驅使,有點意思。
“丁顧問,讓你看笑話了,今晚有所得罪,改日再帶我這不爭氣的表弟登門道歉,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江洪斌綿里藏針的打了聲招呼,就鐵青著臉轉身離去,黑衣漢子們架著兀自在那對罵的吳瑞和李艷也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