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德銘道長神色萎靡,已然是油盡燈枯,若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
丁寧也顧不得多說,伸手抓住德銘道長的手腕,調動青木圖騰之力為其輸送一縷木屬性靈力,雖然不能讓他立刻痊愈,但卻也足以保住他的性命。
德銘道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潤,有些震驚又有些感激的看著丁寧,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卻被丁寧擺斷:“我先幫其他人治療一下,你先運功療傷吧,在這里,帶傷可不是什么好事。”
德銘道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感激的話咽了回去,坐在地上開始閉目療傷。
聞正天師的傷也不少,但好在都是些皮肉傷,一縷青木靈力就輕松解決,若不是怕驚世駭俗,丁寧分分鐘就能讓傷口痊愈。
“多謝少俠!”
聞正天師只是衷心的感謝一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稱呼從小友改成了少俠,然后伸手取出一張符紙折了起來。
丁寧一邊幫其他幾個茅山道士療傷,一邊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現在玩折紙干什么。
聞正天師很快折出一只紙鶴,嘴里念念有詞半天后,隨即用手一只指,那紙鶴竟然騰空向遠處飛去。
“咦,張天師,你這是……”
丁寧大感驚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飛鶴傳書。
張聞正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少俠,怎么了?”
“這是飛鶴傳書嗎?”
丁寧滿臉羨慕的問道。
“呃,是啊,少俠不會?”
這下子輪到張聞正驚訝了。
“難道我該會嗎?”
丁寧有些不明所以的反問道。
“不應該啊,這是江湖上最簡單的通訊方法,一般的家族宗門都會的,少俠的師門長輩沒有教過你嗎?”
張聞正是真的驚訝了,這是古武者行走江湖必備的通訊手段之一,丁寧這個怎么看都來頭甚大的年輕人,竟然會連這個都沒見過,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沒有!”
丁寧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常識,有些訕訕的撓了撓后腦勺。
“這個……那少俠在這手機信號被遮蔽的地方是怎么聯系你的親人朋友……”
張聞正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想起丁寧現在還是孤身一人,恐怕真的是不會這種通訊方法。
丁寧卻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這些勢力宗門怎么會在這沒有信號的地方聚集在一起的,他一直以為是那些人運氣傳送到了一起,或者是無意中聚集在了一起,可現在想來,他們必然是有著自己的通訊方式。
這種古老而原始的通訊方式在通訊爆炸的外界自然是沒有用武之地,但在這被封閉的秘境之中,卻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大概就是暴發戶和有底蘊的宗門勢力的差別之處了,一些常規性的東西對丁寧來說卻新奇無比。
“這個很簡單的,少俠你看,這是傳訊符紙。”
張聞正察覺了丁寧的尷尬,連忙取出一張符紙遞給他,有些自豪的解說道:“這是我們龍虎山出品的傳訊符紙,只要折成紙鶴,把真氣灌注其中,集中精神想著要聯系的人,只要對方在萬里方圓之內,飛鶴就會自行飛到對方所在的位置,這在江湖中是最古老而常用的通訊手段,因為并不是所有的宗門家族都會畫符箓,所以我們龍虎山、茅山、閣皂山符箓三山有專門的業務。”
萬里方圓,這個范圍可不少了,丁寧眼睛亮晶晶的,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符紙。
張聞正露出羞赫之色,惆悵萬千的道:“不瞞少俠說,符箓三山因為傳承缺失的太多,早就已經沒落,但宗門總要吃飯啊,所以我們除了平時在俗世中降妖抓鬼,為百姓做些法事外賺些錢養家糊口外,販賣這種傳訊符紙就是我們主要的經濟來源,雖然外界隨著通信業的發達,手機等高科技產品搶占了大多數市場,但畢竟有些與世隔絕的荒僻之處信號沒有覆蓋,各大家族和宗門還是會每年在符箓三山訂購一批符紙備用,以防萬一。”
德銘道長也睜開眼睛,嘆了口氣道:“現在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啊,以前各大宗門勢力和家族每年都會訂購一大批符紙,我們雖然過的緊巴點,但也算是衣食無憂,可現在,手機信號覆蓋的地方是越來越多,訂購傳訊符紙的宗門勢力也是越來越少,現在基本上每三年,我們才能接到一筆訂單,日子真是難過啊。”
“這不就是飛鳥符嗎?不對,應該說是飛鳥符上面增添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無用東西。”
丁寧端詳了一番手中的符紙后,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不由自主的嘟囔道。
飛鳥符是基礎符文之一,只是始終不知道有什么用途,所以他壓根就沒在意,沒想到竟然能夠作為傳訊符箓,還真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啊。
“少俠也是符道中人?”
張聞正和德銘道長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問道。
所謂的傳訊符紙確實是飛鳥符,為了保證這條財路被符箓三山壟斷,也為了防止被人破解飛鳥符的秘密而在其上增添了許多亂七八糟毫無作用的鬼畫符,所以符箓三山的人都會故作高深的說這是傳訊符紙,絕不會說出其實這就是飛鳥符,他們還是生平首次遇到能夠一口道破傳訊符紙來歷的人呢。
“略懂一些!”
丁寧謙虛的說道,對這傳訊符紙大感興趣,盡管這飛鳥符只是最基礎的符文,刻畫的還是最低等的法符,但他不得不承認,能把飛鳥符作為通訊之用的人絕對是一個天才。
這讓他不得不贊嘆古人的智慧,盡管符箓三山早就已經沒落了,但其將符文應用于實際生活中的奇思妙想卻讓他有著極大的感觸。
比如說這傳訊符紙,并不是說能刻畫出飛鳥符就能夠制作出傳訊符紙了,很大的關鍵還在符紙上。
如果不是他有著絕對觸感能夠分析出符紙的成分,他必然也會跟一般人一樣認為是飛鳥符起了絕對作用,但實際上卻不然,這張符紙大有講究,不是一般材料制作而成的,而是由一些特殊材質用特殊的造紙方法制作而成。
簡單來說,這符紙不光是刻畫飛鳥符的載體,同時還擁有著保存傳訊信息的作用,否則,即便對方收到飛鶴傳書,也不知道你想要表達什么。
更重要的是,傳訊是很隱私的事情,這符紙擁有著令傳訊信息專屬性的作用,無限的增加了其保密性。
畢竟紙鶴飛行的速度并不快,很容易中途被人截獲,這符紙的保密性就體現出來了,只是不是傳訊對象本人,那就絕不可能獲悉傳訊內容。
當然,由于法符是最低等的符箓,對丁寧這樣的符道大咖來說,想要得悉傳訊內容也只是多花點時間的問題罷了。
歷經那么多事,丁寧已經不是當初剛出校門的青澀少年了,見張天師和德銘道長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他自然不會說破符紙的秘密,免得被人猜忌。
要知道符箓三山現在已經是日薄西山,傳訊符紙就是他們財政來源的支柱之一,若是他連符紙的秘密都說出來,就有著的斷人財路的重大嫌疑,雖然他無所畏懼,但也沒必要到處樹敵。
所以,丁寧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可據我所知,飛鳥符只具有賦有某些媒介體飛行的能力,單不具備傳訊功能吧?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張天師和德銘道長都微微松了口氣,暗自慶幸他沒看出符紙的秘密,否則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殺人滅口嗎?不說丁寧對他們有恩,就算沒有任何關系,他們也沒那個本事滅口啊,丁寧所展現出的實力和他背后的龐大勢力,根本不是已經沒落的符箓三山能夠招惹的起的,他們是打心眼里不想與他為敵。
“呵呵,少俠,這有關我們符箓三山的秘密,還請少俠不要再尋根問底了。”
張天師語氣溫和的說道,心里卻忐忑不已,唯恐丁寧好奇心太甚,挾恩圖報,逼著他們解惑那就麻煩了。
丁寧卻露出恍然之色,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是我失禮了,我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沒想那么多,既然牽涉到貴門派的機密,我自然不會再多問。”
“多謝少俠體諒,非我們不愿意說,只是事關符箓三山的秘密,還請少俠見諒!”
德銘道長滿懷愧疚的道,畢竟他們欠丁寧好幾條命,問點問題他們還遮遮掩掩的,顯得一點都不地道,這讓汗顏不已。
“我懂,我懂,德銘道長多慮了,這樣,回頭留個聯系方式,等出去后,我找你訂購一批傳訊符紙。”
丁寧擺手客氣的道。
“少俠要訂購傳訊符紙?”
德銘道長驚喜的道。
“是啊,我就喜歡尋幽探密,經常會到一些深山老林中探險,那里手機沒有信號,若是有著傳訊符紙那就方便多了。”
丁寧笑瞇瞇的道。
張天師羨慕的看了德銘道長一眼,他才不認為是丁寧自己要訂購的呢,本能的認為是他代表背后的龐大勢力訂購的,這可是一筆大單子啊。
“不知道少俠要訂購多少,傳訊符紙雖然不值什么錢,但畢竟制作也需要時間,我心里有個數,也好提前準備。”
德銘道長試探著問道。
“多多益善吧,先準備一萬張好了,若是有多,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我有多少要多少。”
丁寧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他仿制不出來這種符紙,而是造紙是一件很勞心費神的事情,還不如直接采購的劃算。
當然,購買來傳訊符紙之后,他還會對其進行改造,畢竟飛鳥符只是最基礎的符文,輸送范圍只能達到萬里,經過他的改造升級后,傳訊范圍說不定能夠達到十萬甚至百萬里。
進入魔淵還有魔獄的時間沒有多久了,在特定的環境里擁有著一個遠距離的傳訊工具對他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成為致勝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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