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有情,卻難免有遠近親疏之別,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
天道雖然無情,但卻是最大的公平。
驀然間,由于劉瑩瑩一家人的事情,讓丁寧生出一絲明悟,對世界運轉的本質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神之道,走的是天之道,也是無情之道,難怪會越來越沒有人味兒,變的無情而冷漠。
而人之道,走的卻是紅塵之道,眾生之道,也是有情之道。
自己的道該怎么走?是神之道還是天之道?
丁寧明悟了,卻也迷惘了,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
“你怎么了?很棘手嗎?”
劉瑩瑩見他突然發起呆來,以為父親的病很嚴重,有些擔憂的低聲問道。
劉建國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丁寧是打著胡老孫子的旗號來的,但他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見丁寧發呆,還以為他束手無策,表現的極為平靜,出聲安慰道:“小胡,沒關系的,我這病有點麻煩,醫生說需要做個心臟搭橋手術,只是我不想再遭那份罪……”
說到這里,劉建國眼神有些黯然,不想遭罪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以家里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拿不出這筆手術費,他也不想看著妻子和女兒太辛苦,所以才一直在拖著。
“呃,瑩瑩不用擔心,叔叔的病不算太嚴重,我在考慮用哪種方案治療,才會讓叔叔的身體恢復的更快更好。”
丁寧醒過神來,看出劉瑩瑩美眸中的擔憂之色,微微一笑,充滿自信的解釋道。
劉建國看了眼丁寧,眸中閃過不悅之色,首次對這個年輕人生出一絲不好的印象,為了追求自己的女兒真是什么大話都敢說啊,自己怎么能放心把女兒交給這樣華而不實的人呢。
劉瑩瑩的反應卻截然不同,高興的瞇起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
因為她很清楚丁寧其實就是小神醫,雖然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神奇的醫術,但盛名之下無虛士,小神醫已經成為了神州醫學界的一面旗幟,就連胡老、章老和姜老這三位醫學泰斗,都對其推崇備至,自承在醫術上的水平比不上丁寧。
更何況,她還親眼看到沈牧晴心臟中槍,本是必死無疑的人經過丁寧的救治,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所以,她對丁寧的醫術有著謎一般的信任。
劉建國看到女兒甜美的笑容,對丁寧的印象更差了,這個胡振宇還真是會投其所好,知道女兒最在乎自己的病,哪怕沒有一點把握也依然在那里大言不慚,就是想俘獲女兒的芳心。
他見過太多這種為了博取女人好感而打腫臉充胖子的年輕人了,很明顯,眼前的年輕人就是這一類人。
不行,哪怕是不治病了,也必須要拆穿這家伙的真面目,否則女兒一定會被他欺騙,自己就算死也不會安心。
可惜,丁寧壓根沒給他機會,還沒等他說話,沖著他微微一笑:“叔叔,你先睡會兒吧,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你想干什……”
劉建國焦急的喊道,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這就是中醫麻醉嗎?好神奇啊。”
劉瑩瑩哪里知道父親心里的不甘,忽閃著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陷入沉睡的父親。
“也算是吧,我要給叔叔做個手術,可能會有些疼,所以還是讓他先睡以覺吧。”
丁寧打量了下四周,皺了皺眉頭道:“這里不方便,還是給叔叔辦理出院手續,找個地方再給他治病吧。”
由于經濟條件有限,劉建國住的房間是大通鋪似的六人病房,加上陪護人員,病房里很嘈雜,衛生條件也不達標,實在不適合在這里做手術。
“好,你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劉瑩瑩開心的說道,腳步輕快的去辦理出院手續。
丁寧在病房里待著,耐心的等候著,可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劉瑩瑩回來,這讓他暗自納悶,怎么辦個出院手續要那么長時間?
看了看表,已經是五點多了,若是再耽誤下去,王淑蘭就要回來了,如果被她撞上,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里,丁寧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去找劉瑩瑩。
“我現在沒那么多錢,能不能先欠著啊,孫醫生,這是我的身份證,押在這里可以嗎?我會盡快來結清費用的。”
剛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前,就聽到劉瑩瑩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心里暗自自責,怎么就忘了這一點了,劉建國肯定欠著醫院的住院費,劉瑩瑩哪里有錢能夠結清費用啊。
“欠條?呵呵,我們這里是醫院,可不是什么慈善機構,押身份證?虧你想的出來,你要是一轉身掛失補辦一張身份證,我找誰要錢去,不過,欠的錢也不多,只是五萬多塊錢而已,如果你能陪我一晚上的話,嘿嘿,這三萬多塊錢我做主給你免了。”
孫玉林色瞇瞇的盯著劉瑩瑩高聳的胸口,一改往日道貌岸然的模樣,恬不知恥的說道。
他是這家醫院里出了名的色狼,不少護士和病人家屬都被他借著工作之便給弄到了手。
雖然也有人誓死不從,怒而舉報到了醫院領導那里,但因為他背景不小,連院長都不愿意輕易得罪他,以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搪塞了事。
那些舉報他的人反而都遭到了他的打擊報復,最終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或者出院或者轉院,不愿意跟他糾纏。
這就是孫玉林的謹慎之處,他也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是他惹不起的,所以專找那些沒有后臺背景、家庭經濟困難的女人下手。
作為劉建國的主治醫生,對劉家現在的情況自然是極為了解,一個曾經的富豪罷了,連醫藥費都給不起,讓他心里充滿了不屑。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鬼知道劉建國有沒有什么有錢有勢的朋友比較顧念舊情的,所以他哪怕第一次見到劉瑩瑩時就惦記上了,卻始終不敢有所行動。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觀察,觀察來看望劉建國的人,看有沒有什么他得罪不起的人,免得羊肉沒吃成,反惹一身騷。
結果讓他大喜過望,別說有錢有勢的朋友了,就連窮親戚都沒有幾個來看望他的,這讓他覺得劉建國已經徹底的沒落了,根本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進行了又一番的試探,那就是住院費,他特意安排人不要催繳劉建國的費用,就是想要讓他越欠越多,看看最后有沒有人來為他出這筆錢,來最終確認一下他是不是還有什么有權有勢的親戚朋友。
當然,這對他來說,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如果劉家沒錢交這筆醫藥費,就說明他們確實沒什么靠山了,同時他也有了理由,可以放心的利用這筆費用來逼迫劉瑩瑩就范了。
“你……你這個衣冠禽獸,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劉瑩瑩氣的臉色通紅,高聳的胸脯急劇起伏著,憤怒的罵道。
她是沒有那么多錢,但丁寧肯定是有的,而且只要她張嘴就肯定會借給她,只是出于她少女的小心思和想要維護自己僅有的尊嚴,她不想讓丁寧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更不想和他的感情之間摻雜上任何其他的成分,所以才苦苦哀求這個平時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孫醫生。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孫醫生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想要用五萬多塊錢來得到自己的身體,這讓她如何能不氣憤。
“啪!”
孫玉林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變的陰沉下來,尖酸刻薄的冷笑道:“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啊,呵呵,認清楚現實吧,你現在只不過是個窮的連醫藥費都交不起的女人罷了,你不是清高嗎?那好,五萬六千七百三十八塊,現在就給我交出來。”
圖窮匕現,孫玉林撕開了偽善的面具,步步緊逼,要逼著劉瑩瑩就范。
“錢我會交清的,我現在就去籌錢。”
劉瑩瑩面對他的丑惡嘴臉,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了,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去,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了,只能厚著臉皮向丁寧開口借錢了。
“等等,你又能去哪里弄錢呢?還不是岔開腿去賣?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還是個雛兒,也最多能賣個萬兒八千的,像我這樣肯一次出五萬多塊買你初夜的人,你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
孫玉林見劉瑩瑩滿臉厭惡的起身就要走,慌忙站起來擋住她的路,冷笑著說道,他要一點一點瓦解劉瑩瑩的心理防線,逼著她乖乖的就范。
“滾開,好狗不擋路!”
劉瑩瑩雖然平時很柔弱,但骨子里卻極為剛烈,見孫玉林擋住自己的路不讓走,還滿嘴的污言穢語,頓時又氣又急,臉上漲的通紅的怒聲罵道。
“你竟然敢罵我是狗?那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狗是怎么玩弄你的。”
孫玉林臉上露出一絲淫笑,突然反手鎖上了門,伸手就向劉瑩瑩高聳的胸部抓去。
本來他是打算慢慢來的,等劉建國欠下的醫藥費達到十幾二十萬時才好逼劉瑩瑩就范,可他沒有想到劉瑩瑩突然要提前辦理出院手續,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這個女人他可是惦記很久了,沒想到事到如今她竟然還不肯就范,那他也只好用強了,反正這女人沒有任何背景,玩完后拍張裸照要挾,她也不敢去告自己。
五萬多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劉瑩瑩說不定還真能借到,他可不想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
“啊!”
劉瑩瑩哪里想到這孫玉林竟然敢光天化日下就耍流氓,嚇的花容失色,捂住胸口避開他的狼爪,失聲尖叫起來。
“喊吧,使勁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孫玉林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獰笑,開玩笑,為了方便玩女人,他可是特意花了一大筆錢把自己的辦公室裝上了最先進的隔音材料,除非有人趴在門上偷聽才隱約聽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動靜,否則,哪怕是隔壁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