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
向天歌愣了愣,想起丁寧的種種神奇之處,似乎還真挺神秘的,輕輕點了點頭,認可了這種說法。
“事實上,在三師伯決定任命小師弟為寧海十七局局長之前,我奉命曾經調查過小師弟的身世。”
貪狼神色凝重的說道。
向天歌微微皺了皺眉:“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十七局局長畢竟是屬于國家的執法機構,在任命前調查清楚家室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他也沒有注意過,還是第一次聽貪婪說起這件事。
“沒有不對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讓人感到不正常。”
貪狼有些拗口的說道。
向天歌卻聽懂了,頓時來了興趣,眉毛揚了揚問道:“你覺得哪里不正常。”
“他沒有媽媽,他父親按照戶籍上的名字叫做丁無顏,是滇南洛川鎮土生土長的一個殺豬匠,”
貪狼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當時小師弟除了醫術,也沒有展現過其他不同尋常的地方,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再加上三師伯催的急,我也沒有細查,就先按照程序過了一遍,三師伯見沒有什么問題,就直接拍板任命他擔任寧海十七局的局長,可是后來,七殺和小師弟打交道比較多,在我和破軍跟前多次提起過小師弟,對他贊不絕口。”
“說重點。”
向天歌沒好氣的喝道。
“重點就是,一次七殺無意中說起小師弟的種種不凡之處,還感慨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能夠教出小師弟這種妖孽人物,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當時也起了好奇心,就把小師弟的檔案調出來又看了一遍。”
貪狼臉上的表情變的極為古怪:“或許是因為想要查清楚他的師父是誰,所以我再小師弟的檔案時,就發現了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
“到底哪里不同尋常?”
向天歌被這個墨跡的徒弟給勾起了興趣,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有很多地方都不同尋常,按照戶籍信息顯示,他的父親丁無顏是滇南洛川鎮土生土長的人,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任何問題,可仔細一查,問題就來了,因為我竟然查不到丁無顏的父母是誰,戶籍上根本沒有任何他祖上的信息。”
貪狼深吸了口氣,苦笑著說道:“仿佛,這個人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來歷。”
向天歌皺起了眉頭,遲疑了一下后不確定的說道:“或許他是個孤兒,所以查不到他祖上的信息。”
“是啊,我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可后來我發現,事情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根據咱么你的人走訪洛川鎮屠宰場和當地居民回饋來的信息,這丁無顏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洛川人,而是二十年前,大概就是小師弟剛出生后沒多久他才在洛川鎮安家落戶的。”
貪狼神色古怪的道:“包括他的戶籍,也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當地戶籍檔案里的,連當地的戶籍警都不怎么清楚他是什么時候辦的戶籍。”
向天歌眸光閃動,若有所思的道:“你是說黑客?他父親丁無顏的身份信息全都是黑客入侵戶籍系統辦理的。”
貪狼點了點頭:“我懷疑就是這樣,當然,這只是疑點之一,還有,戶籍上只說丁無顏是單身,和小師弟是父子關系,但卻沒有任何關于小師弟母親的信息,按理說,不管他母親是和他父親離婚了也好,還是已經去世了,總該有個名字或者身份信息吧,結果,小師弟母親的信息卻是空白一片,根本查無可查。”
“有點意思,你不說我都想不到,丁寧這小子的身世還挺不簡單的呢,會不會是他的父親是哪個古武門派的弟子,和人結仇為了躲避仇家追殺,所以才找黑客偽造了戶籍信息,隱姓埋名在洛川鎮把丁寧養大。”
向天歌腦洞大開,思忖著說道。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除了這兩點外,還有一點也很可疑。”
貪狼繼續道:“小師弟從小到大沒上過學,連高考都沒有參加過,可五年前卻突然收到了寧大的錄取通知書,在他來寧大上大學時,丁無顏也辭了職,對外說是去外地打工,可卻一去杳無音訊,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在干什么。”
向天歌完全被勾起了興趣,沉思著道:“竟然不用高考都能拿到錄取通知書?那這個丁無顏看來在俗世中也有著很大的能量啊,他會是誰呢?”
“我也被收到的消息弄懵了,所以讓人在暗地里追殺那份錄取通知書的來源,可查來查去,卻查到了一個人身上,師父,你猜猜是誰?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想到這個人是誰。”
貪狼臉上的表情變的極為古怪,習慣性的賣起了關子。
“別廢話,快說。”
向天歌根本不按他的套路走,眼睛一瞪,兇巴巴的喝道。
貪狼立馬蔫了,悻悻然的吧唧了一下嘴,有些沒滋沒味的嘟囔道:“不猜就不猜唄,兇什么兇。”
向天歌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不耐煩的道:“快說,再敢賣關子我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
“是龍魂的蕭白羽!”
貪狼麻溜的報上了一個名字。
向天歌愕然的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呢喃道:“蕭鼎山的那個二兒子蕭白羽?”
他雖然這幾十年都癱在國士府從來沒有出去走動過,但作為地位尊崇的國士,蕭鼎山擔任軍方的頭號人物時,也曾經來拜訪過他們,還和他下過幾盤棋,也算是有些交情。
當然,蕭鼎山在他面前都是晚輩,更何況蕭白羽這個孫子輩的人了,他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他之所以對蕭白羽有印象,一是因為蕭鼎山的緣故;二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神州軍方最優秀的特種部隊龍魂特戰隊,就是由龍牙丁獵、龍鱗蕭白羽、龍角沈墨儒這三個軍方最出類拔萃的優秀年輕人為框架組成的龍三角扛起來的,可以說,當年的龍三角是神州軍方特別戰線的一面旗幟,也是一個無法復制的奇跡。
他們執行的都是難度最大危險度最高的任務,但只要他們接了任務,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任務完成率是百分之百。
作為神州軍方中最出類拔萃的三個年輕人,即便向天歌當年心灰意冷不問世事,也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不錯,確實是蕭白羽,雖然他做的很隱秘,甚至中間拐了十幾道彎,經了好多道手,但我們的人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最終還是查到了他的身上。”
貪狼點頭道。
“有意思,那就是說,那個丁無顏和蕭鼎山之間應該是認識的了,丁無顏,會是誰呢?姓丁,還和蕭鼎山交情莫逆,難道是……”
向天歌沉吟著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不由的為之大變,慌忙閉上了嘴巴,把那個名字咽了回去。
貪狼見他臉色不對,好奇的問道:“師父,你怎么了?”
“沒事,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向天歌臉色很快恢復正常,擺了擺手隨口敷衍道,心里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陷入了回憶之中。
如果丁無顏真是自己想到的那個人,那事情可就復雜了,當年三哥夏侯未央被人一招重傷,可就是因為他啊。
丁寧會是他的兒子嗎?如果是,這還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三哥因為老子受了傷,二十年后,他兒子來幫三哥療傷,有意思,真有意思。
“師父,師父……”
貪狼見師父怔怔出神也不說話,在旁邊喚道。
“呃,還有事嗎?”
向天歌回過神來,頗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咱不是在說小師弟的身世嗎?您怎么走神了?”
貪狼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啥情況,咱不是聊小師弟聊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沒興趣了,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你說你那么大的人了,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搞些無聊的事情,人家的身世跟你有關系嗎?政審是你經手過的,現在提出質疑的還是你,你想讓我怎么樣?告訴別人,我那個白癡徒弟做事不靠譜,得把丁寧的十七局局長拿掉?”
向天歌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眼睛問道。
貪狼滿臉的懵逼,嘴巴囁喏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不就咱師徒兩,沒事說說嘛,怎么就突然發脾氣了呢?
“我告訴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別整天做事不著調,你小師弟是信得過的自己人,要是讓他知道你竟然偷偷摸摸的背地里查他,你猜他會怎么想?”
向天歌突然大動肝火,聲色俱厲的訓斥道。
貪狼喉頭聳動了下,耷拉著腦袋,心里委屈的要死,您不是我師父嘛,所以我才告訴您,沒想到到了你嘴里,卻變成我不務正業了,我冤不冤啊。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什么都對外亂說,要是傳出去,你這個政審經辦人首先第一個就要承擔責任,到時候是你臉上好看啊,還是我臉上好看啊?”
向天歌余怒未消的呵斥道,讓貪狼的腦袋耷拉的都快到胸口了,心里那個后悔啊,早知道就不跟您說了,沒想到費力不討好,還挨了一頓罵。
咦!不對啊,我們不是在討論九師叔如果和青云安保在一起,有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嗎?怎么就跑題跑到這里來了。
貪狼猛然想起之前的話題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說了那么多,其實就是想安慰一下師父,小師弟那么神秘,說不定青云安保就有辦法護著九師叔避開那空間風暴呢,沒想到一跑題跑了十萬八千里,還挨了一頓臭罵。
就在他抬起頭想要接著前面的話題繼續聊時,卻看師父霍然站起,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死死的盯著烏倫山谷的方向。
貪狼茫然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沒有啊?師父這是怎么了?臉色那么緊張?
“讓咱們的人待在這里不要亂跑,我出去一趟。”
向天歌急匆匆的吩咐了一聲,還沒等貪狼回答,就嗖的一聲躥了出去,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