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安家在星云迷霧之中損失了兩位本源道強者,無奈之下最后才決定讓安澤通過輪回通道進入這片蠻荒星域奪取這里的本源。
等研究透徹這個位面的本源后,安家就能打開空間通道,讓強者降臨此地,最終來征服這個位面。
丁寧聽的是又氣又怒,雖然安澤說的有些婉轉,但他還是聽明白了其話中的含義。
在源界人的眼里,所有低等位面的人都是他們奴役的對象,或者說,三界所在的位面,在安家人眼里就是天然的礦場,還包括附送免費的勞動力。
他能夠想象的到,一旦洪荒大陸被安家奴役,那這塊大陸上所有的人都將會成為安家的奴仆。
不,連奴仆都算不上,只能在他們的強勢壓迫下,沒日沒夜的為他們開采資源礦場,沒有薪資,沒有五險一金,甚至連生命保障都沒有。
憑什么?憑什么源界的人能夠高人一等,隨意的左右低等位面的人的命運?低等位面的人難道就不是娘生爹養的?
一股不忿之氣油然而生,像是胸口被人堵了塊大石頭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覺的很憤怒?很生氣?”
安澤看著丁寧那陰翳的臉色,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意味。
像是在嘲諷源界之人,又像是在嘲諷丁寧這個土著,更像是在嘲諷自己,幽幽的道:“有時候我也覺得很不公平,可這個世界哪里來的公平可言?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本就是宇宙運轉的最基本法則,想要我。”
天道無情,但卻是最大的公平!
丁寧腦海中突然浮現這句話,憤怒之色逐漸收斂,很快變的淡然起來。
人們常說老天不公,但實際上老天無情才是最公平的。
它冷漠的俯視著蒼生,沒有自己的喜好和憎惡,也就談不上會偏向誰,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公平。
人類世界在它眼里或許就是個斗獸場似的存在,作為它無聊打發時間的工具,看著人類在這個巨大的斗獸場中斗來斗去,唯有最強者才能隨心所欲,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明白這點,丁寧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還真是杞人憂天啊,現在他的身份可是個穿越者,從現代穿越到了太古時期的穿越者。
既然現在的三界還安然無恙,就說明安家最終并沒有得逞,三界還是那個三界,太古還是那個太古。
只是不知道最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讓安家的算計落空,始終沒有征服這個位面,人類也沒有淪落成苦工。
對此,丁寧感到很好奇,畢竟在他看來,太古時期的強者雖然很猛,但和安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了。
這讓他突然心中一緊,不會因為自己的穿越而引起什么變化吧,就像扇動蝴蝶的翅膀,引起一系列不可預知的變故,讓本來的歷史發生改變。
若是真因為自己這只小蝴蝶的穿越而改變了歷史,讓洪荒大陸為之淪陷,那他就真的成為千古罪人了。
不,不行,自己絕不能再干涉歷史的進程了,否則,真要是出現了難以預料的變化,若干年以后,這世上還會有自己?還會有姐姐她們嗎?
丁寧想到這一點后,臉色都變了,看著安澤的眼神變的復雜起來。
他本來是打算干掉安澤的,可這一刻,他卻猶豫了。
安澤無疑是這場災難中的關鍵人物,若是自己殺了他,那會不會因此而改變歷史的走向?讓本來沒有得逞的安家最終得逞?那樣的結局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只是,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誰能力挽狂瀾破壞了安家的計劃?
丁寧心中惴惴不安,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既然出現在了這個年代,就已經成為了這場歷史性時刻的見證者,到底是該老老實實的做一個見證者呢?還是積極的成為一個參與者?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雖然他的本意是只想當一個見證者,不想干預歷史的進程,可卻因為他體內擁有著這個世界的本源,讓安澤盯上了他,他根本無法獨善其身,想不參與也不可能。
“該說的都說了,你想知道我也都告訴你了,現在,跟我一起回源界吧,我們兩聯手,一定能夠成為源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安澤說了那么多,此刻終于道出了他的目的,目光誠懇而真摯的看著他。
他心里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是他根本殺不了丁寧,而丁寧卻有著能夠威脅到他生命安全的寶物。
所以,他思來想去,不若暫時化干戈為玉帛,先把丁寧騙去源界再說。
只要能把他騙去,到時候家族有那么多的本源道強者在,將其剝離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意識到丁寧并非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土鱉,他的身上必然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如果能夠得到這些秘密,或許,比成為通靈道胎更加有誘惑力。
要知道,他雖然現在只是偽本源道修士,還是發揮不出全部實力的那種,但怎么說也有著化神境巔峰的實力。
可現在,他卻竟然一個連神境強者都不是家伙都殺不死,而且連三叔伯的分身投影都沒干掉他,若說丁寧身上沒有大秘密,打死他也不信。
“好!”
安澤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但沒想到丁寧只是略一思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讓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狐疑的看著他:“你答應了?”
“為什么不答應呢?源界多好啊,能夠隨意奴役低等位面的高等世界啊。”
丁寧很隨意的聳了聳肩,略帶自嘲的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個井底之蛙自然是要去開開眼界的,再說,你說的對,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就是最殘酷的世界真相,我既然有著能夠成為源界至尊的可能,這么好的機會我為什么要放棄呢?”
他此刻心里已經想明白了,不管是見證者還是參與者,既然他已經被卷入其中,那還不如順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
最起碼,安澤這個關鍵人物絕對不能脫離他的視線,還不如跟著他,看看事情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
退一萬步來說,若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能從見證者的身份迅速的向參與者轉變,把安澤掌控在手中,來左右局勢的發展。
“好,你能想通那就太好了,以后我們一體雙魂,我可以以你為主。”
安澤聞言大喜過望,唯恐丁寧反悔,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那就一言為定,合作愉快了。”
丁寧露出躊躇滿志的笑容,和安澤各懷鬼胎的相視一笑。
安澤本想追問五行武魂躲到哪里去了,可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決定先回了源界再說,免得再橫生波瀾,讓丁寧改變了主意。
“那現在我們就投胎吧。”
安澤小心翼翼的看著丁寧的臉色問道。
丁寧為表誠意,臉色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流程該怎么走,暫時還是你來主導吧。”
“好,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放心,我說話算數,等到了源界,我一定以你為主。”
安澤唯恐丁寧多心,慌忙又保證道。
“我信的過你。”
丁寧一副咱兩誰跟誰的表情,讓安澤露出受寵若驚之色,客氣的詢問道:“那你來決定誰做母體。”
“就那個冷女人吧。”
丁寧略一思忖就做出了決定,畢竟成為母體絕不是什么好事,離怎么說都是人族,他可不想害了自己的同胞。
至于魅,雖然是人型生物,但本質上卻是通天靈寶吸納了天地本源后的次先天神靈,要禍害當然也是禍害這樣的妖精了。
“好,你說了算,這兩個女人雖然都是本源道強者,但這冷女人的本源道走的更遠一些,更適合溫養通靈道胎,至于那個女人,我會保全他,等我們回到源界后,她就是你的了。”
安澤有些曖昧的承諾道。
其實心里卻在暗自冷笑,等到了源界,可就由不得你了。
丁寧很配合的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猥瑣表情,讓安澤心中大定。
心里暗自得意的想著,看來好色就是這家伙最大的弱點了,只要有弱點那就好辦了,只要施展美人計,還怕套不出他身上的秘密嗎?
投胎,不光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啊。
見安澤跟跳大神似的在那里蹦來蹦去,嘴里念念有詞,他看著都嫌累的慌,在心里暗自感慨道。
可隨著安澤越跳越快,一股股龐大的玄奧氣息鋪天蓋地般的涌來,將他們團團包裹。
感受著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丁寧猛然瞪大了眼睛,心跳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輪回之力,這竟然是輪回之力。
可惜,藥靈戒不在身邊,否則,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這浩瀚的輪回之力煉制替死傀儡了。
雖然替死傀儡的制作方法說是需要用舍利子當做原材料,可經過他研究后,發現煉制替死傀儡的關鍵不是舍利子,而是舍利子中所蘊含的那一絲輪回之力。
好東西啊,丁寧眼中放著光,入寶山絕不空手而回的老毛病又犯了,悄悄打開一處穴位星辰,開始偷偷的吞噬輪回之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澤累的氣喘吁吁,心里暗自納悶,來的時候他也是通過輪回通道來的,當時看父親很輕松啊,隨便一召喚就打開了輪回通道,怎么輪到自己就這么慢呢?
難道,是自己的修為不足的原因?可是不對啊,父親說過這秘法是家族歷代先祖總結出來的精髓,和修為無關啊。
難道自己的秘法施展的不對?不會啊,這可是父親用精神烙印烙在他識海當中的,絕對不會出錯,那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安澤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確實感受到了輪回之力,只能拋開雜念,繼續賣力的跳大神,不停的施展秘法。
卻不知輪回通道此刻的大門半遮半掩,但卻因為輪回之力不斷的被某人偷走,而始終無法徹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