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本想勸白小樓和幽無間慎重一點的,但轉念一想,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現在勸說他們反而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再說,憑他們兩的身手,即便遇到什么危險,想要保命還是很輕松的,大不了失敗了重頭再來便是,就當是對他們的磨礪了。
于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變成了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盡管放手去做。
得到了老板支持的白小樓和幽無間頓時干勁兒十足,轟轟烈烈的投入到了吞并NP的大業之中。
丁寧回到西琳家里時,在門口又看到了唐成的那輛寶馬Z4,眼底閃過一抹冰寒之色。
這楊文宇好歹也和安尼瓦爾合作了那么久了,就算是利益合作,也不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吧?
現在安尼瓦爾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吞掉明爾醫藥公司,這吃相也著實太難看了點。
“你回來了?怎么打個電話打那么久?”
進了房間,迪巴就迎了上來,略帶埋怨的低聲道。
“臨時有點急事,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丁寧歉意的解釋了一句,視線落在一個大馬金刀坐在那里,長的頗為英俊的陌生青年身上。
唐成和那個穿皮衣的律師一左一右跟馬仔似的站在那青年兩側,如果他沒有猜錯,這青年大概就是那楊文宇了。
楊文宇隨意的瞥了丁寧一眼,見他腰間系著白布,一副奔喪的打扮,只當他是安尼瓦爾的什么親戚,也就不再關注,轉頭看向西琳假惺惺的道:“安尼瓦爾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出了意外我也很難過,嫂子還請節哀順變。”
“你有心了,謝謝。”
西琳站起身來彎腰感謝道。
雖然知道楊文宇登門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但作為死者的家屬,人家以吊唁的名義前來,出于禮貌也要表示感謝。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西琳本來就漂亮,今天又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再加上眼睛紅腫,說話溫婉平靜,和平日里的刁蠻截然不同,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
楊文宇雖然早就知道安尼瓦爾有個漂亮媳婦,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沒想到安尼瓦爾這個死鬼的老婆竟然這么漂亮,讓他色魂與授,色瞇瞇的伸手抓住西琳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嘴上還道貌岸然的道:“嫂子,咱們誰跟誰啊,安尼瓦爾雖然不在了,但以后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你盡管跟我說。”
“多謝好意。”
西琳柳眉一蹙,不動聲色的想要掙脫他的手,卻不想楊文宇力氣極大,竟然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松,還曖昧的沖她擠了擠眼,用手指在她手心撓了撓。
西琳眼底閃過羞惱之色,左手猛然揚起,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楊文宇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由于楊文宇的身體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并沒有人發現他的小動作,西琳這一耳光就顯的極為突兀了。
楊文宇對西琳整天嚷嚷著要給安尼瓦爾戴綠帽子的事也有所耳聞,以為這婆娘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憑著自己的家室相貌,只要稍微傳遞一個信息過去,這小寡婦還不主動的投懷送抱,哪里會想到竟然挨了一記耳光。
看著眾人震驚的目光,楊文宇眼珠子一轉,立刻捂住臉滿臉委屈的道:“你……嫂子,你什么意思?
我好心好意的來吊唁安尼瓦爾,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西琳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拿著你的東西滾,這里不歡迎你。”
“西琳,怎么回事?”
這邊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隔壁的西琳媽媽等人,紛紛圍了過來詢問怎么回事。
“沒事,只是來了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西琳臉色稍微緩和,沖著母親安慰的說道。
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放在了楊文宇的身上,滿臉的不解之色。
西琳媽媽沒想那么多,還語重心長的教育西琳道:“你這孩子,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過門就是客,哪有什么不歡迎的客人。”
“媽,你們回屋去吧,沒事。”
西琳有苦說不出,總不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楊文宇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占她的便宜吧,那樣傳出去丟人的只會是她,還不知道會被人傳成什么樣呢,所以只能含糊其辭的道。
丁寧微瞇著眼睛,看著楊文宇的眼睛閃過一抹寒芒。
他對西琳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雖然刁蠻任性,但絕對是個識大體的人,若不是楊文宇對她做了什么讓她無法容忍的事情,她是絕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動人的,
“有話好好說,這位先生,真是對不住啊,西琳的脾氣一向沖動,若是她做錯了什么,你跟我說,我來教訓她。”
西琳媽媽見楊文宇臉上有著鮮紅的巴掌印,不用問,肯定是西琳打的,這讓她暗自惱怒西琳不懂事,在這樣的場合怎么能動人呢?唯恐楊文宇鬧事,慌忙道歉道。
“沒事,沒事,一點小誤會而已。”
楊文宇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讓西琳媽媽頓時好感大增,慌忙讓人給他倒茶,客氣的請他們坐下。
楊文宇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斜吔了西琳一眼,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意味,心里暗自嘀咕著,這小寡婦還挺辣,正合我的口味。
西琳坐在床邊,板著臉暗自生悶氣,對這楊文宇要多厭惡有多厭惡,這畜生想要吞掉安尼瓦爾的心血也就罷了,竟然還企圖打她的主意。
“是不是他占你便宜了?”
丁寧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里響起,讓她愕然的抬頭看向丁寧。
“不要說話,點頭或是搖頭就行。”
丁寧沒有看她,但腦海里的聲音的確是他的聲音,這讓西琳滿腹的委屈總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顧不得研究丁寧的聲音為什么會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了,連忙點了點頭。
“我的女人他也敢碰,真是找死,等著吧,我會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深刻教訓的。”
丁寧怒氣沖天的聲音再度響起,讓西琳心里一暖,關鍵時候還是自家男人靠譜啊,這讓她因為安尼瓦爾的死而悲痛欲絕的心情也稍微有所舒緩。
對于安尼瓦爾,她雖然沒有所謂的愛,但安尼瓦爾這些年始終寵著她慣著她,讓她已經逐漸習慣了被人疼愛被人寵溺的感覺。
所以當收到安尼瓦爾的噩耗后,她的心一下子就變的空蕩蕩的,難受的要命,就像是失去了靠山,失去了依賴,失去了一個至親的人。
可現在,丁寧那霸道的話語,讓她空虛的心得到了填充,黯然的眸子中波光流轉,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又活過來了似的,充滿了勃勃生機和驚人的美麗。
始終關注著她的楊文宇察覺到
這種變化,目光有著瞬間的失神,驚喜的想著,沒想到這小寡婦還真是善變啊,剛才還楚楚可憐呢,現在就變成了誘人犯罪的小妖精。
見現場的氣氛又歸于平靜,西琳媽媽又嘮叨了西琳兩句,這才歉意的沖楊文宇點了點頭,去了隔壁的房間陪親家母。
西琳媽媽一走,楊文宇臉色一正,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西琳,我的來意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明白啊,你不是來吊唁阿尼瓦爾的嗎?”
誰不會裝傻充愣啊,西琳一句話就噎的楊文宇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娘們,別在這里打馬虎眼,楊少肯親自來找你談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唐成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楊文宇面前表現了,聞言立刻蹦了出來,指著西琳的鼻子滿臉囂張的呵斥道。
別看他是楊文宇的表哥,但一向游手好閑,在楊家根本沒什么地位,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家伙。
若不是楊文宇需要一個傀儡成為明爾公司的股東,他恐怕連飯都吃不上,更別說開寶馬,泡美女,過著夜夜笙歌的瀟灑生活了。
所以,別看他整天以楊文宇的表哥自居,但當著楊文宇的面,他根本不敢提這茬,都是諂媚的稱呼他楊少。
咔嚓!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眾人莫名其妙的定睛看去,只見唐成的手指呈現詭異的逆向折斷形狀,唐成渾身哆嗦著,捂住折斷的手指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到底發生了什么,在場那么多人都沒看見,就連楊文宇和那個皮衣律師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懵逼,不知道為什么唐成的手指會好生生的折斷。
唯有迪巴和西琳隱隱的有所猜測,若有所思的看向丁寧,暗自猜測是不是他干的。
丁寧卻跟沒事人似的,若無其事的看著唐成,很好心的問道:“這位先生,我是醫生,你的手指頭斷了,需要治療嗎?”
“你……你特么的還廢什么話,趕緊給老子治啊。”
唐成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沖著丁寧喝罵道。
“唐成,怎么回事?手指頭怎么會好好的斷了?”
楊文宇沉聲問道,總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手指頭怎么會好生生的就斷掉?
“我……我也不知道,就覺得手指頭一疼,就變成這樣了。”
唐成哭喪著臉,齜牙咧嘴的說道,十指連心,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文宇緊皺著眉頭,實在想不明白怎么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我的治療費很貴的,我怕你付不起。”
被唐成喝罵,丁寧也不惱,懶洋洋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青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付不起?呵呵,別特么的跟老子廢話,趕緊給老子治,少不了你的錢。”
唐成聞言不屑的揚了揚眉毛,又忍不住開始嘚瑟了,以前的他就是個無業游民,自從成為楊文宇的“馬甲”后,現在是衣食無憂,雖然從來沒有過隔夜錢,都被他大手大腳的揮霍掉了,但有楊文宇在,一點醫藥費還是問題嗎?
楊文宇畢竟比較謹慎,再說手指頭斷的是唐成,又不是他,盯著丁寧問道:“多少診金?”
“一億。”
丁寧獅子大張口,張嘴報出了一個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