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既然你父親堅持,應該是有信心的。”
龍落安慰似的說道。
“那弗朗西斯只是巔峰半神,無法發揮出神通的真正威力,我觀龍牙的刀意又有所突破,接下這一式神通應該不是沒有可能。”
龍王也出聲安撫道,讓丁寧心中稍安。
“我相信大哥,大哥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段小武拍了拍丁寧的肩膀,鏗鏘有力的說道。
“嗯!”
丁寧咬著嘴唇,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看向老爹的某種憂色難掩。
他愿意相信老爹,但他更怕老爹出事,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即將全家團聚了,他真怕這一切會成為鏡花歲月,美夢成空。
“爆元斬。”
弗朗西斯蓄勢完畢,口中大喝一聲,一團明亮到了極致的能量光團轟然暴射而出,攜裹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向丁獵席卷而去。
狂風驟起,日月無光,唯有空中那刺眼的明亮光團宛若一輪燃燒的大日,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神之中,讓人為之顫栗。
武裝直升機在空中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扎下地面,幸好駕駛飛機的是米國軍方最優秀的飛行員,哪怕目不能視,卻依然憑借著本能操縱著直升機搖搖晃晃的向遠處飛去,不然,霍比特可能會成為米國歷史上死于空難的最高軍方統帥了。
眾人齊齊駭然色變,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感覺胸口被堵了一塊兒巨石似的,連呼吸都極為艱難,仿佛,光團方圓上百米范圍內都成為了沒有氧氣的真空世界。
丁寧的心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似的,壓抑的喘不過氣來,顧不得能量光團刺的眼睛生疼,瞇起眼睛死死的盯著老爹那即將被光團隱沒的身影,心里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影一閃,如同飛蛾撲火般向他所在的位置撲去。
“我有一刀,名為——斷山河!”
丁獵平靜的聲音一字一頓的突然從夜空中傳來,讓丁寧險些喜極而泣,腳下也為之一緩,既然老爹還能如此淡定的說話,說明他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接下這一招。
隨即,他就顧不得被強烈的白光刺的直流淚的通紅眼睛,駭然的張大了嘴巴,看到了永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通天徹地般的刀芒驟然閃亮,那瞬間亮起的光芒讓天地都為之失色,那比高能聚光燈還要亮百倍千倍的能量光團在這一刀下也變的黯然無光
世間萬物在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本來的顏色,令人全部的心神為之所奪,似乎,唯有那道開天辟地般的刀芒成為這天地間唯一的主角。
這一刀,劈開了天地,斬落了蒼穹,把天幕一分為二,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毀天滅地般的轟然爆炸,那切開的夜幕如同擇人而噬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把那明亮光團悍然一口吞下。
弗朗西斯不惜消耗的恐怖一擊,就如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大海,根本沒有泛起什么浪花,就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天地間一片黑暗,夜幕仿佛也舒了口氣,緩緩的歸于寂靜,唯有丁獵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靜靜的懸浮在夜空之中,凝視著氣息萎靡,臉上充滿著恐懼的弗朗西斯。
“不……不……不可能,我施展的可是神通爆元斬,你一個不過真武境的
螻蟻,憑什么能夠擋住我的神通……”
弗朗西斯越級施展神通,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量,連懸浮在空中都無法維持,整個人如同一塊兒石頭般快速向地面跌落,夜空中隨風隱隱傳來他難以置信的不甘嘶吼聲。
“我說過讓你三招,現在,該我出招了。”
丁獵古井無波般的霸道語聲在夜空中悄然回蕩,人已經化為一道刀光疾速向快速墜落的弗朗西斯追去,誓要將其斬殺當場。
修羅之名威震天下,這弗朗西斯卻仗著修為高深,左一句螻蟻,右一句臭蟲,早就激起了他的殺心。
但他一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即便借助弗朗西斯的勢磨礪刀意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可他卻依然認為這也算是一種恩情,所以才會讓弗朗西斯三招來償還這份恩情。
現在恩情已還清,那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奧丁大人的仆人,也是地獄火的成員,你若殺了我,地獄火是絕對不會放過……”
弗朗西斯怕了,聲嘶力竭的驚恐大喊道,想要用奧丁的威名和背后的勢力來讓丁獵畏懼而保住性命。
“我修羅從不受人威脅!”
丁獵淡淡的話語聲在夜空中回蕩。
霸道!
囂張!
狂傲!
可他有這個資本,即便是龍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昔日他看好的接班人,實力和潛力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這一刻,聽著老爹那霸道的話語,丁寧突然明白為什么他會被稱為修羅,還成為四大狠人之首了。
那殺伐果決、從不妥協的強硬性格,注定他的路比一般人更加崎嶇坎坷。
唯有以殺止殺,殺的敵人聞風喪膽,殺的敵人屁股尿流,殺的敵人發自骨子里的感到畏懼,踩著累累尸骨,才能換取他渴望的平靜生活。
這讓他突然有些心疼起了老爹,悄悄攥緊了拳頭,眼底閃爍著堅毅之色,輕聲的呢喃道“老爹,以后,你就陪老媽過平靜祥和的生活吧,其他,都交給我。”
噠噠噠!
武裝直升機快速的向弗朗西斯墜落的風向飛去,高音喇叭里傳來霍比特的大喊聲“住手,我是米國國土安全部部長霍比特,你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了米國法律,立刻放下武器,停止你的一切違法犯罪活動,否則,我們將把你的行為視為對米國軍方的挑釁。”
“我說過,我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米國軍方也不行。”
丁獵的聲音古井無波,夜空中,刀光一閃,鮮血飛濺,弗朗西斯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凄厲慘叫,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龍牙,你身為神州國軍人,卻在我米國國土上犯下累累罪行,你這是想要挑起神州和米國之間的戰爭嗎?”
霍比特氣急敗壞的咆哮道,竟然企圖給丁獵扣上了挑起兩國戰爭的大帽子。
“我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再是神州國的軍人了,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個人行為,和神州國無關,呃,對了,我也早就不是什么龍牙了,你可以稱呼我修羅,修羅傭兵團隨時等著米國軍方的報復。”
丁獵出奇的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
丁寧心里一陣陣的刺痛,他知道,老爹作為曾經的神州國軍人,即便遭受了小人的陷害,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
他骨子里依然還是熱愛著神州,熱愛著神州軍人這個身份的。
現在之所以這么說,就是不想因為他而讓神州政府受到國際輿論的譴責,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孟文瀚等人臉色一變,眼中有著強烈的不甘,他們隱忍了二十多年,眼看就要沉冤得雪,能夠堂而皇之的以真實身份行走在神州的土地上了。
可現在鬧出這么一出,就等于斷絕了他們的回歸之路,他們還要繼續背負著叛國的罪名,繼續在外流浪。
此生若能幸福安穩,誰又愿顛沛流離?
可他們知道,這是丁獵的決定,出于那份信任,那份依賴,那份生死與共的交情,很快就露出了釋然之色。
上天賦予你什么的時候,一定會相應的拿走另一些什么,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兩全其美并不現實。
他們曾經是神州國最精銳的特種戰士,即便游離在國門之外,他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作為一名神州軍人應該肩負的使命與責任。
挑起兩國戰爭的罪名太重,他們背負不起,所以,只能舍棄回歸的機會,以修羅傭兵的名義繼續活著,直到某天死去。
所以,即便心里很不甘,但他們還是理解丁獵的選擇,也尊重他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出聲表示反對,這是同生共死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最好的詮釋與寫照。
“霍比特,別在這里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收起你那令人惡心的虛偽嘴臉吧,龍牙也好,修羅也罷,不管他走到哪里,永遠都是我龍王的戰友和兄弟,也永遠是我神州龍魂的龍牙,你們若想開戰,我們奉陪到底。”
龍王氣貫丹田,鏗鏘有力的沉聲道。
丁寧微微詫異,不明白龍王為什么要說這番話,豈不是很容易激化兩國之間的矛盾?
可稍一思忖,他就恍然明白過來,暗罵這霍比特太過陰險。
老爹之前展露出的實力讓霍比特意識到老爹的潛在威脅還在龍王之上,他故意往老爹身上扣屎盆子,就是想要逼著老爹以修羅的身份繼續在境外生活,而無法回歸神州軍方。
畢竟,一旦老爹回歸,軍神龍王有他相助無異于如虎添翼,米國軍方不忌憚才怪了呢。
想明白這些,丁寧出奇的憤怒了,盡管有著傳送陣的存在,老爹是以修羅的身份生活還是以龍牙的身份生活并沒有多大的影響,但他卻很清楚老爹有多么在意神州軍人這個身份。
若不能為老爹洗刷冤屈,替那些枉死的戰友報仇,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陽光之下,他丁寧,枉為人子。
“龍王,我承認你很厲害,在軍事領域,我們無人是你的對手,可那又如何?你能代表神州國最高層的意志做出跟我們米國開戰的決定嗎?”
霍比特根本不在意龍王的話,陰笑著說道。
龍王表情一滯,瞬間啞口無言,雖然他說的豪氣千云,但那是不想弱了氣勢,也不想丁獵寒了心。
事實上他心里很清楚,別說失蹤了二十多年的他了,即便在他沒有失蹤前,也沒有決定神州和米國是否開戰的權利。
要知道,發動一場傾國之戰可不是兒戲,更何況對手還是米國這樣的軍事第一強國,他要是敢說能代表神州政府跟米國開戰,分分鐘就會被人送上軍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