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好不容易找到離,哪里愿意就這樣跟她分開,撒腿就向來的方向跑,想要找她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不想戰斗,卻有人不愿意讓他離開,一名身穿紅衣的光頭半神獰笑著一掌向他頭顱拍來。
這半神級強者只是巔峰半神層次,但在這片戰場中也算是極為強大的存在了,這一掌他信心滿滿,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氣息波動的小子,必然會葬身在他這一掌之下。
距離丁寧沒多遠的一名身穿白衣的半神大聲驚叫提醒道:“快躲,那是赤烏,彌陀神主的三弟子,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
丁寧微微一愣,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那么好心的提醒自己,隨即醒悟過來,此刻他身上穿的是白色衣服,雖然款式不同,但肯定是被那白衣半神當成了自己人。
這讓他猛然想起,貌似離也是身穿白衣,這白衣半神應該是和離是同一個陣營之人。
之前在那超級高手戰斗的區域,他們的衣服都是五花八門,連他都沒看出來是如何區分敵我的。
但這片低級戰斗區域則不同了,只有白衣和紅衣兩個陣營,涇渭分明,根本不用擔心站錯隊。
眼看那赤烏的一掌即將落下,而丁寧似乎被嚇傻了似的沒有半點反應,那好心提醒他的白衣半神露出一抹不忍目睹之色,心里暗自嘆了口氣,若是自己碰到這赤烏,估計也只能放棄抵抗,任由其宰割了吧。
可下一刻,他就駭然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險些能塞下一個大鴨蛋去。
他看到了什么?之前那個被他認為必死無疑的家伙,竟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那在他眼里無法抗衡的赤烏就轟的一聲炸開,化為了一團血霧,尸骨無存。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那可是赤烏啊,彌陀神主麾下最殘忍暴戾也是最有天分的三弟子赤烏啊,年不過五百就修煉到了巔峰半神的境界,是彌陀神主最看重的弟子,因為曾經在入神級強者手中逃得性命而威名遠播。
可現在,兇命昭著的赤烏在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家伙手里竟然如同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若不是他因為畏懼赤烏始終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確定那就是赤烏,否則,他都要懷疑被化成血霧的那個赤烏是不是假冒的了。
丁寧握了握拳頭,似乎,自己又變厲害了啊,以前雖然也能輕易斬殺巔峰半神,但怎么也得費點手腳,可現在,秒殺巔峰半神真的是輕而易舉。
難道,是因為人皇冠的法則傳承?這讓丁寧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細細的感悟一番,發現,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此刻他的體內各種法則纏繞,明明他從來沒有感悟過這些法則,甚至有些法則他都沒有聽說過,但他卻能如臂所指的任意調用,仿佛那些法則他都感悟了數千萬年似的。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人皇冠還有著能幫人感悟法則的作用?這讓他頗有種占了天大便宜的感覺。
要知道,他走的可是醫之大道,此大道包羅萬象,感悟的法則當然是多多益善。
當然,即便沒有這些法則,他憑借著五行和光暗這些基礎法則也能輕松突破入神,但同樣后期也要不斷的感悟其他法則,想要突破不朽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
現在好了,等于憑白撿了足足上百道法則感悟,省卻了他無數年的苦功,若是他愿意,隨時都能輕松破鏡成為真正的入神境強者。
可他卻隱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若是他現在就突破入神,以后可能會后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覺得為了穩妥起見,暫時還是先不要突破的好。
強忍住突破入神的沖動,丁寧察覺之前提醒他的那名白衣半神此刻正被五名半神圍攻,雖然只是五名普通半神,但那白衣半神也只是剛踏入頂級半神的層次罷了,實力比普通半神強不了多少,在圍攻下險象環生,隨時都有可能隕落。
“師父,就是他,三師弟就是被他殺死的。”
就在他準備出手相助時,一個聲音讓他忍不住微微皺眉,扭頭看去,只見一名中年光頭紅衣半神正怨毒的指著自己,沖著身旁一名裹著紅袍的光頭老者指證道。
“小子,竟然敢殺我愛徒,我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抽了你的筋,挖出你的心,來藉慰赤烏的在天之靈。”
那光頭老者身上的紅袍和袈裟極為相似,只是臉上的猙獰表情卻沒有絲毫得道高僧該有的慈悲為懷,狠辣而惡毒的咆哮著。
“彌陀,你過界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區域。”
兩名入神級白衣男子奔跑過來,臉色難看的盯著那彌陀喝道。
彌陀卻輕蔑的一笑,冷聲道:“兵對兵,將對將,這只是為了避免雙方大規模屠殺雙方低級弟子的口頭約定而已,若是平時,我自然會遵守約定,但這小雜種卻殺我愛徒,我若不為他報仇雪恨,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你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遵守約定,連你們一起殺掉了。”
兩名白衣男子臉色鐵青,其中一名嘴唇帶痣的中年男子怒聲據理力爭道:“你的徒弟殺了我們這么多人,我們也沒讓強者出手殺掉你徒弟報仇吧?別人能死,你的徒弟憑什么不能死?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錯,刀槍無眼,生死有命,若你非要違背約定,就別怪我通知我方強者將你斬殺了。”
另一名年輕一點的白衣男子也沉聲喝道。
彌陀眼底閃過一抹冰寒之色,雖然這事他并不占理,但他彌陀何時又講過道理,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們的強者多,還是我們一方的強者多了。”
話音還沒未落,彌陀就突然出手偷襲,雖然他嘴上說的漂亮,但也怕真被對方的強者盯上他將其獵殺,先下手為強,只要偷襲干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對方就只剩下一個入神級強者了,他有把握,讓他連求援的信號都發不出去。
畢竟,他可是入神巔峰的強者,而這兩名白衣入神只是入神初期罷了,而求援信號就掌握在他們兩人的手中,只要干掉他們,在屠掉所有人滅口,有誰會知道這是他彌陀干的?
要知道,戰場浩大無邊,光是戰斗劃分出的區域就要以萬為單位來計算,區區低級武者的戰斗區域全軍覆沒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死無對證,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丁寧都聽懵了,雙方開戰不是應該你死我活嗎?還管什么實力高低,怎么這里的戰斗竟然還分等級區域,對低級武者還有保護約定,也特么的人性化了吧。
若不是之前看到那些超級強者舍
生忘死,當真是隕落如雨,他都有些懷疑這場戰斗是不是雙方的一場游戲,以練兵為主了。
可他雖然懵逼,但他卻始終保持著警惕,密切關注著彌陀,畢竟這賊禿滿臉橫肉,一看就是驕橫跋扈之輩,絕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賊禿不但驕橫跋扈,還很不要臉,竟然采取偷襲的卑劣手段。
盡管和那兩名白衣入神不熟,但就憑他們和離是一個陣營的,還為了自己出頭,他就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事。
更何況,他的實力暴漲,到底達到了一個什么程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入神巔峰的彌陀就是他目前最好的試金石。
白衣中年男子沒想到彌陀竟然如此卑鄙,還在談判呢就突然出手偷襲,臉色劇變下大罵一聲“卑鄙”,瞬間爆發修為之力,邁步擋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年輕入神強者身前。
只是眸中卻充滿了悲憤絕望之色,他只是入神中期而已,本身就和彌陀的實力有著巨大的差距,別說倉促間應戰了,就算是準備充分,也未必能夠擋下他的全力一擊,可以說擋在師弟身前,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丁寧見狀心中更加敬佩這白衣男的人品,毫不猶豫的瞬間動了。
移花接木。
彌陀重重一掌印在了敵人的胸前,獰笑著看也不看的就向年輕點的白衣男子殺去。
“打了我一掌就想走,是不是想的太美了點?”
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彌陀心中一驚。
眼角余光驀然瞥見那本該死在自己掌下的白衣中年人竟然毫發無傷的站在他身前五六米遠的地方,正滿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他的身后。
這讓他亡魂大冒,脊柱發麻,一股涼氣直沖天靈,雖然還沒弄明白這倒底是怎么回事,但卻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強烈的死亡威脅讓他毫不猶豫的爆發出濃重的血煞之氣,一道血色佛陀從天而降,化為一道血色鎧甲護住他的全身。
同時,腳下沒有絲毫停頓,揮手幻化出一道血色巨爪兜頭向滿臉呆滯的白衣年輕人腦袋抓下。
別看他囂張跋扈、眥睚必報,但實則卻最擅于審時度勢,見勢不妙就溜之大吉,否則也不能活到現在了。
所以他很清楚,能接他一掌而什么事都沒有的人,絕對不是他能夠匹敵的,這血煞爪是他掌握的一式神通,即便是同為入神巔峰的敵人也不敢無視,此刻他卻不求傷人,只求能逼退那白衣年輕人給他讓出一條逃生之路。
白衣年輕人雖然是入神初期強者,但明顯剛晉級不久,不管是戰斗經驗還是臨場反應都比同級強者慢了半拍。
再加上電光火石間發生了這么多變故,讓他目不暇接,至今還處在不敢置信的震驚當中,眼前血煞爪臨頭才終于醒過神來,臉色劇變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逃走,而是驚恐萬分的架起雙臂捂住腦袋。
“師弟……”
白衣中年人終于醒過神來,悲憤莫名的悲呼一聲,正要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救援,就覺眼前一花,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再度重演,師弟陡然和那個之前救下自己的年輕人瞬間互換了位置,讓他的悲呼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