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拜見大天主。”
天庭一方的強者紛紛恭敬的抱拳躬身一拜。
入侵聯盟一方的至強者則個個臉色難看,看著那道虛影眸中流露出濃濃忌憚之色。
通天教主到底有多強他們也不清楚,之前有意泄露一絲氣機未嘗沒有想要試探一番的意思。
沒想到只是一尊神魂投影出現,就輕而易舉的把他們的氣息瞬間消弭于無形,還護住了那些螻蟻。
“各位免禮。”
通天教主淡淡的說道,隨即一雙仿佛有著日月星辰流轉的眸子看向李繼康等人,聲音飄忽不定的問道:“誰能告訴我,此地究竟發生了何事?”
雖然他看出這是一座等級不明的星光大陣,但這座大陣出現在這個低級修士戰斗的區域,實在是讓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雙方不管敵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李繼康等人,等待著他們的答案,他們同樣很好奇,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李繼康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栗,這可是傳說中的大天主親自垂詢啊,慌忙跪伏于地,結結巴巴的道:“回大天主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李繼康略帶磕巴的娓娓道來,眾人的臉色都為之產生了變化,特別是血佛寺的三位佛主,臉上的表情跟吃了屎似的難看無比。
畢竟,還是血佛寺之人違背了約定,擅自來低級武者區域殺人報復,若是報仇成功了也就罷了。
可偏偏人家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結果不但沒成功復仇,反而一個接一個的陸續栽在人家手里,這讓血佛寺的臉往哪兒擱。
這時候就能看出雙方陣營的差距了,天庭一方同仇敵愾,抱成一團,對血佛寺的卑劣行為破口大罵,進行了口誅筆伐。
而入侵者聯軍一方除了古佛寺和少數勢力明里暗里的偏袒血佛寺外,其他各大勢力不是落井下石的冷嘲熱諷,就是面帶鄙夷之色的冷眼旁觀,讓血佛寺的三大佛主都恨不得直接內訌和這些家伙開戰。
但他們真心不敢啊,雖然他們有古佛寺罩著,可這些勢力沒有一個善茬,不是金烏族的附庸種族,就是天魔宗的下屬宗門,亦或者是瘟神族的附屬實力,真要是開戰,三大勢力聯手,分分鐘就能滅了他們,就連古佛寺也罩不住。
沒辦法,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低眉順目的裝孫子唄。
“后來呢?”
通天教主見群情洶涌,爭吵不休,打斷了李繼康的話,等他們稍微安靜一下后,在不置可否的追問道。
“后來,那個丁寧本就身受重傷,鎮魔羅漢卻趁機對他痛下殺手……”
李繼康對血佛寺是深惡痛絕,在陳述事實的時候也不忘給他們上眼藥,把鎮魔羅漢卑劣的行徑描述的入木三分,讓血佛寺的佛主更是老臉通紅,恨不得把腦袋耷拉到褲襠里去。
丁寧躲在陣中,聽著李繼康聲情并茂的“演講”,恨的牙直癢癢,這個該死的家伙,之前跟離陳述事情經過的時候怎么沒有這么好的口才,害的他險些被離給“謀殺親夫”了,只能躲在這鎖龍星陣中茍延殘喘。
不過,他也清楚,即便李繼康再描述他的豐功偉績也沒用,他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歷,離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
最重要的是,他忽悠李繼康和周磊隨口所編
造的太古天尊身份本來就是個天大的破綻,畢竟,他哪里知道離竟然能看出他的骨齡啊。
有這個漏洞在,即便李繼康再說的天花亂墜,離也不可能會相信他的。
隨著李繼康說完整個事情的過程,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這些超級強者們個個眸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通靈道胎,以不到五十之齡就修煉到半神之境,當然,李繼康也說不清楚他的真實境界,自斬修為的事情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含糊其辭的代過,這些人也沒當回事。
在他們心里,此人必然是半神無疑,神武境斬殺半步不朽可能嗎?絕壁不可能啊,就算是通靈道胎也不可能。
所以,丁寧直接被他們釘上了以五十不到的年齡就修煉到了半神之境的標簽,還越級斬殺入神巔峰強者兩名,半步不朽級強者一名,陣困不朽初期強者一名。
這樣的資質,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戰績,讓所有人都砰然心動,若是能將這樣的妖孽收入麾下,百年后,天下誰還能與其爭鋒?
就連通天教主都心里暗自惋惜,這個黎思寧實在是太莽撞了,不說這樣的妖孽是不是敵人派來的細作,就算是,也可以將其降服收為已用啊。
“通天,我們暫且放下恩怨,此次聯手一回,將這陣法破除如何?”
一名始終緊閉著雙眼,仿佛這世間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金發老者忽然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竟然宛若有著一輪金色驕陽在燃燒,散發著攝人的金光,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雙目刺痛,根本無法直視。
此人是金烏族大長老陽坤,道境強者,也是此次入侵者聯盟的最強者之一。
通天教主沒有立刻回答,一雙仿若蘊含著日月星辰般的眸子看向陽坤身旁的一名滿臉褶皺渾身散發著陰沉氣息的老嫗。
這老嫗是瘟神族的族長,名為陰花婆婆,同樣也是道境強者,即便不如陽坤,但一身詭異莫測的詛咒術卻令人畏如蛇蝎,即便是大天主,也對她頗為忌憚。
“可。”
銀花婆婆言簡意賅的說道,表達了她的意思。
“我同意。”
天魔宗的道境強者魔昊是個中年長發男子,見通天教主看向他,舔了舔鮮紅如血般的嘴唇,露出一口嗜血的笑容做出了回應。
“老衲沒問題。”
隨即,古佛寺的大佛主古燃不等通天教主看向他,就主動回應道。
卻不料通天教主突然冷笑著道:“我沒問你,你還沒資格跟我聯手,不要自作多情。”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真當我古燃怕了你不成。”
古燃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霍然爆發出恐怖的氣勢,臉上火辣辣的滾燙,滿是老褶子的老臉上因為暴怒而扭曲猙獰,額頭上的青筋高高隆起如同蚯蚓般不停的蠕動著,看起來駭人之極。
開玩笑,他們四個道境強者分別代表著四方入侵勢力中的最強戰力,通天教主愿意和其他三大道境強者聯手,卻唯獨將他拒之門外,這簡直是在當眾打臉啊,傳出去好像他古佛寺低人一頭似的,讓他古燃的老臉往哪兒擱。
其他三名道境強者互視一眼,雖然心里明白通天教主是在利用這次機會想要干掉古燃,可他們卻都
選擇了沉默。
畢竟,通靈道胎只有一個,每個勢力都想將其據為己有,他們巴不得通天教主和古燃立刻拼個你死我活呢,這樣一下子就少了兩個競爭對手,他們何樂而不為。
事實上,他們心里都明白,這星光大陣雖然看起來氣勢恢宏,但無論他們中隨便一個人出手,都能將其輕松破解。
之前陽坤主動提議聯手,并不是真的破不開這大陣,只是不想讓金烏族成為眾矢之的,才把所有勢力都拉下水,把這灘水攪渾,好渾水摸魚罷了。
盡管金烏族向來排外,從不接納外族人,更不可能相信通靈道胎會對族群忠誠而全力栽培,但他們一族卻掌握著一種秘法,能夠把通靈道胎的資質轉嫁到族人的身上,從而制造出一個絕世天才。
讓他詫異的是,天魔宗也就罷了,完全可以通過魔性來控制通靈道胎,那瘟神族的陰花婆婆要這通靈道胎何用?
要知道,瘟神族可是黑血疫族經過雜交后血脈變的稀薄的種族,全靠著血脈之力施展詛咒,通靈道胎對他們一族來說屁用沒有,難道她也掌握著和金烏族一樣能夠轉嫁資質的秘術?
卻不知陰花婆婆心中比陽坤還要更加渴望能夠得到通靈道胎,黑血疫族無數年來都在想方設法擺脫那該死的詛咒,甚至都控制了幾個低等位面的輪回來不斷進行試驗,想要找到破除詛咒的方法。
只可惜,即便是經過輪回的新生命體,雖然體質有所改變,但卻依然無法徹底擺脫詛咒的厄運。
就像他們瘟神一族,外人只當他們是經過雜交才血脈稀薄,實則不然,他們這一族都是經過輪回而來,黑血雖然已經變成了紅色,但黑色骨頭附近依然是黑色的血液。
可這并不代表著他們就真的擺脫了詛咒的厄運,只要離開地獄厄土達到一定的時間,他們就會逐漸開始變的虛弱,實力也會不斷的跌落,就連壽命也會大幅度縮減。
只是他們這些血脈稀薄的人,比血脈濃郁的黑血疫族中人,在外界生活的時間相對而言要長上一些罷了。
最可怕的是,他們這些經過輪回的人會成為血脈稀薄的紅血人,但他們繁衍的后代,毫無例外的都再次返祖,變成了純正的黑血疫族。
有黑血疫族的大能者不惜消耗大量的壽元進行天機推衍,最終得出他們一族是遭受上蒼詛咒的天厭一族,等于被變相的永久關押在地獄厄土之中的結論。
而通靈道胎卻是上蒼的寵兒,集天地毓秀于一體,恰好和他們天厭一族是兩個極端的對立面,解開他們一族的詛咒,很有可能就著落在通靈道胎的身上。
只可惜,通靈道胎是傳說中的體質,可遇而不可求,哪怕是黑血疫族這等混沌宇宙中的超級大勢力,尋找無數年也沒有絲毫的頭緒,沒想到,眼下卻出現了一個。
所以,此刻陰花婆婆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激動的難以自抑,為了通靈道胎,哪怕因此而放棄洪荒界的本源,她也在所不惜。
畢竟,洪荒界的本源無非是能夠造就幾個道境強者罷了,可若是不能擺脫詛咒的厄運,離開囚籠般的地獄厄土,道境強者再多又有何用?關起門來比自家人誰更厲害嗎?
其中孰輕孰重,自然無需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