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前輩說佛門的輪回天功是根據天道的生滅而來?”
丁寧心中一動,打斷夢年的話驚訝的問道。
他本以為夢境中都是虛構出來的,離和滅很有可能也只存在于夢境當中,讓他心里的歉疚與虧欠減輕了不少,可在聽到夢年提起佛門的輪回天功后,立刻意識到這個夢境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
“嗯,佛門是真有著真正的大能人物的,據說,佛門的開創者是第一個生滅時期的人物,具體叫什么名字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即便有人記得也無人敢直呼其名,都尊稱其為佛祖。”
夢年對那佛祖極為尊崇,贊嘆有加的道:“那是一個真正有著大智慧大慈悲的妖孽級天才,把佛門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門派,一造成信徒遍布諸天萬界的龐然大物,并懷著普渡眾生的慈悲之心,在其最輝煌的時期毅然只身入輪回,歷經九世輪回而創建出了輪回天功,令萬民為之敬仰,即便是天庭的天帝也對其敬佩有加,尊其為天庭第一國師……”
丁寧聽的滿臉呆滯,再次打斷道:“等等,前輩,您是說,在天地初開的第一生滅時期,就有了古天庭了?”
“是啊,天庭與天地同在,在混沌初開時就已經存在了,只是那時的天庭可不是后世的天庭能夠相比的,即便是守門的一個天兵都最起碼也有著道境初期的實力,能夠名列仙班的最少也是道境后期甚至是道尊級存在,據說,古天庭的第一強者名為女媧,實力已經超越道尊踏入了傳說中的混元之境,乃是天荒界古往今來的第一高手,即便是那位驚艷了一整個生滅期的佛祖也自愧不如……”
夢年充滿神往的說道,卻把丁寧雷的外焦里嫩,大腦一陣轟鳴,腦海中盤旋著只有那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名字——女媧。
那個人類的始祖,傳說中補天造人的女媧娘娘,竟然是第一生滅期的天庭第一強者,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為女媧是三界的始祖,甚至在夢回太古時,還曾猜測過她是不是從三界太古時期穿越時空教化眾生的,可萬萬沒有想到,女媧竟然是第一生滅期天荒界真實存在的古天庭人物,這讓他的心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同時,也讓他的心頭蒙上了層層迷霧,陷入了深深的迷惘與困惑當中。
魅所在的古天庭究竟和第一生滅期的古天庭究竟是不是同一個天庭?
四大先天神靈開天辟地究竟是這一生滅的存在,還是第一生滅期的開天始祖?
如果是第一生滅期的開天始祖也就罷了,若是本生滅的開天始祖,那么,它們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么?
是上一個生滅期結束后天荒界陷入沉寂后殘存的天道本源破開輪回開啟新紀元來完成它們的使命?還是第一生滅期的大能所布下的驚天大局?
特別是想起夢年說過第一生滅期的古天庭與天地同在,在混沌初開之際就已然存在,這和傳說中完全不符,這就讓他更加傾向于第二個猜測了。
那么,第一生滅期的古天庭來歷就很可疑了,他們究竟來自哪里?是洪荒界的本土生靈還是來自浩瀚的外域星空?
若是本土生靈還好,
若是來自外域星空的異族,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想要奴役整個天荒界?還是……想要把天荒界當成一塊“試驗田”進行實驗,來研究世界衍生進化的秘密?
如果是后者,那么自己這個“女媧”的補天石繼承者在這其中又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小白鼠嗎?
一瞬間,丁寧腦海中就閃過無數的念頭,可卻根本無法給出一個答案,畢竟,他現在的層次還太低太低,根本無力去觸及那個層面的秘密。
“混元境?道境之上的境界就是混元境嗎?”
丁寧強行收斂心神,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好奇的追問道。
因為他很清楚一個道理,打鐵還需自身硬。
想要揭開重重迷霧,尋找出背后的真相來改變的命運,他就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崛起到能夠和那些棋手們平起平坐的地步,否則,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作為保障前,想要找出真相,那無疑是在做白日夢。
“不清楚,先祖傳承中就是那么一提,但對這個境界卻沒有任何描述,但我想既然說超越了道尊,那這個混元境應該就是道境之上的境界了。”
夢年雖然嘴里說著不確定,但語氣里卻極為篤定,畢竟道境之上的境界到底是什么境界,根本就沒人知道,既然先祖記憶里留下了這個名詞,那應該就是道境之上的那個境界了。
丁寧沉默了,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和化神境抗衡就已經很厲害了,可一想起在化神之上還有不朽三境,不朽三境之上還要道境九變,而道境九變之上竟然還有個混元境,而他未來的敵人很有可能是混元境的無上存在,就讓他油然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讓他深刻的意識到和假想中的未來敵人宛若天塹般的巨大差距,這種天與地般的巨大差距大讓他幾乎都要絕望了。
要知道,他只是個半神而已啊,雖然是前無古人的極境半神,但終究也只是個半神而已,距離道境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更何況是傳說中的混元境了。
滅現在已經是半步混元境的強者,若他不是幕后黑手,那么,敢把一個半步混元強者算計在內,還強行拉其入夢之人,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已經不言而喻了,必然是真正的混元境強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可那又如何?我丁寧只是個胸無大志想要和心愛的人過平淡生活的人,無意于參與到任何陰謀詭計和爭權奪利當中,但既然有人想要算計我,想要操縱我的命運,甚至威脅到我身邊人的安全,那么,不管你是誰,躲在哪里,我丁寧在這里發誓,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一定會找到你,讓你付出無法想象的慘痛代價。”
丁寧很快就振作起精神,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寒芒,在心里暗自立誓道。
隨著誓言的立下,丁寧如同得到了某種解脫般渾身輕松,所有的無力和沮喪瞬間一掃而空,唯剩無窮的斗志和沖天的豪氣,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驚人變化。
如果說之前的他猶如一把藏鋒于鞘的利劍,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把即將出鞘的絕世神兵,鋒芒半露,但卻神采逼人,充滿了君臨天下,氣吞山河的睥睨之姿。
隔著藥靈戒,夢年也敏銳的察覺了他的變化,眸中不由閃過一抹羨慕之色,在心里低聲贊嘆道:“觀此子之前雖然頭角崢嶸,但卻始終藏鋒于鞘,說好聽點是為隱忍,實則卻是心懷畏懼,做事終究束手束腳,缺了一番絕世強者應有的魄力和霸氣,即便未來有所成也極為有限,可現在,此子歷經心境蛻變后,已然將那最后一絲懦弱斬去,心中再無畏懼,已然塑造出了一顆強者之心,最難得的是,此子雖然年輕,但卻心性了得,沒有選擇鋒芒畢露,而是選擇了似藏似露的鋒芒半露,未來成就不可估量。”
藏鋒于鞘,過于隱忍,終歸是落了下乘,難免于人一種怯懦之感,長久以往,過度的隱忍也會形成一種本能的習慣,即便本身并不怯懦也會逐漸變的優柔寡斷,患得患失。
鋒芒畢露,行事無所顧忌,看起來霸道威武,傲視群倫,但卻過剛易折,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保障之前,那不是自信而是狂妄了,這種人往往最容易夭折。
而丁寧的選擇,讓夢年極為欣賞,沉穩中帶著張揚,謙遜中不失霸道,低調中隱含著鋒芒,最是讓人摸不透他的底細,威懾力能夠達到最大程度。
雖然它被困了數萬年,之前也從未出過九幽之地,但它在陰司輪值時,不知道見過諸天萬界多少隕落的霸主級人物,對人性的理解絕非一般人可比。
可以說,丁寧之前的表現讓它打心底是有些輕視的,若不是認為他有著夢魘一族的血脈,它壓根都懶得正眼看他,更何況跟在他身邊了。
但此刻,丁寧的蛻變讓它刮目相看,也首次對這個“族人”生出了重視欣賞之意,眸光閃動間夢年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沉聲道:“你的實力放在一般人眼里也算是很不錯了,但和那些真正的強者比起來,就不算什么了,罷了,你我相遇即是有緣,你又是有著我夢魘一族的血脈,我也不算破壞族規,現在我將夢魘一族的血脈神通提煉出的《大夢心經》傳授于你,放開心神不要抗拒。”
丁寧微微一愣,本能的想要抗拒,但隨即就徹底放開了心神,任由夢魘的神識侵入,畢竟以夢魘的實力,想要害他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感受著《大夢心經》的玄奧神奇,心中不由暗自感動不已,沒想到夢年竟然如此大方,慷慨的把夢魘一族的血脈神通都傳授給了他,雖然有著誤以為他是夢魘族人的緣故,但欠下他一份天大的人情卻是實打實的。
這讓他感動之余又有些慚愧,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太過自私了,明知道夢年的愛人影兒很有可能就在血色煉獄之中,但卻因為想要利用它坐鎮天堂島而懷著拖延他們相見的念頭。
“從小老爹和師父們就教育我,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報,夢年對我也算是有著授藝之恩,我豈能枉顧它和愛人相見的迫切心情,故意拖延它和愛人相見的時日呢,罷了,想讓它坐鎮天堂島也是擔心三界大劫降臨時會讓姐姐她們遇到危險,可現在,就憑這份授藝之恩,我也絕不能再做出這么自私自利的事情。”
丁寧心里經過天人交戰,很快就肉疼的做出了決定,放夢年盡快和影兒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