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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在柳鋼的領路之下,很快便來到了麻將館外。
這麻將館光看地理位置,就顯得很隱蔽。說一晚千八百的輸贏,那純粹是糊弄鬼。
柳鋼一下車也不理會唐歡,徑直就要進屋大戰三百回合。卻被唐歡一把按住了肩膀:“叔叔,錢呢?”
“嗯?”柳鋼回頭瞪了唐歡一眼。不高興道。“錢是我女兒給的。你要拿去?”
“柳姐的錢,好像是給我的吧?”唐歡笑瞇瞇的說道。臉上卻沒了在家里那會的尊重。有點公事公辦的意思。
“你小子什么意思?”柳鋼怒了。瞪視唐歡。
“我玩,你在一邊看著,好不好?”唐歡點上一支煙,眼神平靜的有些慎人。
柳鋼本想拒絕,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小子也是個賭棍?”
他爛也就算了。要是女兒也找個不靠譜的男人。那他說什么也得棒打鴛鴦。
他這輩子虧欠女兒太多,絕不允許女兒所托非人。
“叔叔您誤會了。”唐歡微笑道。“我來這里不是爛賭,是賺錢。”
柳鋼也不想在麻將館外和唐歡起爭執。索性把錢都交給了唐歡,包括他自己的一千八。并警告道:“你小子要敢把我女兒的血汗錢全給輸了,看我不揍死你!”
“贏了呢?”唐歡反問道。
“贏了再說!”柳鋼撇撇嘴。你小子毛都沒長齊。能跟屋里那群賭神抗衡?
麻將館攏共十桌,卻分為三層。
一樓玩的最小。也是用來打掩護的。正如柳鋼所言,千八就能玩上一晚。
二樓才是柳鋼常來的地方,一晚上運氣好,能贏一兩萬。當然,運氣差也會輸一兩萬。
“太小了。玩的沒意思。”唐歡置身二樓走廊,指了指天花板。“上面玩多大?”
柳鋼縮了縮脖子:“你小子瘋了?才帶多少錢要上三樓?”
“我卡里還有五萬,夠不夠?”唐歡隨口問道。
五萬?
別做夢了。歡哥卡里還剩五百多塊。那還是他支付了陳子坤一萬之后的余額。
攏共算算手里的現金,也就不到五千。在二樓沒準也就夠支撐幾個小時。
柳鋼滿臉的掙扎,良久之后咬牙道:“勉強夠了。但你小子考慮清楚,三樓可都是一群靠賭吃飯的高手。而且運氣不好的話,沒準一個小時就給你榨干了。”
“榨干了就回家吃宵夜。”唐歡笑道。“我肯定留瓶茅臺的錢,咱倆喝。”
輸了鬼他媽還有心情和你喝茅臺!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的心態還真不錯。自己都有點害怕的上火了,他居然還能談笑風生?
該不會是沒見過世面,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吧?
罷了罷了。自己已經墮落得不像話了,哪有資格評價別人?
三樓攏共就兩桌,而且都是包廂。其中一桌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另外一桌卻還開著門,顯然是三缺一。
“喲。老柳你怎么上來了?”包廂內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叼著煙,打趣道。“咱們這的規矩你懂吧?上桌至少三小時。你那點工資還不夠牌面錢吧?”
所謂牌面錢,就是不管一把贏多少,都要按比例提交給麻將館老板。要是沒人打出大優勢的話,基本都贏不了。全貢獻給麻將桌了。
柳鋼一個月幾千塊工資,還真給不起牌面錢。
“我今天累了,不想打。”柳鋼擺擺手,明顯有點自尊受挫。“不過我這小兄弟手癢,所以帶他來玩玩。”
“小兄弟,你該不會是老柳請來的高手吧?”另外一人呵呵笑道。“我們年紀大了。你可手下留情。”
閑話不多說,這三人已經在這兒等了一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湊齊一桌,當然是先打為快。
很簡單的南方麻將。底一千。翻番沒上限。整晚沒人做大牌,一晚上大概也就兩三萬的輸贏。除非運氣極差,一把不胡,那可能輸夠十萬。
可一旦有人做成大胡,一把就能進賬大幾萬,甚至上十萬。而在座的又都是麻將高手,豈會一晚上不開大胡?
“小子初來乍到,前輩們也得手下留情。”唐歡禮貌地說了聲,便開始摸牌了。
柳鋼知道規矩,這級別的牌局,連四下走動都是不允許的。誰帶來的人,只能坐在正后方。連鄰家的牌都不許看。更加不能出謀劃策。那會被不留情面的趕出包廂。
唐歡摸完第一把牌,捋順了一看,簡直爛到爆炸。除非點金勝手,摸一張要一張,不然連聽牌都難。
果不其然,直至對方胡牌,唐歡也沒摸聽。
柳鋼先是心疼那一千現鈔,隨后卻心驚肉跳地看見了三家各有一個杠。而那三家需要的三張,全都被唐歡死死捏在手中。
一開始,柳鋼還暗罵唐歡太過于謹慎。寧可不聽牌也不丟生章。這打的有什么意思?
可現在看來,唐歡的抉擇是完美的。因為那三章要是丟出去,不等牌局結束,他就要丟六千大洋出去。
進入牌局的那三人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之前還侃侃而談,眼下卻沉默寡言,專心致志地玩牌。一看就是老江湖。
第二把時來運轉,唐歡起手就是清一色的牌面。而且進一張就能聽牌。柳鋼坐在后面心情振奮。這把要是做成,少說也能進賬五萬!
這小子,運氣真夠好啊!
可好運似乎到此為止,唐歡還一張牌沒摸,上家就連續碰出兩個對子。戰斗力爆表。
不過唐歡牌面好,就算上家也是做清一色,也未必能比唐歡更快。依著柳鋼的性子,他肯定要搏一搏。
可沒想到唐歡直至牌局結束,也死捏著上家需要的生章不放。依舊沒能聽牌
反觀對家和下家,手中卻捏滿了唐歡需要的牌。
這一局,誰都沒胡,打得一手好牌的上家頗為郁悶。
“你小子太慫了!”柳鋼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
可沒等唐歡開口,上家那中年男人卻豎起大拇指:“小伙子牌技不賴。”根本不理柳鋼的負面評價。
另一個稍年輕的牌友卻是斜睨了柳鋼一眼:“老柳你知道個屁。你這兄弟要是敢放生章給老杜,我手里的牌一張也不會放出他。”
“我也是。”另一人呵呵笑道。再度打量唐歡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嘖,還真是個高手啊。
不過柳鋼似乎并不知道他這小兄弟牌技高超?
被眾人一頓懟,柳鋼也老實起來,默默無聞的坐在身后觀戰。
唐歡依舊時不時地做一些不符合柳鋼邏輯的決定。但打了五局之后,唐歡非但沒輸錢,反而贏了一萬八。哪怕輸的局,也基本維持在三千以內。不僅穩,而且常常將手握好牌的對手壓到死。
玩高端局,老玩家從來不歡迎菜鳥加入。因為太容易坑隊友了。一旦有人順風,再有菜鳥幫忙踩油門,絕對大殺四方。既輸錢,還輸的特別沒技術含量。十分憋屈。
全是高手的局,玩的才有挑戰性。輸了也不冤。最關鍵是,能極好的克制牌順的對手。比如這幾把,若沒有唐歡的牽制,手風極好的上家只怕就不是贏兩萬多了,二十萬都有可能。
不知不覺,牌局已經進行到凌晨五點了。窗外微微有些泛白。柳鋼也足足抽了一包香煙。眼中充滿血絲,卻沒有絲毫倦色。
因為唐歡在經過這足足五個小時的鏖戰,竟是贏了接近十萬。可能對另三家來說不算大錢。可對虎落平陽多年的柳鋼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最后再來一個鐘頭結束戰斗?”唐歡微笑道。眼神始終平靜的嚇人。
另三人點頭,表示接受。
除了唐歡贏的多,上家也贏了點。另外兩家攏共輸了不到十三萬。完全在接受范圍之類。但整個牌局過程,卻是勾心斗角到了極致。打得三人大呼過癮。一個個都達到了超神發揮,把潛力全部激發出來。
高手過招,永遠都是那么刺激。
而最后一個鐘頭,一整晚沒太好運氣的唐歡似乎逐漸得到了上帝的眷顧。接連幾把好牌打爆全場。在結束時,竟整整贏了六十萬!
而一直順風的上家,卻成了全場最大輸家,足足輸了三十萬!
“呼。雖然輸了點錢,也打的有點憋屈。但真他媽過癮!小唐,你是這個!”中年男人向唐歡豎起大拇指。爽朗笑道。“改天咱們再戰!我先撤了!”
說罷大步離開了包廂。
另一個年長的也打過招呼便走了。
反倒是最年輕的那哥們,忍不住湊近了唐歡,微笑道:“小唐,你玩代打嗎?”
“嗯?”唐歡協助柳鋼把錢塞進行李袋。問道。“代打?”
“我拿錢,你幫我打。輸了算我的。贏了二五分。牌局大概是百萬級。考慮下?”年輕人微笑著遞給唐歡一張名片。“不著急,缺錢花隨時可以聯系我。”
說罷,也是瀟灑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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