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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心中這般腹誹,卻還是陪著興高采烈的柳鋼去喝了一頓早酒。
賊恐怖的早餐菜單。一瓶茅臺,一個牛三鮮火鍋。兩盤葷素鹵菜。以及兩屜小籠包。
歡哥在柳茗竹的熏陶下,習慣了早餐吃油條喝豆漿,突然來這么重口味的早餐,他還真有點不適應。索性就著小籠包陪柳鋼喝早酒。
“老柳,你這是發財了嗎?叫這么多吃的?”早餐店老板和柳鋼是老熟人。同樣是多年的老街坊。笑瞇瞇地派給他們兩支煙,打趣道。“你那漂亮閨女又給你錢了?”
“滾犢子!”柳鋼瞪了老板一眼。“老子自己沒工資嗎?吃個早餐還要靠女兒買單?”
老板嘿嘿一笑,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忙活去了。
雖是早秋,天氣卻依舊有些悶熱。再加上早餐店無數個爐子烘烤之下,老板也是有些吃不消。
這就是小城市的幸福之處。走在大馬路上到處能碰到熟人。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或許就能帶來一整天的好心情。
柳鋼和唐歡喝了一杯茅臺,美滋滋地吐出一口濁氣,明顯對唐歡的態度急轉直上,咧嘴問道:“小唐。我一直還在糾結那一局。明明你起手就是一副好牌。為什么不放張給上家?講道理,那盤就算你和他對拼,胡牌的機會也很大。”
唐歡往嘴里塞了一個小籠包,笑道:“我就攏共不到五千塊。怎么對拼?賭贏了當然最好。要是賭輸了,我連那一把的錢都開不出來。”
略一停頓,唐歡繼續說道:“不賭,我有把握在開完這五千塊之前,胡一到兩牌。也只有這樣,我才有底氣玩通宵。贏那六十萬。”
柳鋼豎起大拇指:“你想的可真周到。”
“也可以理解為我很慫。”唐歡很謙虛地說道。
“你這可不是慫。”柳鋼堅定地搖搖頭。“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態,可能也不會虧欠那一百多萬。當然了。我現在也達不到你的境界。”
聽唐歡這般解釋,柳鋼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打麻將,除了講究牌技,心理素質尤為重要。
輸了就拼命做大牌,想要回本。這絕不是老江湖會做的。越輸,越不能自亂陣腳。要穩住,而且首先要做到止損。否則輸的太多,心態就直接炸裂了。后面就算有好牌,也未必打得好。
唐歡心理素質好到極致。再加上牌技過硬。贏錢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除非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拿不到好牌也摸不到好牌。但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并不大。至少在長時間的牌局中,運氣不可能永遠傾斜某個人。
愉快的吃過早餐,唐歡本要去買單。卻被柳鋼強行攔住:“你是客人,我是東道主。哪有讓你買單的道理?”
末了,二人又給家里的女人買了早餐,這才打道回府。
剛進屋,柳鋼便揣著那張六十萬的存折小跑進臥室。估摸著是跟老板報喜訊去了。唐歡則是拎著早餐,徑直來到柳姐的臥室。
這小區雖然老舊了些,但在柳茗竹這些年的支援之下,房子不論是格局還是裝修環境,都還是八成新。柳茗竹的房間也布置得極有女人味。很符合柳姐平日的生活作風。
輕手輕腳進屋,唐歡將早餐擺在床邊。笑瞇瞇地凝望熟睡中的柳姐。也許是被子蓋的有些厚,柳姐那雪白的俏臉微微有些泛紅。顯得格外迷人。
她蜷縮著嬌軀,輕輕側躺著。好看的峨眉卻不時深鎖。仿佛正在做一個不太美妙的夢。
大概是與家庭有關吧?
熬了那么多年,父親總是那么不上進。還不斷拖整個家庭的后腿。換做任何一個做女兒的,只怕都會有極大的心理負擔。
不僅是為父親,更為母親。
可能是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柳茗竹幽幽睜開了雙眸。
映入眼簾的是唐歡那胡子拉碴的臉龐。臉上掛著淺笑,正趴在床邊凝望自己。她心中微微一緊,有些拘謹道:“傻笑什么呢?”
“柳姐睡覺的樣子真迷人。”唐歡憨厚笑道。
柳茗竹啐了一口,嗔道:“沒個正經。”略一停頓,她又關心道。“你該不會一宿沒睡吧?”
“是啊。戰況焦灼,我也不好提前離場。”唐歡意味深長地說道。
只待柳姐主動詢問,他就繪聲繪色地描述一下自己是如何大殺四方的。
可柳茗竹似乎并不關心牌局輸贏。從被窩里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推了推唐歡:“那你快回房睡覺。一會中午我們要去大伯家做客。”
唐歡挑眉道:“我也去嗎?”
“你不想去就算了。”柳茗竹瞥了唐歡一眼。玉容上掠過一抹小小的不開心。
“嘿嘿。去。當然得去。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必須跟柳姐混。”唐歡笑了笑。道。“柳姐你要沒睡飽就再睡一會。早餐擱這兒了。起床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
說罷,他依依不舍地從床邊爬起來。
唉,柳姐啊柳姐。我都冒著被你爸媽鄙視的危險鉆進你閨房了。就不能留我睡一覺嗎?
“什么!六十萬!?”
忽地。隔壁房間傳來錢桂芳驚悚的尖叫。一下子就把柳茗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六十萬?
輸了?
還欠下了六十萬?
這是柳茗竹的第一個反應。
可怕的家庭負債讓柳茗竹的內心極沒有安全感。誰要是一驚一乍,她肯定以為是出大事兒了。
她迅速鉆出被窩,露出那單薄到隱約能看到胸部輪廓的睡衣。正要跑去父母房間質問,卻意識到自己沒有穿內衣,忙又縮回了被窩。眼神有些絕望地望向唐歡:“怎么回事兒?”
“沒怎么回事兒啊。”唐歡心不在焉。還沒從方才那驚鴻一瞥中回過神來。
真他媽誘人的胸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