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當!
審訊室大門被扣上。
唐歡還好,早就習慣了類似的場合。坐下之后,只是慢悠悠的點上一支煙。這回倒是沒被譚勇拍掉。
進入警備區之后,此事已經不歸譚勇管轄。他頂多能進來問幾句。待得孟海包扎了傷口,調整了心情。差不多就要過來整治唐歡了
根據譚勇的分析,孟海家在首都,應該與一把手接洽過了。怎樣處理,怎樣解決,都有了比較全面的方案。
他很肯定,孟海絕不會放過唐歡。只要唐歡不是有逆天的背景。一場牢獄之債是跑不掉了。
襲擊現役軍人,毆打高級軍官。這在軍部而言,絕對是人神共憤的大事件。任誰都不會善罷甘休。何況是本就背景強硬的孟海?
他要是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譚勇雖然覺得這唐歡的確囂張跋扈的很。但他那番話,卻是隱隱戳中了譚勇的痛處。更是覺得此人絕非表面那么簡單。
能知曉自己的身份,更了解自己的經歷過往。這能是普通人么?
“說說吧。你是什么來頭?”譚勇瞇眼掃視唐歡。
他希望能幫一幫唐歡。
盡管毆打孟海是肯定不對的。但他更加確信,孟海的報復,會比唐歡施加在他身上的嚴重百倍。
也許,一個大好青年就這么毀于一旦,也并不稀奇。
譚勇并非愛才,僅僅是希望唐歡別就這么折在孟海手里。
“我的背景太大。你還是別知道為好。”唐歡笑了笑,十分輕松的聳肩道。“要不你幫忙問問,孟海什么時候能處理好傷口過來審訊我?”
“你小子就這么急著找死?”譚勇皺眉道。“你只要開口說句話,我幫你聯系外面的人。”
“不必了。”唐歡搖搖頭,氣定神閑道。“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心甘情愿的走。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請神容易送神難。”
說到此處,唐歡的臉色微微一沉,瞇眼道:“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譚勇輕嘆一聲,起身道:“那你好自為之。”
譚勇早過了見義勇為,恩澤四方的年齡。在軍部混跡的這些年,他見到了太過的不平之事。包括他本人,也不是沒被排擠過。否則,豈會越混越差。從直轄市的警備區調到地方?
雖是同級,可一個是大有抱負的一級警備區。而這里,卻顯得有些閑置了。在國家城市戰略上,也絕對不如明珠警備區那么重要。
吐出一口濁氣,譚勇將兜里的一包煙丟給唐歡。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唐歡會面臨怎樣的境況。但既然決定獨自承擔。那譚勇也就不去做爛好人了。當然,如無必要,他也絕不會輕易出手。
得罪孟海,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他可不想再從白城警備區往下調了。
再調一次,他就真可以轉業養老了。
譚勇剛出門外,孟海便氣勢洶洶地從走廊盡頭沖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名孔武有力的部下。擺明了就想對唐歡動粗。
也不難理解,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踩著臉羞辱。換做自己,也絕對不能忍。
“在里面?”孟海本就不太看得上譚勇。雖是平級。卻一直視其為小弟跟班。此番注意力全在唐歡身上,更是不想與之過多攀談。
“嗯。”譚勇點點頭,只是補充了一句。“這小子身份不簡單。我覺得還是掂量著點。”
也算是幫唐歡解圍了。至于能有什么效果,看天命。
“該怎么做,需要你來教我?”孟海二話不說,推開譚勇直奔審訊室。
譚勇苦笑一聲,搖搖頭,叼著煙離開了走廊。
幽靜而深邃的冰冷走廊,冷卻了譚勇當年的一腔熱血。也令他逐漸甘于平庸。不再意氣風發。
唐歡能從譚勇身上嗅到一股老兵隱退的味道。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念及自己的過往。他與譚勇,又何嘗不是同病相憐?
軍人之間,不是非要花費多長時間來積累情感。也許只是一小段的相處,就能令雙方產生強烈的好感。
譚勇和唐歡之間便是如此。
審訊大門被人撞開,是被孟海一腳踹開的。
用手推,已經無法宣泄他怒到極致的情緒了。
孟海大步走入。直勾勾地盯著唐歡。臉上卻流露出異常猙獰的表情。可以想象,他對唐歡的仇恨,達到了何種地步。
“咱們又見面了。”
孟海坐在唐歡對面,眼神殘忍道:“我說過。你不弄死我。我會弄死你。”
“嗯。我記得你說過。”唐歡噴出一口濃煙,慢悠悠的說道。“那么請問,你打算怎么弄死我?是靠你后面那兩個小弟呢。還是你親自動手?”
譚勇對唐歡沒什么太大的敵對情緒,所以來之前以及到了審訊室,都沒給他上手銬。
此刻的唐歡,還是完全自由的。
“我怕臟了手。”孟海咬牙切齒。他恨不得生剝了唐歡。但他知道,親自動手會留下線索,乃至于話柄。
以他如此強硬的背景,豈會怕所謂的話柄呢?
因為他打算對唐歡下死手!
唐歡通過孟海的面部表情判斷出來了他內心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忽然欠身站起來。
他這個小舉動令孟海的神經瞬間緊繃。就連他身后的兩名部下,也迅速拔槍。直直地指向了唐歡的腦袋。
只要唐歡稍有異動。二人就會毫不留情地打爆唐歡的頭顱!
唐歡卻并沒有真的動手。他只是把手伸進了褲兜。然后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證明。
“看一眼吧。”唐歡重新坐下,續上一支煙,翹起二郎腿道。“把你們一把手叫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管教下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