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歡將近喝了一箱啤酒。烤串也吃了不下五十根。
忽然面臨青龍這個尖銳的問題。他不由得一笑。點頭道:“是的。柳姐待我很好。”
“我呢?”青龍瞇眼問道。“對你好嗎?”
“很好。”唐歡點頭。微微有些頭疼。
這不是青龍該問的問題。也不符合她一直以往的作風。
二人之間的關系,始終維系在戰友情之上,卻又從未點破。當年如此,現如今應該依舊。
唐歡可以花天酒地,可以到處沾花惹草。可對于擁有真摯戰友情的青龍。他卻一點兒也放蕩不起來。
他很珍惜這段情誼。
也不想失去。
青龍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反而是深深看了唐歡一眼。轉而問道:“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唐歡聞言,卻是差點從桌上摔下來。
這個問題,絕對不是青龍會問出口的。
甚至在唐歡的理解中,漂亮這個詞,可能青龍都不認識。說不出,也寫不出。
此番突然詢問,真真是打了唐歡一個措手不及。
“都漂亮。”唐歡一臉嚴肅地說道。“各有千秋。”
“不滿意。”青龍搖頭。“但可以接受。”
的確是可以接受了。
畢竟柳茗竹是他的女人。也是唯一公開的女朋友。
能說都漂亮,各有千秋,已經很給青龍面子了。
吃飽喝足,青龍也沒在路邊攤耗著。起身道:“明早帶我去見她。”
“”唐歡有些古怪的看了青龍一眼。“你要見她?”
“有問題?”青龍反問。“你是我的戰友。她就是我的嫂子。嫂子被車撞了。看一眼不行?”
說起來唐歡的確大了青龍差不多一個月。喊一聲嫂子,也的確是天經地義。
“好的。”唐歡點頭,又道。“反正家里沒人,你直接住在我家不就行了?也方便明早一起行動。”
青龍聞言,卻是微微皺眉,斜睨了唐歡一眼:“這是你和她的家。我住進來算什么?”
略一停頓:“不要把我當成什么也不懂的白癡。”
唐歡微微錯愕。
忽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傷。
是啊,自己的確將青龍當成了感情白癡。并且天真的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只知道戰斗戰斗戰斗的教官。
現如今的她,已經蛻變了。
依舊強大,卻不再天真浪漫。女人該懂的,她都懂了。
唐歡送青龍前往酒店。反正是公款開銷,唐歡直接將她安排在了五星級酒店。
“有免費早餐吃。據說是海鮮自助,很豐盛的”唐歡有些眼饞。這家酒店可是盛天招待高級貴客才會入住。普標都要一千五一晚。套房更是數千。普通人可住不起。下榻的,基本都都有報銷。
青龍邀請唐歡進屋坐一會,唐歡卻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口。搖搖頭,說道:“剛才不是說你都懂了嗎?”
青龍愣了愣,抿唇道:“晚安。”
說罷不留情面地關上了房門。
唐歡卻是站在走廊,沉默地抽了一根煙。心情有些奇妙,卻談不上傷感。
青龍還是那個青龍。
哪怕偶爾懂了。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可大部分時候,她還是純粹得沒有任何心眼。說是懂了,僅僅是似懂非懂。
乘電梯下樓,唐歡看時間還早,又和柳姐打了一通電話。本要過去坐一會,卻意外接到了龍香打來的電話。
唐歡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
“有空嗎?”龍香的聲音有些低啞,還有些微醺。應該是喝的有些多了。
“怎么了?”唐歡關心道。“香姐你又喝多了?”
“老地方。過來喝兩杯?”龍香的聲音很磁性。也很嫵媚。和初次見面如出一轍。
只不過以前的香姐偶爾會流露出失神。今晚,卻有些傷感。
唐歡點頭答應,乘車來到酒吧。
也是二人初次見面的酒吧。
二人的故事,從這里開始。
龍香慧眼識珠,看出了唐歡的非比尋常。再加上失去父親的她很寂寞,也很無趣。工作令她疲憊。但來此處和唐歡喝上兩杯,聽他說說工作中的不順,聊一些接地氣的生活話題。龍香會感到放松。
可二人從相識至今,也不過短短半年時間。關系卻變得復雜起來,也無比的微妙。
龍香不希望如此,卻又無法改變現狀。
她希望回到最初,回到她很欣賞他,也僅僅是欣賞他的時光。
那時候的二人,干凈而純粹。沒有任何目的性,也不需要相互利用。
當唐歡抵達酒吧時,龍香已經一人喝掉了兩瓶威士忌。酒精讓她美眸迷離,臉頰滾燙。就連神智,似乎也有些不清醒起來。
“過來坐。”龍香招手,叫過來唐歡。
唐歡一眼瞧見有些爛醉的龍香,神色復雜地走上前:“怎么喝了那么多?”
“不高興。”龍香又往嘴里送了半杯。“借酒消愁。”
唐歡苦笑一聲,攔住了龍香繼續倒酒的動作:“傅爺死了。你父親可謂一家獨大。他是想洗白也好,繼續擴大自己的勢力也罷。主動權已經掌握在自己手里。你還有什么可憂愁的?”
“你在挖苦我,揶揄我嗎?”龍香放下酒杯,眼神迷離道。“唐歡,其實你早就知道。暗殺傅爺,非但有可能讓我父親做大。還會令白城愈發的混亂?”
傅爺離開不過是一天兩夜。白城所發生的一切,就已經不再受控制了。
而父親,卻極其地享受過程。甚至主動操作了一系列的動作。
一切都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龍祖也沒有完成對女兒的承諾:金盆洗手。
反而愈發地膨脹,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故。
龍香看著這一切,也只能看著。一切的一切,她都無能為力。
“我好像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龍香嗓音低啞道。“不僅讓我父親變成了第二個傅爺。也讓你陷入了絕境。”
“我陷入絕境?”唐歡先是愣了愣,旋即抿唇笑道。“你父親,對我不放心?”
“你能成功暗殺傅爺,又何嘗沒能力殺掉他?”龍香抿唇說道。“雖然你和父親都沒有說。但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什么約定。”
“但現在看來他同樣失信于你了。”龍香緩緩說道。“你,會殺死我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