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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不能不氣。
說到底，唐歡還沒正兒八經找他幫過什么忙。之前遇到那么多事兒，齊白都是有心無力，頂多是當個旁觀者，替他瞎操心。
如今這么點小事兒，他本是鐵了心要幫唐歡搞定，可沒想到這譚偉狡猾的很，壓根不落下任何把柄。只說是同事聚會，聯絡一下感情。讓齊白有力無處使，憋屈的很。
“如果方便的話，把你那位叔叔也帶上吧。他在場，這譚偉也不敢太過于扯淡。”齊白抿唇說道。似乎下定決心要跟這譚偉掰掰腕子。
“沒問題。先謝謝你。事成之后，咱們再喝。”
唐歡掛斷電話，見柳茗竹頗為擔憂地望向自己。忍不住捏了捏柳姐嬌嫩的臉蛋。調侃道：“今晚就能解決，姐你別發愁了。笑一個。”
唐歡這一手太有輕薄的意味。被羞赧的柳姐拍開，啐道：“你當我什么人呢？還笑一個。信不信我咬你？”
本是想說氣話，表達自己的不忿。可這話一出口，卻充滿了曖昧的因子。連她自己都有些難為情了起來。
柳姐近來生活節奏很好，早早起床做一些物理治療，中午吃過午餐還會睡個午覺。晚上又有董清卿過來陪她聊天。生活很滋潤，也并不感到苦悶。
最為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柳姐已經能自我行走了。雖然還是有些不方便，但起碼沒有唐歡在身邊，也能自我處理很多問題。和正常人只差一個奔跑能力了。
晚飯時間到，唐歡帶上柳鋼，一同奔赴飯局。
飯局地點是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盛天和這家酒店有合作，所以唐歡出面要了個大包廂。菜肴酒水上的也很快。柳鋼一進包廂，就驚嘆道：“不愧是大城市啊。連酒店包廂都這么奢華。”
唐歡莞爾一笑。開玩笑，好歹是五星級酒店的包廂。能不豪華一點嗎？
光是這頓飯，唐歡就得花至少五千大洋，還得看吃什么菜，喝什么酒。對方要是狠一點，沒一萬拿不下來。
不過唐歡是有報銷權利的。倒不用他自己掏錢。
二人在包廂內等了大約半個鐘頭，門外終于響起了齊白爽朗的笑聲。
唐歡親自開門，只見齊白與一名低調斯的中年男子一同進屋。想必此人就是譚偉了。
“譚局？”唐歡主動上前握手，滿臉堆笑。對方卻是微微一愣。看了齊白一眼道。“齊局，這位是”
并沒有上前握手。將唐歡晾在了一邊。
看起來是有些不給面子。但人家畢竟是分局副手。豈能輕易和陌生人握手？勉強也說的過去。
“唐歡。盛天娛樂有限公司的聯絡部主管。”齊白簡單介紹了一下。也沒往深了聊。
譚偉剛來不久，也不怎么關注白城官場的一些動態。除了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宋秘書正到處找官員談話之外，對白城一無所知。
自然也不會知曉唐歡這段日子在白城搞出來的那些血雨腥風了。
否則，換做一個白城老油條。一聽唐歡二字，起碼會給予最基本的尊重啊。
唐歡和宋秘書這兩個人，已經被好事者捆綁在一起。傳出不少花邊新聞了。
柳鋼也很快被唐歡推出來，簡單寒暄了一下便各自入席了。
這譚偉在瞧見柳鋼之時，眼神明顯有些不快。不就是幾萬塊錢的東西嗎？至于大老遠跑到白城來？真有點死纏爛打的意思。
實際上，官場上拿錢不辦事的例子太多了。譚偉也不是只干過這么一次。但還真沒見過誰像柳鋼這么死纏爛打的。
怎么，真以為花個幾萬塊錢，我就得終身為你服務了？
齊白雖說在官場上還算耿直，但畢竟是多年老油條了。他看的出氣氛有些不對，笑了笑，端起酒杯道：“能在白城遇到老鄉。也是一種緣分。來，咱們喝一個。”
譚偉給齊白面子，喝了一杯。便主動聊起了工作上的事兒。尤其是關于龍祖那方面的問題。找齊白請教了不少問題。
這是大問題。是每個分局都面臨的難題。畢竟，龍祖和傅爺的勢力，遍布全市。可不僅僅是哪個區比較泛濫。齊白頭疼，譚偉作為分局副手也照樣心力交瘁的很。尤其他還是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更得謹慎小心。以免犯錯。
聊了會。譚偉突然問道：“聽龔局長說，龍香其實是個突破口？齊局長怎么認為？”
寧可將如此高密的事兒拿出來談，也不肯面對柳鋼那點小事兒。可見譚偉是真的厭煩了柳鋼的死纏爛打。
也等同向齊白表態。這頓飯，咱們聊聊工作就行了。其他事兒，以后再說。
齊白聞言，又掃了唐歡一眼。見對方似乎也不急。只得抿了一口酒道：“你可別小看這個女人。龍祖入獄的那些年，龍家全靠她撐著。手腕也相當不簡單。”
譚偉點點頭，有些遺憾道：“我是聽局長說，龍香這些年雖然掌控龍家。卻并不像龍祖那么殘暴。干的事兒，也還算干凈。如果我們將她作為突破口，也許能取得工作上的進展呢。”
齊白也有點煩了。
你他媽跟老子又不是一個局的。一個勁兒聊這些有勁嗎？我就算有什么內幕，還能告訴你不成？
分局之間，就沒競爭呢？
警隊一哥有很多人選嗎？
誰他媽不想自己立功露臉，增添政績？
起初齊白還耐心溝通，到最后，他也是哼哼唧唧，沒一句實在話了。
一頓飯吃了足足半個鐘頭。柳鋼越聽越急，見兩位領導也不怎么對話了。他忍不住出聲問道：“譚局長。您方便不方便給那位李主任打個電話，讓他通融一下啊？我找過他好多次了。他一直讓我找您，說您點頭，他就沒問題。”
柳鋼頗有些低聲下氣。
他不心疼那幾萬塊，可實在有些著急那個項目了。
再拖下去，項目黃了。
那他前期的三十萬資金，估計也得血本無歸。
多年后重出江湖，第一個項目就遭遇巨大困難。柳鋼心態都炸了。
譚偉本就厭煩柳鋼。此番見他這般說，不由得微微皺眉，不快道：“柳鋼。我就是和你吃了頓飯。收了你一點小禮物。當初我還拒絕來著。你說就是和我交個朋友。我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略一停頓，譚偉直勾勾地盯著柳鋼：“你要是覺得送了我禮物，而我又沒幫你干成事兒覺得太虧了。我把東西還給你好不好？你這么死纏爛打。有意思嗎？”
譚偉越說，口氣越差。
甚至有點訓孫子的口吻了。
柳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不尷尬。齊白也打算出面打個圓場。卻見唐歡點上一支煙，從兜里掏出兩沓錢，丟在餐桌上道：“怎么，你不收禮物，還敢直接收現金？”
“諾。桌上有兩萬塊。你只要敢把這錢揣進兜里，我再給你二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