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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口中的老爺子是誰？
當年第一豪門的唐家家主。老怪物唐國柱的親生父親。骨灰盒埋進八寶山的第二設計師。
一個比傳奇還要傳奇的老人。
哪怕是從姜老提及老爺子的口吻，都不難聽出。他對老爺子極其的尊重，乃至于敬畏。
任何時期任何國度的改革，都勢必觸犯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當年的改革也是如此。
但老爺子挺住了。也堅定地走了下來。
現如今，唐歡也將要做這么一件事兒。可能從性質來說，比起唐老爺子差遠了。但至少，唐歡也在做相同的事兒。
姜老最終還是透露了獵龍者能過審的終極原因。
“有容乃大。”
四個字，闡述了一切。
也是高層的核心思想。
盡管不是人人都信服這條理念。但終究是有人認可了。而且支持獵龍者的拍攝。
“打算什么時候進京？”姜老在與唐歡進行了短暫的談話之后，很欣賞這個唐國柱的兒子。
有點他老子的風采。
更有點老爺子的風姿。
這才是唐家后人該有的姿態。
唐歡聞言，反問道：“您說的進京是？”
“你是唐家人。你的根就在燕京。”姜老意味深長道。“難道你打算一輩子留在白城？”
從客觀角度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從私人情感來說，據姜老所知，唐歡之所以如此努力的拼搏奮斗，就是為了風光進京。
現在，時機已經慢慢成熟了。
一部超過二十億美金票房的超級大片，足以讓唐歡在四九城站穩腳跟。并成為商界新貴。
要風光，他有了。
他氣勢，他也有了。
可謂名利雙收，一炮而紅。
進京的時機，似乎已經成熟了。
至少站在姜老的角度來看，以唐歡現如今的資本，足以在四九城扎根了。可能還不夠資格招搖過市，卻也站得穩了。
“等拍完獵龍者。”唐歡咧嘴一笑。眨了眨眼道。“我進京。重建唐家。”
我進京。
重建唐家。
這七個大字，仿佛驚雷在姜老心中響起。
重建唐家？
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又得需要多大的魄力？
當年的唐家，可是華夏第一豪門。更是華夏建國以來，傳統意義上的第一個豪門。
姜老愣了愣，忽而笑了起來：“你小子胃口很大啊。”
唐歡卻還算鎮定：“總得做點什么。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唐家沒人了。”
姜老點頭道：“說的在理。”
頓了頓，姜老唏噓道：“三十年了。唐家覆滅已經三十年了。現在的燕京，也早已經今非昔比。我很期待你重建唐家。你要是能踩著一兩個豪門的肩膀上來，可能更好。”
唐歡微微挑眉。隱約嗅到了一股斗爭的味道。
姜老身份背景雄厚。
但在商界，他的影響力又能有多大呢？
甭管是白家，姚家，又或者另外兩大豪門。
他們的家主見到姜老，敢放肆，敢不客氣嗎？
不敢。
可反之，姜老敢伸豪門嘴里的肥肉嗎？
也許他敢。但未必搶得到。
因為這些豪門嘴里的肥肉，早就有人預定了。
而預定者的能量，未必就比姜老弱。
官本位的華夏，并不意味著官場大亨真能為所欲為。
在上流社會，每一個大佬背后，都有著盤根錯節的無形大網。
他們利益輸送著。他們彼此默契著。
形成一個又一個利益集團。密不透風，水火不侵。
縱然是姜老這級別的大佬，想要伸手過去，也難如登天。
官商勾結。未必就是一個貶義詞。卻道盡了華夏當下的時局。
這頓晚餐吃完，唐歡收獲十足。
姜老對唐歡的未來，也充滿了期待。
他親自送唐歡離開，并在別墅外的小花園抽了根煙，消化了一會。
“官員在位十年，二十年，乃至于三十年。只要還在崗位上，就有影響力。可一旦退下去。三五年就能初見成效。”
姜老這所謂的成效，是人走茶涼的成效。
一個正部級或以下的官員，三五年后，就基本沒什么指揮權了。小事兒還能說上話。大事兒很難有人給面子。哪怕是曾經的老部下、學生，也必須從自身利益出發。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在任何場合，也都必然存在著。
但盛極必衰。
任何一個官員，哪怕是登峰造極的大領導，也必然有退位的一天。更加不可能霸道的將寶座，讓給自己的后代。或者有指定繼承人。
商界大亨，卻可以。
而且是常態。
一個政治豪門可以延續三十年，五十年。但商界大亨，卻能將家族的興旺，延續百年，乃至于數百年。
所以在不為人知的領域，官商聯姻是常態。
一方看好另一方的權力。另一方則看好對方的延續性。生命力。
這就是所謂的強強聯手了。
“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值不值得我幫。”姜老語重心長，卻又直截了當地說道。“縱然是當父母的，也更愿意將資源投資在有出息的后代身上。至于那些玩物喪志的后代，很多父母都會選擇放棄。”
因為在豪門之中。他們所扮演的，不僅僅是父母。更是家族掌舵人。是這偌大商業航母的奠基人。
父母尚且如此。
姜老又怎能無條件的支持唐歡？
一次是情分，兩次是還債。
三次過后。
就是利益互換了。
你得有值得投資的優勢，否則，姜老豈會拿他的資源去捧一個廢物？
很現實，很殘酷。
甚至冷血無情。
但這就是唐歡即將進入的上流社會。一個被利益所充斥的社會。
唐歡臨走前，深深向姜老鞠躬。
他很感激姜老在獵龍者過審一事上作出的貢獻。
他知道，促成這件事必然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但姜老在所不辭，一句有容乃大，就闡明了這一切。
唐歡乘車離開紅墻。心情卻是格外的輕松。
獵龍者劇本過審。他可以回白城安排接下來的事宜了。
而相比較白城危機。唐歡更加迫切地想要盡快拍攝獵龍者。
這個夢，他已經做了好多年。
叮叮叮。
唐歡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宋牧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便傳來宋牧氣急敗壞的叫聲：“趕緊來一趟燕京，出大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