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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之后，韓青禾緩緩端起酒杯，向唐歡邀杯：“也許我還不夠了解你。”
略一停頓：“但我敬你一杯。”
大明星本就不善言辭。
也并不喜歡去揣摩別人的心思。
但她能感受到唐歡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沖勁。
一股渴望成功的欲望。
這不是什么壞事兒，任何人渴望成功，都將讓他的人生更加精彩。生活更加豐富。
而唐歡作為韓青禾名義上的老板。他的努力和積極向上，對大明星而言當然是好事。
只有唐歡足夠強大。韓青禾才能在自己的領域更加為所欲為。
畢竟，她可是指望唐歡罩她一輩子的。
唐歡笑了笑，舉杯道：“謝謝你。”
一飲而盡后，唐歡又問道：“下個月我和你一起參加公開課最后一期的直播？”
韓青禾蹙眉道：“怎么又要去？”
韓青禾去過了。
而且她的表現驚艷全場。將燕京衛視的收視率拔高到記錄巔峰。
而唐歡，打破了大明星的收視記錄。令燕京衛視的收視率達到全新的高度。可謂驚駭整個電視行業。
“答應賈臺長了。”唐歡訕笑道。“之前為了推廣大唐，加上用了一些電視臺的資源。算是互惠互利。”
大明星微微點頭，也沒急著拒絕。反問道：“每次公開課都有一個核心對話內容。我們倆上臺，又能聊什么呢？”
唐歡在答應賈臺長之后，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畢竟，公開課可是一個行業巔峰對話的節目。
雖然第二季的節目風格有所改變。但至少也要有一個核心對話內容吧？
比如唐歡那一期，就主聊了電影審查制度。
唐歡和大明星這一期呢？
該以怎樣的主題進行對話呢？
大明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流行和藝術之間的對話。”唐歡微笑道。“可能這話題的爆點并不大。甚至和之前的節目有些雷同的地方。但我們也能用了。”
韓青禾，一直都是藝術的代名詞。
而流行？
唐歡作為商業電影的領軍人物。全球票房之王。他自然就是流行的代表了。
這場對話未必需要多精彩。
但只要是唐歡和韓青禾這兩個娛樂圈爆炸式人物登臺。
收視率必然是有絕對保障的。
更甚至——娛樂圈眾所周知的，唐歡和韓青禾有一段露水情緣。雖然誰都沒有說破，二人也并沒有在公開場合宣布過什么。
但這段關系，早已經被媒體大肆炒作過了。
也算是全民皆知的事兒。
帶上這樣的緋聞攜手錄制節目。輿論效果可想而知。
韓青禾挑眉道：“你我之間的一場對話？”
“嗯。”唐歡點點頭。
韓青禾卻是搖頭道：“如果一定是我們倆上臺。我希望換一個話題。”
“啊？”唐歡愣了愣，疑惑道。“換什么話題？”
說實話——這個話題就已經是唐歡強擼出來的了。
他跟大明星在億萬觀眾面前，還有什么可談的呢？
流行與藝術，已經是唐歡能夠想象到的最佳話題了。
“你想。”大明星并沒多說什么。繼續就餐。
而唐歡卻帶著這樣一個天大的疑惑，結束了這頓本該愉快的晚餐。
另外想一個話題？
唐歡哭笑不得。
十分無奈。
他和大明星還有什么可對話的呢？
總不能談私人情感問題吧？
唐歡心念至此，登時頭皮發麻——
這種話題的關注度，必然是極高的。
甚至會為燕京衛視帶來難以想象的收視率。
可唐歡卻不希望如此——
他欠下了一屁股感情債。哪里還敢將他與大明星之間的感情糾葛，拿到臺前去說？
那不是要了唐歡的老命嗎？
他有點揣摩不透大明星的心思。
只得結束了晚餐，送大明星回家之后，親自給紅豆妹妹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喲。唐老板怎么有閑情逸致給我打電話啊？”
電話那頭傳來紅豆妹妹格外親切的聲音。雖然有點嘲諷的意思，卻是善意的。熱情的。
唐歡也懶得啰嗦，徑直將他與大明星晚餐上的這個話題和盤托出。咨詢道：“紅豆妹妹，你給分析一下？”
“你是不是傻？”紅豆妹妹翻了個白眼，撇嘴道。“韓小姐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嗯？”唐歡心驚肉跳道。“什么意思？”
“很顯然，韓小姐并不想和你在公開課上談論工作。”紅豆妹妹一字一頓道。“要聊，就聊點別的吧。”
頓了頓，紅豆妹妹繼而說道：“反正只要你倆去直播節目。收視率是絕對有保證的。和談論什么，關系不大。”
唐歡遲疑道：“也就是說——最好談私事？”
紅豆妹妹輕嘆一聲，話鋒一轉道：“你明明已經猜到了韓小姐的意思。只是你不敢承認是不是？”
紅豆妹妹多精明一人。
在娛樂圈混跡那么多年，她對這種事兒，早就有了相當豐富的經驗。
而唐歡心中所想，所緊張的事兒，紅豆妹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這該死的唐老板，感情糾葛可是重災區啊。
他怕是有點不敢面對大明星吧？
嗯——紅豆妹妹是非常支持大明星的。
有些事兒，就是要爭取一下，甚至逼一下。
否則，永遠不可能有下一步。
可這對唐歡來說，無疑是一次令人窒息的抉擇。
“你自己慢慢考慮吧。”紅豆妹妹當然也不會幫唐歡給主意。
這畢竟是極私人的問題。
而且唐歡的感情關系太復雜了。紅豆妹妹也說不準他會如何做。
但該說的話，該交代的，她還是得說。
“唐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紅豆妹妹意味深長道。
“什么？”唐歡反問道。
“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紅豆妹妹語氣深沉道。“韓小姐的為人，性情，你應該是清楚的。她輕易不會流露什么。可一旦做好了某種準備。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這條路，你唐歡是走，還是不走？
電話那邊傳來盲音。
唐歡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