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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亮牌了。
他徑直地告訴白煙，此番他前來巴黎，什么也沒帶，只帶來一條爛命。
而通常來說，一條爛命的終極價值，就是換命。
白煙懂這個道理，所以她的表情也變得微微有些難看起來。
她看得出唐歡的決心。
但她想不通，唐歡為什么要做如此決定。
他就算不怕死，難道連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他認為憑一己之力，真的可以對抗整個五角俱樂部？
而且，他的初衷是什么？
他為什么如此急于找五角俱樂部一決勝負？
而且是孤身前往巴黎？
白煙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歡一眼，紅唇微張道：“你的命，真的那么不值錢？”
唐歡聞言，卻是氣定神閑道：“如果很值錢，俱樂部會要我死嗎？”
“這也許正是問題所在。”白煙緩緩說道。“正是因為你的命值錢，所以才會被盯上。”
“那還有什么可討論的？”唐歡反問道。“既然值錢也想我死，為什么我不可以主動一點？不是也省去了俱樂部不必要的麻煩嗎？”
白煙聽的出來，唐歡說的這番話，并非真心話。
他會想死嗎？
白煙知道，唐歡有很大的野心，也有很多心愿沒有實現。
如果可以活著，他絕對不想死。
但這次，他卻做了一個離死不遠的決定。
他要單挑五角俱樂部！
這在白煙看來，就是自尋死路。
外界，也許對五角俱樂部不夠了解。
但作為俱樂部核心成員之一的她，豈會不了解？
別說一個唐歡，就算十個。也休想撼動俱樂部的根基。也許連撓撓癢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五角俱樂部。
一個地下王國的恐怖存在。
片刻的沉默之后，白煙皺眉說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需要理由嗎？”唐歡反問道。
“不需要嗎？”白煙再一次反問。
“就算需要。”唐歡聳肩道。“我也沒必要告訴白小姐，不是嗎？”
白煙愣了愣，隨即點頭：“的確。你沒有義務告訴我。”
“但我卻想提醒你一句話。”白煙緩緩說道。“近期，是五角俱樂部的敏感時期。你若是惹怒了俱樂部，我想，這可能真的是你最后一次旅行。”
“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證。你很難活著離開巴黎。”白煙斬釘截鐵地說道。“在一切還沒發生之前，請你三思。”
“我不接受恐嚇和威脅。”唐歡搖搖頭，忽然直勾勾地凝視白煙。“但如果白小姐肯透露一些關于五角俱樂部的消息——我愿意支付酬勞。”
“唐老板在侮辱我嗎？”白煙并不生氣，只是有些遺憾地看了唐歡一眼。
“開個玩笑。”唐歡笑了笑。“白小姐別較真。”
白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唐歡，直至結束了這頓豐盛的晚餐，她才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你要為秦素報仇？”
“別瞎說。”唐歡聳肩道。“我和這個霸道強勢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白小姐應該也知道這一切。”
頓了頓，唐歡挑眉道：“我這人記仇，誰要我死，我會讓他死的更慘。”
離開餐廳之后，唐歡遁入了黑暗。
他住哪兒，將會在哪兒蟄伏、暗中觀察。白煙并不清楚，她更加知道，就算問了，唐歡也斷然不會說。
可在白煙看來，唐歡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
這世上，哪有個人就能挑戰五角俱樂部？
這一次，恐怕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唐歡了！
沒了唐歡的京城，還真是無趣的緊呢。
白煙搖搖頭，坐上了轎車。
“老板。我去跟他？”司機四平八穩地問道。
“如果你是要除掉他。那你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白煙淡淡搖頭道。“而如果你僅僅是跟蹤——”
“我想你可能跟不到三條馬路，就會被他甩掉。”白煙意味深長道。“這個男人的單兵實力，已經達到巔峰境界。”
“但他必死在巴黎。”司機斬釘截鐵道。
“也許吧。”
白煙搖搖頭，隨意問道：“各國代表都已經到了嗎？”
“到了七成。”司機似乎還兼任著更重要的職責，匯報道。“三日后，所有代表都將齊聚。”
頓了頓，司機忽然有些好奇道：“老板，今年——清道夫會來嗎？”
白煙微微點頭：“會。”
唐歡找了一家民宿旅館住下。
除了飛鷹向他提供的特質手機，他隔絕了一切與網絡有關的物品。包括電腦等等。
旅館房價很便宜，環境也并不美好。
一間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間里，唐歡放下行李，連走動的地方都不太充足。
他聯系上飛鷹，問道：“有什么新消息？”
“頭兒。我集中調查了巴黎的資訊。發現了一個重大新聞。”飛鷹緊急匯報道。
“什么重大新聞？”唐歡微微挑眉。
聯想起白煙之前的提醒。
近期，是五角俱樂部的敏感期。
誰敢捅婁子，誰將死無葬身之地。
“近期，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重量級人物，全都趕往巴黎。好像是有什么約定一樣。”飛鷹意味深長道。“也許，是五角俱樂部在舉行什么重要的會議？”
“都有哪些人？”唐歡追問道。
“大多都很保密。我也只知道這么一個消息來源。”飛鷹說罷，忽然又道。“但咱們華夏過去的重量級人物，有雷力，還有姚東亭。”
雷力，是板上釘釘的俱樂部成員。
而姚東亭呢？
他是去出差公干，還是去參加五角俱樂部的重要會議？
并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姚東亭也是五角俱樂部成員。
所以飛鷹只是提了一嘴，也不敢妄下論斷。
但這對唐歡來說，卻是極有價值的信息。
也印證了白煙的那一席話——
五角俱樂部最近，的確有大事發生。
這對唐歡來說，無疑是好消息。
他來巴黎，就是找五角俱樂部的晦氣。
要是能搞砸了五角俱樂部的重大會議。
唐歡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一半。
至于會造成怎樣的后遺癥，會遭受何等報復。
唐歡沒考慮。
因為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騷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