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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笑了。
他二話不說,拿出支票本,當場寫了一張支票。
面額一個億。
唐歡拍在桌上,推到唐國柱面前:“夠了嗎?”
面對唐歡那極為羞辱的行為。
唐國柱依舊很瀟灑,很不羈。
他搖搖頭,灑脫道:“不開玩笑的說。我比你有錢。”
“嗯。有錢很多。”
唐國柱聳肩道:“一個億就想買我家祖宅?小子,這都什么年代了。一個億還算錢嗎?”
唐歡皺眉道:“那你想要個什么說法?”
“叫我一聲爸。”唐國柱瞇眼笑道。“這祖宅我就送你了。”
唐歡身上冒出一股寒意:“你配嗎?”
“這不重要。”唐國柱搖頭說道。“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下輩子做個好人。”唐歡目光冷冽道。“我會考慮的。”
唐歡的回答,萬分決絕。
完全不給唐國柱回旋的余地。
反觀這個氣場無比強大的老怪物,卻是似笑非笑道:“真是個不孝子。”
“彼此彼此。”
大老板家中。
唐歡臉色不太好看。好酒好菜也沒什么胃口。
董清卿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輕聲問道:“受什么刺激了?”
“那老東西讓我喊他爸。”唐歡點了一支煙,皺眉道。“我把他給罵了一頓。”
唐國柱的事兒,去過巴黎古堡的紅顏,是第一批知情者。
柳姐是第二批。
這些都不是通過唐歡知道的。
唯有大老板,是唐歡親口述說的。
唐歡從來不是一個善于與人分享內心的男人。但他依舊將如此重要的大事件,和大老板分享了。
不是他寂寞,空虛,無人述說。
而是大老板有著類似的經歷。
當他迷惘,當他困惑時,他想從大老板這兒,得到一些有價值的反饋。
比如,他該如何應對唐國柱那洪水猛獸般的出現。
比如,他是否應該接納這個老怪物。
大老板愣了愣,隨即也是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她為唐歡斟滿了烈酒。抿唇道:“我沒資格說什么。”
略一停頓,她又苦澀道:“因為我處理的也很糟糕。”
唐歡灌了半杯烈酒下肚,心情有些復雜道:“那咱們今晚只喝酒。不談家事。”
唐歡的回答,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唐國柱何等人物,他能不知道唐歡的態度嗎?
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很不痛快的罵了唐歡一句:不孝子!
唐國柱明早就將離開華夏。
這個國度,這座城市,對他而言,并沒有太多值得留戀的東西,或者人。
值得的,他都放在了心中。
而且。他的離開,對唐歡反而是一件好事。
這個老怪物身上,有太多驚天秘密。
沒人希望他留在華夏,甚至燕京。
離開,對所有人都好。
包括唐國柱。
燕京,是傷心地,是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這里,實在不適合唐國柱放蕩不羈的生活。
漂泊海外,他會自在一些,愜意一些。
“姐夫。”
忽然。
背后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唐國柱回頭,視線落在了繡花鞋女人身上。
“你來做什么?”唐國柱隨口問道。
他指間夾著煙,欣賞著燕大的夜景。
身前,是一條人工湖。楊柳低垂,翠綠入痕,頗為雅致。
“在您離開之前,聊兩句。”繡花鞋女人紅唇微張。“下次再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你是唐門人。我是唐門的敵人。”唐國柱淡漠道。“相見不如不見。”
更何況,唐國柱是在離開燕京。甚至在海外漂泊了快十年。這個小姨子才漸漸進入他的世界。
他和繡花鞋女人,并沒什么交集。也完全沒有通過林輕水這正規渠道。
“但您的兒子,卻已經一步步走入了暴風旋渦。”繡花鞋女人緩緩說道。“的確。姐夫您的確不忌憚唐門,但現在的唐歡,卻一定不是唐門的對手。”
“你在威脅我?”
唐國柱猛然轉身。
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殺氣,奔騰而來。
摧枯拉朽,毀天滅地!
饒是強大的繡花鞋女人,也心驚肉跳,美麗的臉龐微微發白。
“我只是提醒您。”繡花鞋女人紅唇微張道。“您的兒子,并不安分守己。他很有侵略性,也注定繞不開這段恩怨。”
“他的事,他自會處理。”唐國柱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既不用你操心,也不用我多管閑事。”
“可他終究是您的兒子。”繡花鞋女人抿唇說道。“而您,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又不認!”
唐國柱目光凜然。
繡花鞋愣了愣。
她懂了。
原來姐夫是在生這方面的悶氣呢?
難怪渾身冷冽之氣凌厲異常。令人不敢近身。
唐國柱吐出一口濁氣。
漸漸收斂了身上的殺機。
然后目光平靜的看了繡花鞋女人一眼:“我讓他喊我一聲父親,很過分嗎?”
繡花鞋女人沉默起來。
良久,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很過分。”
“閉嘴!”
唐國柱惱羞成怒。
那喜怒無常的模樣,看在繡花鞋女人眼中,卻又那般真實。
和姐姐當年敘述的模樣,十分相似。
繡花鞋女人閉上了嘴巴。
仿佛是被唐國柱震懾住了。
又仿佛是對唐國柱十分順從。
漫長的沉寂過后,唐國柱重新點上一支煙:“那小子身手還可以。如果那老東西不親自出手,唐門應該沒人能對他構成生命威脅。”
“不一定。”繡花鞋女人輕輕搖頭道。目中閃過一絲遲疑之色。
“嗯?”唐國柱聞言,眉頭一蹙,直勾勾地凝視繡花鞋女人。“你要動手?”
“我終究是唐門中人。”繡花鞋女子意味深長道。“門主親自開口,我很難拒絕。”
唐國柱也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如果唐門除了那老東西之外,還能有誰可以對唐歡構成威脅。
那就只有眼前的這個繡花鞋女人。
從第一次出現,就一直稱呼他為姐夫的神秘女人。
目光閃動之間。
唐國柱踱步上前,面無表情道:“我不會主動介入他的生活。也不想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如果有人要傷他。或者殺了他。”
“我滅他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