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這什么表情啊……”任巖一臉古怪。
“任巖，這歌真是你唱的？”何明軒愣愣地問道。
“是我唱的啊……”任巖笑了笑。
何明軒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說這歌的原唱是你偶像嗎？原唱肯定是個女的吧？到底是誰啊？為啥這么好聽的歌我居然以前沒聽過。”
任巖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車窗外路旁的氣球，回過頭來說道：“原唱是男的。”
“你為了一男的花一千萬去告白？臥槽！你也不是基佬啊！單純粉絲沒這么可怕的吧？咱下午那會兒你不還說腦殘粉才干這種事嗎？”何明軒懵逼了。
任巖表示十分無奈：“原唱就是我啊，我偶像是我自己沒毛病吧？我愛自己也沒毛病吧？”
“沒毛病……沒毛病……”何明軒進入了二度懵逼的狀態。
任巖調侃道：“你下午那會不是還說你要為你客戶獻出處子之身嗎？我在這呢，你脫吧。”
何明軒：“……”
隨著第一輛領頭的奔馳發動，車隊有序地勻速行駛在洛大旁的主路上。
足足一百輛黑色的奔馳車，在同一個車道行駛，而且全部都是打開雙閃的。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隊，加之車身周圍懸掛的氣球，場面十分壯觀。
當行人們看到這豎成一列，保持十公里不到車速的車隊時，全都將目光放在了這些車上。
自然而然，有人發現了每輛車上都標有的“我愛你，@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字樣。
有人找到了這個微博。
微博里邊僅有一首上傳的告白氣球。
“原來這首歌叫告白氣球……”
“今天晚上是什么情況？怎么走到哪里都在放這首歌？”
“聽著好甜的一首歌啊！單聲音都讓人感覺到溫暖。”
“……”
各種情緒之余，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告白氣球？
今天晚上的洛大周圍，已經成了氣球的海洋了！
是誰要這么搞啊？
還有這首告白氣球的歌，到底是誰唱的？
為什么一個名不經傳的微博賬號，會有這樣一首此前從未被人知曉的原創作品，還如此優秀。
而作出這樣大的場面，為的僅僅是向這個歌手表白嗎？
但，無論有多少人百思不得其解，無論有多少這樣炒作那樣做作的陰謀論，在11月1號的晚上……
沒有人能阻止告白氣球上熱搜！
當所有人的目光放在氣球以及告白氣球這首歌上的時候，任巖的積分也在飛速增長著。
這樣的增長速度，不可謂不快。
短短十分鐘時間，系統積分就多了近兩萬！
搞事情才是獲得積分的第一捷徑！
此時的任巖，心里開心的勁頭，比起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那會兒也不差。
第一輪放飛的氦氣球已經消失在天際，伴隨著望不到頭的奔馳車隊巡航的線路，第二輪氣球開始準備放飛。
告白氣球的音樂聲覆蓋了城市的嘈雜。
君瀾安排的煙花表演已經在洛大旁的城市廣場開始表演。
已經完全褪去亮光的黑夜，被煙火照射得透亮。
從開始單一的各種形狀的煙火，變成了印有愛心和氣球的圖案。
所有人都在駐足觀看著。
“今天也不是過年啊！咋還放起煙花了？”
“這氣球滿天都是，街上也全都是氣球，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氣球星球的氣球星人攻打水藍星的前兆？”
“管那么多干什么啊！這不挺好的嗎？這音樂配上這氣球，真心浪漫！”
因為城管不批，所以煙火這一塊，只能覆蓋到地形開闊的城市廣場周邊，但天上星星點點的火光距離遠一些也還是能夠看見的。
第二輪氣球開始放飛。
之前征得了任巖同意，所以原本計劃的第二輪第三輪放飛被許飛合到了一起。
按照雇傭的臨時工分配的點位，根據車隊經過來放飛。
這樣的放飛是持續的進行，所以沒有出現第一輪放飛那樣一下子瞬間密密麻麻很多氣球的情況。
而用這樣的形式，取得的效果反而會更好一些。
任巖已經在微博熱搜榜排行末尾找到了告白氣球的關鍵詞。
“任先生，已經開始了。”許飛放下手中的對講機，對著坐在旁邊的任巖說道。
任巖點點頭，搖下車窗。
幾乎每過五十米，都會有人在放飛氣球，伴隨著車隊前行，氣球就像是道路兩旁的行道樹一樣，絡繹不絕。
有錢能不能為所欲為，任巖其實并不確定，但有錢能夠制造這樣的美不勝收，卻是真真切切的。
“許董，這次多謝你了。”任巖升起車窗，一邊刷新著告白氣球的即時熱搜值，一邊朝許飛道謝。
“哪里哪里……任先生，您能信任我們君瀾，成為我們的客戶，應該是我們要向您道謝才是。”許飛語氣誠懇，眼神里流露著真摯。
如果不是任巖這一單，君瀾恐怕會在兩三年之內徹底死去。
這一千萬以及附帶宣傳君瀾的效果，是許飛抓住的救命稻草。
任巖笑了笑：“不過我有些奇怪，你們這么一大公司，就算是一千萬的單子，也應該不算最大的單吧？為什么許董你會親自上陣接待我呢？”
“這個……”許飛沒想到任巖會這樣問。
難道告訴對方之前何明軒給的那些案例都有注水的內容？
難道告訴對方君瀾其實都快要完犢子了？
雖然交易已經算是成功達成，但許飛并不想讓這樣一個未來的潛在客戶覺得君瀾欺騙了他。
“雖然業務擴張在全國范圍內都有輻射，但咱們的總部畢竟是洛城，洛城的單子，關乎總公司形象，自然應當受到重視。”
許飛說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原因。
任巖笑了笑：“許董，我沒有別的意思。就算君瀾只是一個皮包公司，這單還是你們的。單憑您敢抵押房子去貸款湊預算這點，我就服您！”
許飛愣住了。
實際上，任巖已經知道君瀾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了。
之前知道自己就是這個大客戶時，何明軒就在不停提醒他什么花一千萬不值當之類的話，不過許飛也在車上，何明軒只得以短信的形式告訴了任巖關于君瀾的東西。
所有的信息總結下來，也無非只是在告訴任巖，這是一個處于日薄西山狀態的公司。
何明軒之所以要告訴任巖這些，是因為之前在網上和任巖溝通時，關于君瀾有很多不實的描述，抱著坑誰也不能坑兄弟這一想法，何明軒才告訴了任巖這些。
任巖的確很意外，本來他還覺得自己逗得好哥們團團轉，結果卻發現自己也被好哥們耍了一遭。
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君瀾全體員工不眠不休忙了一周時間，準備的這樣一個策劃，已經足夠好。
任巖并不介意小公司大公司的，他想要的只是上熱搜而已。
看著許飛發愣甚至有些惶恐的表情，任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