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有心想讓他看一眼再說，萬一符合他們的要求呢？
可抬頭一看司機已經開到了酒店門口，這句話也就咽下了肚子。
車停下了，羅靖云迫不及待下了車，帶著四五個人進了酒店大堂，生怕比酷龍那邊的人遲了一點被挑刺。
被酒店大堂經理領著到了一間裝修豪華的會客室，酷龍的人還沒到。
羅靖云松了口氣，才和老方幾人坐下，喝了口酒店送來的紅茶。
因為路上堵車，他們已經算是掐著點兒到的了。
可酷龍那邊倒好，直接遲到了二十分鐘，這次來的人中并不是殷姐，而是上次殷姐身邊帶著的助理之一，是個還很年輕的男人，中等身材，穿了一身鐵灰色西裝。
男人身后還帶著兩個人，瞧模樣也稚嫩的很。
羅靖云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在三人走過來的時候起身和老方迎接了過去。
年輕男人伸手和羅靖云握手，“羅先生，你好，我是童向磊，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今天殷姐有事不能親自過來，于是就派我過來和您對接，還請您不要介意。”
商場上講究誰開坑就要誰填坑，尤其是這種簽合約的事，盡量會從頭到尾一個人，以后一旦出現什么問題了，同一個人負責也好解決。
中途換人，一是對合作方的不尊重，二來也是一種輕視，如果還有第三的話，那就是他們根本就不想簽約了。
這個童向磊雖然話語客氣，但是一句“羅先生”已經告訴了他們，今天他過來，可不是一件好事。
羅靖云是導演，一般尊敬他的人都會叫一聲羅導，就連上次殷姐過來也是這么叫的，上次合作擬合同的時候，童向磊就坐在殷姐身后，他會不知道？
在知道的情況下，還這么稱呼，就很有深意了。
羅靖云笑的有點干，握手后，他請童向磊坐下，“不介意不介意，只要咱們合作順利就行。”
童向磊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公式性的笑笑。
他這樣態度不明更讓羅靖云心底忐忑，他轉頭看了老方一眼。
老方對他微微搖頭，讓他先忍耐，看看他們后續的動作。
童向磊坐下后，身邊人就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他。
他打開文件夾看了一眼，隨后關上笑著對羅靖云說：“羅先生，電話里大家都已經說明白了，那咱們就開門見山，直接開始吧。”
羅靖云點點頭，讓助理將會客室的窗簾全部拉下。
酒店的會客室里有投影設備，兩個助理將電腦連接投影儀，對著羅靖云比了個OK的收手勢。
羅靖云笑著和童向磊道：“童先生，我們都準備好，現在開始了。”
童向磊點點頭。
助理聽到這話，就點了開始播放。
成片整整一個半小時的內容。
可是播放到半個小時不到，就被童向磊叫停。
原本是趣味十足寓意深刻的綜藝真人秀節目，應該是讓觀眾忍不住哈哈大笑，情不自禁歡呼吐槽的，可看半個小時，會議廳里愣是沒能讓人發出一點聲音。
嚴肅的和看一部文藝電影一樣。
當然這有可能和童向磊的故意忍耐有關系，但是成片后期和剪輯失敗卻是更大的缺點。
聽到童向磊叫停，羅靖云和老方心里都咯噔一下。
童向磊轉頭看向兩人，剛進來時臉上的那種笑不見了，而是滿臉嚴肅，“羅先生，這恐怕不是一份滿意的答卷吧？”
殷姐前幾天把拒絕和奮勇前進合作的事兒交給他，他還忐忑要找什么理由拒絕。
畢竟如果奮勇前進方方面面做的出色的話，他是找不出毀約的理由的，到時候只能拿沒蓋章說事兒了。
現在蓋章這個蹩腳的理由都不用找了，節目成片的質量本來就不過關。
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氣，說話更加硬氣。
羅靖云對成片最清楚不過了，酷龍負責人的這句話將他堵的徹底啞口無言。
成片確實剪輯的爛，后期也不給力，人家又不是傻子，他總不能昧著良心將成片夸成一朵花，這樣他自己這關都過不去。
于是，羅靖云只好據實已告，“童先生，我也承認我們這成片質量不怎么樣，可我們也是有難處的。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片花被泄露的事，這段時間我們后期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不然也不會給您看這樣的成片。我們會在短期內找到最合適的后期，成片質量一定會得到優化的。”
羅靖云的對童向磊絲毫沒有說服力。
他語氣變得更強硬，“羅先生，我們和你們制作組簽約目的是實現大家雙贏的局面，不是我們單方面的等待，萬一到時候你們還是交不了滿意的答卷呢？我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這樣吧！我們的合作就此終止，正好合約咱們也沒最終敲定，你們還是找一家能包容你們的視頻門戶網站吧。”
羅靖云想不到酷龍竟然是這么無情的直接拒絕，盡管在見到童向磊后，他心里已經隱隱有預感，可真當這件事露出真相，他還是不敢置信。
最后羅靖云都是渾渾噩噩地離開酒店的。
上了車后，所有人臉色都是凝重的。
老方眉心緊緊擰著，可他更擔心的是羅靖云。
此時，他就坐在羅靖云身邊，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羅導，別氣餒，這情況再壞還有咱們第一季的時候壞嗎？萬事往好處想，這才剛剛開始呢！制作組可要靠你一個人頂著。”
沒聽到羅靖云回話，老方只好繼續安慰。
“咱們如果和酷龍簽約，節目和大咖快跑的時間就沖突了，酷龍花費巨資引進佳藝的綜藝，我們和他們的合同沒敲定，被拒絕是必然的。我覺得，就算咱們今天能交出去完美的成片也一樣會被拒絕。”
其實老方說的對。
不管他們今天交出怎么樣的成片，酷龍都不會再答應合作了。
羅靖云頹喪著臉，雙手蓋住臉，用力揉了一把。
他抬起頭，眼睛看著前方，“老方，你說的都對，我都明白，可我不甘心啊！因為成片質量被人挑刺拒絕我真的不甘心！”
其實他心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酷龍如果看到他們完美的成片，當場改變主意，與他們簽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