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先生教的,這些年不作畫,技藝都生疏了!”七月說道。
寒寒離開京城的時候小,雖然對京城中的事情不太記得了,但這些年也聽娘親和別人說過他外公原本是個將軍,他娘以前是個貴女,因此聽了七月如此說便也沒有懷疑。
“明天我再畫幾張,咱們拿著這畫到城里賣了,到時候給你買兩身新衣服,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七月笑著說道。
七月第一次充分的為寒寒展示了什么教知識就是力量,寒寒平時打柴,一捆柴在縣城才賣兩文錢,而七月的這一幅畫竟然賣了一百兩銀子,即便這樣七月還一副賣的賠了的感覺,店老板一個勁的問七月這個七月散人究竟是誰,說若是有他的畫,盡管拿到他這里來賣,保證給七月一個好價錢云云。
七月一共賣了三幅畫,于是七月得到了三百兩的銀票,現在有了錢,七月便在縣城里賃了一處房子,又買了一些日用品,隨后便從那個破木板房搬了過來住下。
莊子上的人早就不管七月娘倆的死活了,因此七月倆人離開了那里竟然一個人都不知道。
寒寒第一次躺在了溫暖而舒適的被窩里,只覺得自己好像做夢一樣。
又肉吃,還有被子蓋,房子不再漏風,屋里沒有老鼠和偶爾進來的蛇,床上不再會爬出來各種蟲子,他就是做夢都沒有夢見過這么好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做夢,那就不要讓他醒過來吧!他真的不想再過原本那朝不保夕的日子了,沒有餓過肚子的人永遠不知道那種痛苦,曾經他和娘親三天都沒有飯吃,只能靠喝涼水解飽,可是涼水根本就不管用,他喝的直吐,但是吐出來的依然還是水。
這是寒寒最幸福的一晚,他幾乎半宿都沒睡,他生怕自己睡著了再張開眼會發現這些美好的東西全都是夢,那時候他該有多失落。
寒寒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他醒來的時候一陣恍惚,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柔.軟的被子,漂亮的雕花床,無不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起床了,一會我帶你去買點布,做幾身新衣裳。”七月見寒寒醒了過來于是上前來說道。
早飯是米粥和饅頭還有幾樣小咸菜,有了賣畫做掩護,七月總算可以在不引起寒寒懷疑的情況下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用了。
即便是這樣簡單的吃的,寒寒依然吃的狼吞虎咽,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沒吃過這么好的早飯。
吃完飯,七月帶著寒寒去了城里的布鋪,這間布鋪寒寒和孔竹云總來,只是他們不是來買布的,每次來都是來賣繡活的。
店老板是個大娘,姓張,因此大家都管她叫張婆。七月和寒寒來了的時候張婆一時都沒認出七月來,若不是七月領著寒寒,張婆根本不可能把眼前這個張的漂亮水靈的姑娘和平時經常來賣繡活的孔娘子聯系在一起來。
張婆并不知道孔竹云的底細,莊子里的人對外也只說孔竹云是個失寵的小妾,主家不要了,便給趕了出來。而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妾只是個玩意,不喜歡了就扔出來活著賣掉,在這個年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婆在聽說七月就是那個孔娘子后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隨后問道“你竟然真的是孔娘子啊!這段時間沒見到你,你怎么變的這么好看了,這是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了,還是喝了觀音菩薩的楊枝甘露了啊!”
“只是之前一直病著,難免憔悴了些,最近病好了,所以才不一樣了罷了!”七月只是簡單的解釋道。
張婆心中不信,但是細一想想卻也合理,原本那孔娘子眉目便是清秀的,只是平時總是蠟黃著一張臉,嘴唇也沒有血色,瘦骨嶙峋,這才看起來姿色平平,如今病好了,人精神了,自然也就漂亮了。
“孔娘子這是來賣繡活嗎?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不少客人都還是喜歡你做的荷包呢!”張婆笑著說道。
七月變的漂亮了,張婆對七月的態度都跟以前對孔竹云時候的完全不同了,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對待好看的人,大家下意識的就會不一樣許多的。
“不是,這回我是想扯一些布回去做幾身衣裳。”七月說道。
張婆沒想到七月竟然會買布,要知道她對孔竹云的家境還是比較了解的,平時飯都吃不上,哪里會有閑錢賣布做衣裳啊。
“呃、、、、孔娘子,你也知道我店里的規矩,不賒賬的!”張婆委婉的說道。
“我娘會畫畫,現在有錢了,我們是花錢買的!”寒寒一臉驕傲的說道。
七月輕輕皺眉,如此露富的行為實在是不妥,但是七月想了想還是沒有制止寒寒,小孩子窮的久了,乍富自然是會膨脹,就如孔竹云活著時候寒寒被接回莫家后一般,現在制止了寒寒會聽話,但是卻不會長記性,到不如讓他吃點虧長長記性的好。
“畫畫?”張婆一愣。
“對啊!我娘畫畫可好了,一張畫能賣一百兩銀子,所以我家有錢了,不是賒賬的!”寒寒挺著胸.脯說道。
“哎呦,真是沒想到孔娘子竟然會作畫,真是了不起啊!”張婆被驚住了,連連贊嘆道。
知道七月有錢,那張婆自然是也不再廢話了,于是便給七月介紹起店里的布來,七月挑了幾匹布后付了錢,隨后帶著寒寒便離開了。
七月走后張婆依然還在連連感嘆,而七月離開的時候正好和一人在布鋪的門口打了個照面,那人在看到七月之后也是愣住了。
“張婆,剛才出去的是誰家的姑娘啊,竟然如此好看啊?”那人回過神來后急忙進了布鋪,對張婆問道。
張婆見來人有些不屑的一笑,隨后說道“我說程二子,你就別打人家的主意了,就你那破落戶的家,惦記人家孔娘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孔娘子?她已經嫁人了?”程二子對張婆的奚落并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失望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