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陳璇和朱曼玉的較量,現在兩方男人加入了戰斗,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住手,”院長不得已大喊一聲,站在中間,伸手推開兩人,“林董,宋董,如果你們兩家再繼續這樣鬧下去,那我就只能報警,讓警察以危害公眾安全為由抓你們去警局了。”
這一說,雙方才稍稍緩和下來。
院長語重心長地勸道:“宋太太,令公子目前的情況確實很危險,我們院的醫生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你這又哭又鬧的,除了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之外,還能有什么?倘若被抓去警局,等令公子出來,你可就照顧不了他了。”
陳璇抹著眼淚,想到突遭厄運的宋亭威,她這個當媽的真的眼淚都停不下來。
她狠狠地斜瞪著林渝,咬牙切齒地咒罵一句,“都是被你害的。”
朱曼玉也瞪著林渝,毫不留情地指責她,“我真是瞎了眼以前沒看見你的野心,想不到你連你姐姐的丈夫都要勾引,早知道現在你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抱進家門,就讓你在外面凍死餓死。”
林渝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把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吸回去。
她搖著頭,為自己辯解,“我什么都沒有做過,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陳璇鄙夷地冷笑一下,低語道:“虛偽做作。”
朱曼玉白了她一眼,連評價都懶得說。
林渝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沉痛萬分,朱曼玉的態度是一把利劍,只需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足以將她凌遲。
她做不到無視養育自己成人的朱曼玉,那可是她喊了21年的媽媽啊。
顧東君中氣十足地問道:“各位,難道你們不想想看是誰在偷拍嗎?又是誰在婚禮上播放這段視頻嗎?這是完整的視頻嗎?是否被動過手腳你們都了解過嗎?與其在這里吵吵鬧鬧,還不如做點實事,把幕后兇手查出來。”
院長完全贊同他的說法,“是啊,兩位董事長,相信你們都是明理之人,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門外有人敲門,“進來。”
護士長急忙開門進來,“院長,各位……宋先生,宋太太,”護士長看著宋氏夫婦說,“宋少爺醒了,說要見兩位。”
宋永年和陳璇都有些腿軟,面色蒼白,還以為是宋亭威的臨終遺言。
護士長又說:“兩位放心,宋少爺的情況已經穩住了,而且已經醒來,以后應該沒問題了。”
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
宋永年和陳璇急急忙忙地跟著護士長去了。
林渝也想跟過去看看,其實她現在也很擔心宋亭威,怕他死了,怕自己永遠都要承受這份罪孽。
最懂她的,還是林淺這個姐妹。
“走,我們也去看看。”
林渝點點頭,“嗯。”
“等一下。”朱曼玉忽然喊住她。
林渝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媽……”
“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現在都不想叫你的名字,”朱曼玉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怎么傷人怎么說,“事情我們肯定會查,但是,不管你是不是無辜,我們的關系都到此為止,以后你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以后我們老了病了死了,也不需要你送終。關于你的身世,你是我在林家外面的垃圾桶撿到的,就這么多。如果你還有點良心,還顧念我教養你二十年的恩情,那就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再也不要出現在瀟瀟的面前。”
林渝一眨眼睛,兩串眼淚直接掛了下來,豆大的淚珠還沒來得及滑上臉頰就直接掉落在地。
她無助地看向林培,這個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的父親,可是林培也沉著臉,一副恨她透頂的樣子。
她的心好痛,一直愛她寵她的父親母親突然說不要她了,她如何能承受?
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對著林培和朱曼玉連磕三個響頭,乞求他們改變主意,“爸,媽,我什么都沒做啊……你們真的不要我了嗎?……我還沒有好好孝敬過你們……”
林培紅了眼眶,正想要說什么,卻被朱曼玉搶了先,“不用了,你還是省省力氣,想想以后怎么辦吧,林培,我們去看瀟瀟,走。”
林培被朱曼玉拉走了,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林渝,終究什么都沒說。
林渝跪在地上好久,眼淚迷糊了雙眼,但她一直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好怕以后真的不能再相見了。
林淺也忍不住哭了,林渝跟她不一樣,她從小寄養在大伯家,大伯大媽一直對她不好,她也無所謂。
可是林渝不同,林渝一直都是林家的二小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這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
“起來吧,他們都走了。”林淺勸她。
顧東君直接將她扶起來,將痛哭的她緊緊摟在懷里安慰,“不哭了,不哭了,你還有我。”
宋亭威經過搶救之后情況已經穩定了,退了燒,人也蘇醒過來。
“亭威,”陳璇喊著進來,一把握住兒子的手,“亭威啊,亭威?你認得我嗎?”
宋永年也焦急地喊他,“亭威,亭威?”
宋亭威艱難地朝父母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爸,媽,我又沒有失憶。”
陳璇破涕為笑,“誒,乖兒子,你嚇死媽媽了,你怎么這么傻啊替別人去擋刀。”
宋亭威吃力極了,緩慢地閉了閉眼睛,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沒力氣,但依然堅持要把話說清楚。
他醒來有意識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爸,媽,與林渝無關,你們千萬不要為難她。”
“傻兒子啊,你怎么……”
“媽,是我單方面喜歡她,她拒絕我了。你們不要為難她,答應我。”
宋亭威有些激動,陳璇不敢不答應,“好好好,你慢點說。”
“偷拍那個人居心叵測,一定要找出來。”
“好,好。”
“不要為難林渝,你們為難她,就是為難我。”
陳璇和宋永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自己的兒子被林渝所害,而他又要維護她。
陳璇回頭給丈夫使了一個眼色,宋永年答應下來,“好,亭威,我們不會為難她的,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爸爸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