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留戀不舍,再撕心裂肺,林渝也未曾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徹底與顧東君告別。
她一心只想著不能拖累他,為了他的前途,所以離開他。
但她從不曾想,他會這么快就擁有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楊柳兒。
他還是忘不了她的吧,林渝想。
她僵硬地站在門口,訥訥地說:“我……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顧東君以為她至少會質問,他甚至想好了該怎么解釋,他甚至都準備道歉了。
可她卻這樣說。
顧東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的意思是,她就是專挑他不在家的時候來的,她就是故意想要避開他。
“抱……抱歉,打擾了……”
顧東君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五臟六腑都被瘋狂地撕扯著,她是他的女朋友,撞見自己的男朋友跟前女友在房間里擁抱接吻甚至將要發生關系,她竟然說,抱歉,打擾了。
抱歉,打擾了……
打你個鬼!
“小渝,你別誤會。”楊柳兒試圖解釋。
她剛剛從負面新聞中走出來,她可不想再因為負面新聞而上頭條。
即便她有隱退之意,她也要風風光光地隱退。
比如說,嫁入豪門。
“小渝,不好意思,我們喝了點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正當楊柳兒前言不搭后語地慌張解釋時,顧東君突然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半摟住。
楊柳兒:“……”
林渝:“……”
顧東君倒要看看,她是真不介意,還是裝不介意,順便也讓她自己體會一下,當他看到她和宋亭威在一起拉拉扯扯時他的心情。
可是,林渝在怔了幾秒鐘之后,淡然地一笑,“恭喜啊,你們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我走了。”
她轉身就走,眼淚在轉身的剎那奪眶而出。
差一點,差一點點,就露相了。
電梯還停留在這一層,林渝不做多留就走了。
屋里,楊柳兒心中暗自竊喜,臉上更是掛上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她順勢摟住顧東君的腰,頭一斜,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東君,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然,顧東君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一樣,一舉一動都帶著機械化的僵硬。
他松開了楊柳兒的肩膀,面無表情地推開她的身體,說話的語氣也帶著絕無僅有的冷漠。
他說:“抱歉,是我失禮了,我有點不舒服,慢走不送。”
楊柳兒:“……”
話的內容沒什么不對,依舊有著顧東君式的儒雅,可他眼中的神色卻是異常冷漠,叫人害怕。
楊柳兒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走出顧東君的家,楊柳兒還有些不甘心,差一點就可以了。
經過這一次,她比以前更加堅定,她還愛著顧東君,她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
她不介意他和林渝那段短暫的交往,更不介意他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把她錯認成了林渝,她有把握把林渝從他的心里剔除,因為他們曾經也是那么的相愛。
顧東君后知后覺地清醒過來,他的成熟和理智告訴他,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多么的愚蠢。
他不作多想,帶上外套追了出去。
寒冷的冬夜,里外溫差巨大,驟然的降溫讓他更加清醒,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地鐵站跑。
夜色茫茫,他找不到林渝的身影。
所幸,林渝接了電話。
“在哪啊?……”
“我出來了,你在哪?……”
“地鐵站嗎?那你站在站口別動,我過去。”
聽著顧東君著急喘息的聲音,林渝終于開口說道:“我不在地鐵站。”
顧東君停下腳步,轉頭四處看著,“那你在哪?”
“我就在你家樓下啊。”
“……”顧東君開始往回跑,“好,我過去找你。”
漆黑的夜,宛如濃重的墨,寒冷之余更讓人感到壓抑。
林渝雙手插在口袋里,就在門口站著。
不一會兒,蜿蜒的小徑上跑來了一個修長的身影,由遠到近。
她抬頭望著他向她跑來,內心百感交集。
顧東君跑到她的跟前,第一件事就是雙手托起她的臉。
襯著路燈的光芒,他要看一看她的表情,是否如她說的那般坦然大度。
“眼睛都哭得跟核桃一樣了,為什么要這樣?”
林渝別過臉去,不忍看他的眼睛。
“看著我!”他用力地將她的臉掰正,就讓她看著自己,“林渝,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分手?”
“不分手還留著過年嗎?”林渝反問。
“我承認剛才是我不對,我喝多了,我迷迷糊糊的以為是你,所以……”
“不用解釋,用不著了。”
“為什么?為什么?”
“我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心里還有前女友。”
“你分明是在找借口,那今天之前呢?”
“之前喜歡你是因為得不到,在一起之后我發現自己并沒有那么喜歡你,而且我們很多的生活習慣和意見觀念都不一樣,就像你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現在也深刻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真諦。既然你現在也對楊柳兒余情未了,那么正好,我就沒那么多愧疚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兩不相欠,各自安好,好嗎?”
顧東君僵硬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酒精讓他反應有些遲鈍。
“你今晚過來有什么事嗎?”
“……”喂顧先生,你的這個話題轉得也太突然了吧,“我來找我的身份證,找遍了家里和寢室都沒有,唯一可能的就是落在你家了。”
“好,上去拿。”
說著,顧東君拉著她直接往里面帶。
回到樓上,一進家門,顧東君體內的野獸就出籠了,他直接將林渝壓在沙發上,動作粗魯而又直接。
他對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啊,顧東君,你瘋了?!”
“你清醒一點,喂!”
“不要摸,不要!不要摸!啊!!”
不管林渝怎么喊叫,顧東君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一手鉗制住她,另一只手開始解自己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