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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保安隊長立刻向蒙面男舉起了手槍。
蒙面男用力一帶,直接將林淺拉向自己,并且反手遏制住林淺的咽喉。
林淺更加難受了,張著嘴卻說不了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六名保安只有隊長一人有槍,隊長已經退伍十年,雖然依舊體格強健,但早就沒了當年當兵時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了。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這是城邸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有殺手闖進來。
如此對峙著,隊長已經是滿頭大汗。
林淺越來越不能呼吸,她看到了滿地驚嚇過度的下人們,看到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李不語,也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奶奶。
她可不想死。
她視線往下尋覓著,余光撇到了之前那個被子彈打破的花瓶,就在她的右手邊上。
花瓶頂部被打碎,邊緣極其鋒利。
“放開少奶奶,不然我就開槍了。”隊長的語氣十分堅定,如果他連城邸的女主人都保護不了,他還有什么臉面留在這里?!
蒙面男手一緊,以林淺要挾著這里的所有人,“閃開,要不然你們的少奶奶現在就得死,閃開!”
眾人不得不退,少奶奶的命在他手里啊。
李不語蘇醒過來,艱難地從地上撐起腦袋,滿口的鮮血。
她發現離她的腳不遠處,就有一把手槍。
于是,她繼續躺在地上,趁他們對峙談判的時候,默默地用腳尖勾住了腳邊的手槍。
而林淺,也在準備自救,她的手慢慢地伸向了花瓶,
她越來越不能呼吸了,再不出力,她可能就再也出不了力了。
當時,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呀!”地大喊一聲,用盡渾身的力氣將花瓶的尖頭刺進了蒙面男的大腿。
花瓶劃傷了蒙面男,但蒙面男并未松手,只是身體本能地傾斜了一下。
這點傷還不至于讓蒙面男屈服,“臭娘們!”他咒罵一句,更加大力地掐住了林淺的脖子。
“額……”林淺踮著腳尖,張著嘴,雙眼翻白,完全不能呼吸了。
“臭娘們作死是么?那我就讓你早點死!!”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不語抓住機會,舉槍對準了蒙面男的腦袋,然后果斷地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林淺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碎了,子彈就從她的耳邊飛過。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脖子松了,呼吸也順暢了,腳后跟也能著地了。
“砰”又一槍,李不語朝蒙面男開了第二槍。
蒙面男瞪大了雙眼,像是對錯過殺人機會的不甘,也像是對李不語槍法精準的詫異,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少奶奶,少奶奶……”
林淺雙腿一軟,一下子跌倒在地。
警報聲停止了,城邸的危機也解除了。
之后,警察封鎖城邸,處理現場。
老太太、林淺、李不語,都被送到了醫院。
老太太是嚇著了,林淺頸部有淤青,李不語最為嚴重,被打碎了鼻梁骨。
林淺確定奶奶無礙之后,趕緊去探望了李不語,她看著李不語,好奇地問道:“不語,你怎么會在城邸?”
“額……這個嘛……”李不語支支吾吾的,怕說了實話又讓嫂子生氣。
“是不是顧城驍又讓你跟蹤我?”
李不語笑笑,“這不是跟蹤,這是保護,我是保護你啊。”
林淺:“那你什么時候又跟著我的?”
李不語想了想,算了算,說:“很久了,跟那次被你發現隔不了幾天,但你放心啊,我不是無時無刻跟著你的,只有在首長不在的情況下,你外出,我才會暗中跟著你。事實證明,首長委派給我這項任務,是有道理的,你看看今天的突發狀況,都有殺手殺到城邸來了。”
想起來也是后怕,林淺說:“你可真厲害,幸好有你,不然我小命不保。”
“那我這個暗衛算是做成功了,嫂子,求你一件事你,”李不語懇求道,“千萬不要排斥我的工作,首長真的是怕你有危險,如果你又不要我,我回去肯定又要受罰了。”
林淺:“上次你受到了什么懲罰?”
李不語:“每天負重跑十公里,跑了半個月。”
林淺:“……”
林淺:“不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說什么任務不任務的,我真的很謝謝你,以后你只要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
李不語:“嫂子,您言重了,我只要求您讓我跟著你保護你就好了。”
林淺有些無奈,但也不再拒絕,“好,謝謝你,不語。”
李不語搖搖頭,雖然鼻梁骨很痛,但她還是笑得很開心。
嫂子說她救了她,其實嫂子不知道,要不是顧首長,就沒有今天的李不言和李不語兄妹,她只是報恩,不是任務。
顧城驍在收到通知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看到林淺還活蹦亂跳的,這才放下心來。
“別動,讓我看看。”他慢慢地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脖子里有非常明顯的勒痕,恐怕三天都退不下去,她的右手也被割傷了,醫生說差一點割斷神經。
“害怕嗎?”
林淺點點頭,怕是真怕。
“對不起,因為我,讓你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事情。”
林淺又搖搖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反正最后不是沒事嗎?我命大著呢,而且又有不語保護我,這回你可要給不語加工資啊。”
顧城驍被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給逗笑了,“加,一定加,往多了加。”
稍候回到城邸,大廳里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看不到一點打斗過的痕跡,也看不到一點血跡。
保安隊長鄭重地向顧城驍道歉,為有歹徒的闖入繼而讓少奶奶受傷而引咎辭職。
“老胡,你不必自責,你在城邸十年盡心盡力,我不是沒有看到,這次是歹徒太過狡猾。明天我會安排一些新人過來,加強城邸的安保力度,還需要你領導他們。”
隊長不勝感激,“是,謝謝少爺。”
顧城驍安撫了眾人,城邸表面上恢復了寧靜,但大家心里的創傷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