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和南南，是不是城驍的孩子？”
顧東君的這個問題，算是比較善意的，林淺笑了笑，反而問林渝，“我出國之前你見我懷孕了？”
林渝搖搖頭，“沒有，我就說了不是，你們還非不信，她出國之前還上學，肚子又沒見大。”
林淺暗暗松了口氣，顧東君和顧南赫則是滿臉的失落，雖然心里有數，但親自從林淺那里證實這倆孩子與顧城驍無關，他們也很遺憾。
林渝：“喂，你倆這是什么表情，顧首長都走了四年多了，難道林淺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嗎？更何況你們顧家那么無情地把她從城邸趕走，她何必再為一個去世的人守身？”
顧東君趕緊解釋，“我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激動好不好？”
林渝有些惱火，孕婦的情緒比較反復無常，“我就說不用問你非要問，好了，現在聽清楚了，死心了？”
林淺淡定如菊地笑笑，不停地安撫林渝，“沒關系啦，你別生氣，媽媽生氣胎寶寶也會難受的。”
顧東君緊張極了，一看林渝生氣，他就有些手足無措，“就是，你可別生氣啊。”
林淺看著顧東君緊張擔憂的樣子，真心地替林渝開心，回想她一個人在美帝懷孕生產，并且獨自養育兩個孩子四年，她都心疼過去的自己。
關于孩子的父親，林淺沒有多說，只說孩子的父親不在國內，大家也不想去戳她的痛處，就沒再追問了。
之后又聊到了顧源和葉倩如，“這些年二叔二嬸一直呆在海南，沒有回來過，大概是怕觸景傷情吧。二叔通過康復治療，可以坐，可以站，但就是不能走，出門都要靠輪椅。我們和城驍以前那幫兄弟，隔一段時間就會輪流著飛過去探望二老，就當是代替城驍孝敬二老吧，希望他們能早日走出悲傷。”
林淺聽著這些，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偶爾的鎖眉暴露了她內心依然在悲痛。
這樣的傷痛，真的很難走出來。
此時此刻，兩個孩子正在自己玩耍，笑聲滿屋，林淺在心底里告訴自己，外面那些風風雨雨到她這里就好，她絕對不允許它們傷到自己的孩子。
爺爺過世了，林旭吩咐下人們將老爺子的房間清理出來。
林淺聽到聲音出來看，知道下人們是在騰空爺爺的房間，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李叔，爺爺的東西都要搬走嗎？”
“不是的，先生說要把老爺的房間改裝成藏品室，把老爺生前喜歡的古董字畫留下來，所以我們就先把東西放到中間，等改裝完了再放好。”
“這樣啊，那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
林淺進了屋，爺爺的東西全都被堆放在床上，其他家具柜子之類的，幾個男丁正在依次搬運出去。
“不行，慢點慢點，哎呀……”隨即，“咚”的一聲響，一位搬運工不慎失手，把一個置物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置物柜正面朝下，幾個抽屜都掉了出來，抽屜里的雜物撒了一地。
像這種實木柜子本身就重，再加上抽屜的分量，物品的分量，就更加重了。
林淺眼尖，從一堆掉落的雜物中看到了一本熟悉的硬面筆記本，那是爺爺的筆記本。
她走上前，彎腰拾起筆記本，像如獲至寶一樣捧在手心里，或許，這是爺爺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
在一堆衣物中，露出了一個透明自封袋的一角，林淺拿出來一看，里面裝著一小瓶藥。
“這是爺爺的藥？怎么還藏在衣服里？”
“這我也不知道啊。”
林淺拾起了塑料袋，連同筆記本一起抱在懷里，“李叔，這些東西都給我留個紀念吧，好嗎？”
“當然沒問題了。”
爺爺生前愛好古董字畫，從各處搜羅了許多好東西，有幾件還價值不菲。
林淺粗粗掃了一眼，視線忽然定格在一個長錦盒上面，她心里一陣抽痛，這不是顧城驍送給爺爺的壽禮么！
她還記得那是一副齊白石的真跡，當年就價值2億，現在更加不好說了。
一幅畫，讓她同時懷念起兩個人。
她小心翼翼地將錦盒打開，可是，里面是空的。
“李叔，這里面的畫呢？”
李叔急忙過來，“呦，這我也不知道啊，沒人打開過，會不會原來就是空的？”
雖然不排除畫作放在別處的可能，但林淺的心里還是很著急，“你確定沒人打開過？”
李叔搖頭，“老爺子的東西，自從搬進來開始就放在儲物柜里，我們碰都沒有碰過，也就是這次要改裝，舊的儲物柜要搬走，我才把東西從柜子里搬出來，但我也沒有打開過啊。”
李叔沒有必要撒謊，因為他以及林公館的所有下人，都不知道爺爺有愛收藏的喜好，又哪會知道錦盒里裝的是什么。
再說，這些東西對于喜歡的人來說價值連城，可對不懂不喜歡的人來說，就是廢紙一堆。
林淺又打開了另外幾個盒子，全都是空的。
全部，都是空的！
這些都是爺爺生前最珍愛的東西，后來生病了腦子不清楚了，就一直放在儲物柜里，他自己不可能偷偷拿走藏到別處去，林公館的下人們根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自然不會動歪心思，難道是爸？
想到這一點，林淺趕緊去找林旭，一問，林旭也是一臉茫然，“怎么會是空的？東西哪去了？”
工人們立刻停止了搬運，林旭召集了家里上下所有人，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容子衿一聽事情的前因后果，冷笑一聲，說：“呵，誰知道里面是什么，老爺子的東西誰敢拿？我們家這么多年都沒少過東西，怎么你一回來就少東西？別是做賊的喊抓賊，到頭來把自己給坑了。”
這么明顯的針對，林淺當然要辯解，“我回來之后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說我偷東西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只有你和你爸知道老爺子那些東西是什么，你說不是你，那你是在說你爸偷的？”
“容姨，你別揪著我不放，我回來就這么幾天，進進出出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怎么偷？”
“那晚上呢？晚上大家都睡了，你抹黑進你爺爺房間偷走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你可以去我房間搜，真搜出來了可以報警抓我。”
“且，別以為我不敢！！！”
容子衿和林淺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相對，林唯一坐在沙發里自顧自地玩手機，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