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其實一直有意在自己死之前過繼他二哥的一個兒子到自己的名下,這樣也不算是死后無子了,可是沒成想會遇到這種事,看來他是得打消這個念頭了……
為了能讓黎叔高興一點,我就和丁一倆人一起攛掇著黎叔和我們一起去旅游,結果這老東西聽了眼睛一瞪說,“是不是嫌錢掙多了?還旅游!?等把這單活兒干完再說吧!”
我聽了心里一喜,看來又有掙錢的活了!之前不是白干就只是象征性的收點車馬費,這樣算算我們都有兩三個月不曾有大數進帳了!
也許我和黎叔還真是一樣的人,只要有錢可以掙,再不開心的事情也可以瞬間遺忘……
這回的案子依然是白姐介紹來的,資料我簡單的看了看,是白姐的大學恩師尋找他失聯了二十六年的兒子。
當我真正見到那兩位老教授時,看到的只是兩位耄耋之年的老人,雖然老倆口滿頭銀發,可是后背卻依然挺的很直,看的當時我心里竟然莫名的一酸。
兩位老人一個叫吳翰文,一個沈思語,在退休之前是一所牌大學里的優秀教授,可是他們一輩子教書育人,卻單單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吳睿。
原來老倆口有個獨生兒子名叫吳睿,從小就品學兼優,你想啊,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對吳睿的教育就非常的嚴苛,就算是個資質平平的孩子,也已經在起跑線上快人幾步了。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老倆口的教育方式非常的有問題,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吧!
原來當年吳教授和沈教授是在年過40才了吳睿,所以對他的學習和生長非常的重視,一心要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吳睿年紀小的時候一切還好,爸爸媽媽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可是隨著年齡的變大,他開始學會獨立思考,有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在這個時候,吳教授他們夫妻兩個就應該開始改變之前的教育方式,不能一味的嚴苛,更應該學會溝通,可是顯然他們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直到吳睿大學畢業,吳教授夫妻二人正準備幫兒子報考研究生時,卻突然得知兒子已經離開了學校,去深圳工作了,而且還通過別人給他們夫妻兩個留了一封信。
當吳教授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里可以說是肝腸寸斷,他不明白自己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兒子身上,一心的為他好,可是兒子為什么就是不理解自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信中的詳細內容,吳教授并沒有說,不過大概其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并且永遠老死不相往來。吳教授當時認為這只是兒子的一時氣話,等他參加了工作之后,早晚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分開竟然就是二十六年,這其間他們曾經多方打聽吳睿的下落和他在深圳的境況。后來他們還是通自己一個學生,得知吳睿當時在深圳一家國企里工作。
于是從那時開始,他們就會經常往吳睿的單位寄信,每月一封,風雨無阻……有的時候他們至于還在信中給兒子寄一些錢,就怕他一個人在那邊過的不好。為了不讓兒子將信再退回來,他們甚至在信封上只寫了吳睿的地址,沒有寄信人地址。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的去年,因為吳教授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有搶救過來。可等他病情有點起色之后,他就立刻想到,如果自己就這么死掉了,那豈不是連兒子的面都見不上了?
于是他就找到自己之前的學生,讓他幫忙去深圳吳睿工作的單位去找他,希望他能回來看看自己。
而且他還親筆給吳睿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他給兒子道歉,說經過了這么多年的反思,他終于明白自己當年的教育方式是錯的。希望兒子能原諒他的父母,回來見最后一面。
吳教授的這位學生叫孫磊,也是白姐的師哥,他親自帶著吳教授的信去了深圳。結果當他按照吳教授給的地址找到吳睿工作的單位時,卻震驚的發現,吳睿竟然早到24年前就已經離職了!
而且負責接待他的工作人員,還很負責的拿出吳教授這么多年寄到他們單位的信,因為信封上沒有寄信人的地址,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將信退回,就只能暫時帶為保管了。
當孫磊看到那滿滿兩箱子沒有開封的書信時,他的心里真不是滋味,這些信里可是承載了吳睿父母對他所有的愛……可惜當事人吳睿竟然一封都沒有收到。
細問之下才知道,當年吳睿的確是在這個單位工作了一段時間,可是后來是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選擇了離職,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沒有辦法,孫磊只好拿著這滿滿兩箱子的信離開了深圳,可是他回來之后,卻不知道該怎么和恩師說這件事,最后就只好找到了白姐,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花錢請私人調查員查查現在吳睿在什么地方再說吧。
結果當私人調查員把吳睿的所有資料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也都傻了眼!因為資料上顯示,這個吳睿在24年前,他名下的所有信息就停止了。
一個有身份證的人,他的身份信息是不可能沒有任何活動的,因為他得用身份證在銀行開戶吧?他得用身份證登記手機號碼吧?他住院看病是不是也需要有身份證?
可是在吳睿的身份證名下,這些所有的信息全都沒有,他甚至都沒有去更換第二代身份證的記錄……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徹底的換了另外一個身份,用了另外的身份證號碼。否則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人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死了……因為只有沒有銷戶的死人,他才不會產生任何的身份信息。
后來白姐和孫磊思前想后,覺和這事兒必須得和吳教授二老說清楚,這是大事,他們不能到最后落下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