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院子里的一棵棗樹下,爛棗鋪了一地,如果是表嬸兒在家,肯定不會這么浪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他們至少已經離開兩個月了。
這時丁一走到院子里抱著一捆柴火進屋說,“先別想了,進屋吧,外面太冷了。”
我進屋一看,沒想到丁一竟然還會燒火炕,這種農村的火炕我們之前見表叔燒過,看上去應該不太好操作。
沒想到丁一非常熟練地將火炕點燃,這才讓我們過上了有溫飽的生活。
這時我仔細的觀察屋里,發現表叔他們走的很匆忙,桌上放的一些水果已經變質了。以表嬸兒的節儉性格,如果不是臨時有急事兒的話,她是不會如此浪費的。
現在我更加擔心他們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非常緊急的事情才會走的這么匆忙。現在天已經晚了,有什么事情也只能等明天早上向鄰居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這一夜過的實在難熬,雖然我們住上了熱炕頭,可肚子里沒食兒他也睡不著覺啊!后半夜丁一餓得實在難受,就跑到表叔的廚房里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里面的東西全都壞掉了。
以前回東北的時候都是好吃好喝,沒想到這一次待遇差這么多!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我就去敲開了鄰居家的院門。
開門的大娘認出了我,一臉吃驚地說“進寶,你怎么回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娘你家有吃的嗎?我實在太餓了!”
大娘一聽忙將我讓進了院里說,“快進來!我剛蒸的饅頭給你拿上幾個,我們村兒里早上不炒菜,都是饅頭就著咸菜吃,我再給你盛上一盤兒咸菜。”
“太感謝了大娘!我們來得急,我表叔家里又沒有人,從昨天晚上我們就一直餓著來著。”我一臉感激地說道。
大娘連忙擺擺手說,“沒事兒,你表叔不在家,大娘也不能讓你們餓著不是?!”
“對了大娘,我表叔表嬸兒去什么地方了?我怎么聯系不上他們了?”
大娘有些驚訝的說,“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大娘嘆了一口氣說,“你表嬸兒病了,你表叔在八月份的時候。帶你表嬸兒去北京看病了!”
我聽了心想這不可能啊!如果表叔他們真的來北京了,又怎么會不和我聯系呢?這事兒不對,肯定不像大娘說的這么簡單。
回到家后,我和丁一狼吞虎咽的把幾個饅頭和一盤兒咸菜全都吃光了。別說!這是我有史以來吃到的最好吃的饅頭和咸菜了。吃過飯后我一個人來到了表叔家的倉房里,看著倉房里供著的保家仙,我心生疑惑……
表叔他們走的匆忙,連保家仙都這么扔下了。我看著保家仙發了會兒呆,想起了之前表叔對我說過的話。
突然間……我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兒來!我記得在很早之前,表叔曾經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和我說家里供的保家仙是黃仙兒。可是后來他又和我說了另外一個版本,這回的保家仙變成了狐仙兒了!!難不成這保家仙還是狐黃二仙輪崗制?
之前他和我說的時候,我就全當是聽故事了,所以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更沒有細想。可現在表叔失蹤了,他之前和我說的話就瞬間變得歷歷在目起來……現在細想想真不知道表叔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時丁一見我一直蹲在院兒里不回來,就出來看我干什么呢?他看我盯著倉房里的保家仙發呆,就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地說,“先進屋再說,院子里太冷了。”
于是我點了點頭,有些失落的和他一起回了屋。沒想到之前自己認為最親近的人,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一點也不了解他……
回到屋里后我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房子里,確定沒有表叔給我留下的什么信息后。我和丁一只好決定,先回家再說吧!
可就在臨走之前,丁一在鎖門的時候突然無意中發現墻上的一個插座有點古怪。他走過去一看發現那個插座只是虛嵌在的墻上,只要用手輕輕一扣就能拿下來。
等我看清里面的東西時,心中就是一喜,只見電插座的后面竟然塞著一個小紙團。我將紙團打開一看,發現里面的字跡是表叔寫的。
那是一個地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地址里的那個村子就是表嬸兒的娘家。看來表叔還是給我留下了信息,可他為什么要如此謹小慎微的行事呢?
難道是怕被仇家追殺?可這都什么年代了,哪來的仇家啊!?看來我必須親自去一趟這個紙上寫的地址才行。
我和丁一向鄰居大娘打聽了一下,這個地址離這里不到三十公里。于是我們就花錢雇了村兒里的一輛農用三輪車將我們直接拉了過去。
途中路過了一個集市,我和丁一在那里一人買了一件大棉服,以解燃眉之急。后來這一路上虧了有這兩件棉服,不然我和丁一就被凍慘了。
等到了村口的時候,我看到有許多婦女正在村口搓苞米,于是我就拿著紙條上的地址向她們打聽怎么走?
其中一個大姐看了地址一眼后,臉色立刻陰沉著說,“你們也是來參加白事兒的?”
我當時沒有聽清她說的“白事”這兩個字,只是希望她能盡快帶我們去這個地址。大姐熱心的放下了手里的活兒,就帶著我和丁一去了那個地址。
可沒走多長時間,我就遠遠的看到前面的一個院子里好不熱鬧,進進出出不少人,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只見院門上掛著白色的孝布,院里院外的人也都在不停地張羅著,這分明就是這家死了人,正在辦喪事兒呢…
我走近一看,發現靈棚里靈位上的名字竟然是表嬸兒的!這怎么可能?我心里一陣的難過,有種想哭的感覺,于是我就不由自主的慢慢走向了靈棚。
可就在此時卻突然被人給拉住了,我回頭一看,發現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