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黎叔這么一說,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像是聽懂了,卻又感覺什么都沒聽懂。算了,管他是業障還是孽債呢?我該怎么活還是得怎么活!該干活兒還是得干活兒!不然怎么有錢去享受生活呢?
這天黎叔接了一單生意,是某高層住宅的物業老板委托我們,調查三起高空墜樓事件。原來就在這個物業公司所管理的這些高層小區中,有一棟樓最近頻頻出事,而且出的還是“同一件事”。
原來就在這兩個多月其間,分別有三名高空作業的工人,在工作的時候被人割斷了安全繩,從高處掉了下來。其中有兩個命大,一個是從二樓掉下去的,另一個直接掉在了樹上,所以傷的都不太嚴重。可第三個家伙就沒這么幸運,直接從15樓掉了下去,腦袋當時就給摔成了碎西瓜了!
警察后來分別調查了這三起事故,發現這三個工人墜樓的案子,都是被人惡意的割斷了保命的安全繩導致的。可另人感到蹊蹺的是,這三起案子竟然是三個不同的人干的,而且他們還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住戶,根本就不認識這些出事的工人。
這三個人分別是兩男一女,其中兩個男的,一個是公司的員工,一個是開店的小老板,而那個女的則是個幼兒園老師。
按理說這三個人都是受過教育的成年人,對于割斷安全繩的后果是完全可以預料到的,所以他們的行為顯的極不合常理。
這三個住戶現在都取保受審了,可是對于當時的情況,他們三人的說辭幾乎都差不多,就是感覺自己的權益被侵犯了,所以這才一時沖動的用刀子割斷了繩子,他們甚至到現在都記不住高空墜落的工人長什么樣子……
通常像這種案子都是刑事附帶民事,特別是死人的那一起,絕對是又得坐牢又得賠錢的,因此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這三個人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腦子瓦特了嗎?
現在搞的這個小區的外墻清潔已經沒有保潔公司愿意承接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里有割繩子的神經病,危險系數太大了!
如果只發生了一起割繩事件,那也就算他是個偶然想象,但是在兩個月其間連續發生了三起,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最后這個物業經理就找到了黎叔,想讓他過去給看看,會不會是因為小區哪兒的風水不好,所以才會頻頻出事的呢?
可黎叔卻說,雖說因為風水的問題可以導致人的性情大變,但是另人突然干出太違背常理的事情也不太可能!所以那個地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有看過了才知道。
于是就由物業公司的人帶著我們去了割繩子的那三家,以了解情況為由,上門查看他們是不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我們先去了唯一的一位女住戶的家中,也是三起案子中唯一一個工人被摔死的那一個。
這個女住戶叫方茹,是個私立幼兒園的英語老師。給我們開門的是她的母親,當我們說明了來意之后,她就將我們讓進了屋里。
從這個家中的氣氛不難看出,方茹這次闖下了一個塌天的大禍,絕對不是這個普通的家庭所能承受的。我先是環視了一下屋里,發現除了方茹的父母之外,卻沒有見到方茹本人。
于是我就問對方茹的母親說,“您的女兒呢?她在什么地方?有些事情我們要當面找她了解一下。”
方茹的母親聽了神色一暗說,“自從出事后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肯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見你們。”
我聽后就點點頭說,“事發的時候你們都在家嗎?”
方茹母親表情難過的說,“當時我和老伴正在廚房里忙著做午飯,小茹那天正好休息,一直都在臥室里睡覺。可就在我們快要把飯做好的時候,她卻突然走進了廚房,然后從刀架上抽出了一把不常用的壽司刀來。我當時還以為她要用這刀開快遞的箱子呢,還囑咐她小心一點。可我們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徑直的走到窗戶前,伸手出去割斷了窗外的一根粗繩子!等我們反應過來那是干什么用的繩子時就已經晚了,一個正在做外墻清潔的工人就掉了下去。我們現在都后悔死了,如果當時知道她拿刀是去割繩子的,我們肯定死活都要拉住她的!”
我聽完方茹母親陳訴完事情的經過后,就問她,“那她割斷安全繩之后有沒有說自己為什么要割別人的保命繩呢?”
方茹母親搖搖頭說,“她割斷繩子后就把刀送回了廚房,然后一個人回到屋里去了。”
從方茹母親說話時的神情來看,她不像是在說謊。可從這整個事發的過程來看又極不合理,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導致了正在睡覺的方茹會突然去廚房拿刀割斷了窗外的安全繩呢?
之后方茹的母親試著和她女兒溝通了幾次,看能不能出來見我們一面,可是卻都沒成功,最后只好由我一個人進臥室里試試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來。
當我走進臥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正縮在床角的方茹,她的臉色蒼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某處,感覺像是在魂游太空。
“方茹……我是物業請來的特別顧問,想問問你當天發生的事情……”我盡量語氣柔和的說道。
一開始方茹沒什么反應,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床單,一句話都不說。可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卻聽到方茹突然開口說道,“我不想割的,可是當時我不割不行……”
“為什么不割不行?有誰逼你嗎?”我追問道。
這時方茹突然抬頭看向我說,“我不是故意要害死那人工人的,可是如果我當時不割斷那個繩子……我,我就要受不了!我能聽到那根繩子就在我耳邊摩擦著……一上一下的摩擦著,那種聲音讓我受不了,有種……有種抑制不住的沖動要割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