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的那個親戚很快就打聽到,這個老板是開服裝廠的,所以他招的全是車衣工,培訓上崗后,一個月最少能掙2000多塊錢。
2000塊錢對于阿香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了,她想多掙點兒錢,讓自己身體健全的妹妹能去上學。于是之后她就和同村的幾個女孩子一起,被那個老板帶到了緬甸。
起初的時候老板對她們還不錯,可是卻遲遲沒有帶他們去工廠培訓,更可疑的是,跟著阿香一起去的幾個同村的女孩兒,竟然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見了。
阿香是個聾啞人,又沒怎么上過學,初次離家的她更是什么都不懂。雖然她心里非常的疑惑,卻也不知道該不該找人去問問。
老板手下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大家都叫他嘎叔,就他一個人會手語,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和阿香溝通,吩咐著她做一些事情。
事發的那天,嘎叔告訴阿香,說是老板想讓她帶一包東西給邊境上站崗的那些當兵的。阿香并不知道老板讓自己帶的東西是什么,她只是記得老板交待她一定要交到當兵的手里,于是這就有了后來阿香綁著炸藥沖擊關卡的事件。
因為耳聾,所以阿香聽不見邊防武警的鳴槍示警,她只是想快點走到關卡,完成老板交待給她的事情……因此她到死的時候都想不明白,小林子為什么要開槍打死自己?!
黎叔和阿香比比劃劃的溝通完了之后,他就手語勸阿香放下心中的怨恨,因為她的死和小林子無關,她完全是被那個所謂的老板和嘎叔給騙了,為的就是讓她當人體炸彈沖擊邊防關卡!!
阿香的魂魄看明白后竟然一愣,表情無比的茫然,看來她應該非常相信那個嘎叔,畢竟這是她離家之后,唯一一個可以溝通的人。結果這個人卻騙了她,而且還騙的這么慘……
其實我是打心里可憐這個姑娘,又聾又啞已經夠慘了,卻還被自己相信的人給害死。她一直以為的那個幫助自己的人,卻是真正害死她的人。
同時我也相信,當時就算小林子不開槍,毒販子那頭兒也會在阿香走到關卡的時候開槍引爆她身的炸藥,所以小林子的那一槍是當時唯一可以將傷亡降到最低的辦法。
小林子沒有錯,他的上級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毒販子的喪心病狂,竟然利用聾啞人來做人體炸彈。在這些毒販子的眼中,別人的命都不值錢,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像阿香這樣的姑娘是死是活。
阿香是因為想改善家里的環境,再加上她為人單純,又身有殘疾,所以才會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的。可有些女孩的生活比她強太多了,卻還是會被人輕易的利用,干出違法犯罪的事兒來。
前段時間我還在網看到,有些年輕的姑娘竟然幫著所謂的外籍男友帶毒入境,這得是怎么樣的無知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千萬別到事情無法收場的時候才知道幡然悔悟……販毒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重罪,因為一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付出一生的慘痛代價,這真的值得嗎?
這時阿香神情可憐的看黎叔,眼神中滿是無助,黎叔見了就嘆了口氣,然后為她念起了大悲咒,希望借此可以消除她心中的怨氣……
直到天光漸漸亮起,黎叔已經念的是口沫橫飛,滿嘴冒泡了。此時阿香的身上已經沒了我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一身陰寒之氣,看來她的怨氣已消,應該會安心離開了。
又是一晚上沒怎么睡,我頂著兩個超級大的熊貓眼等著小林子醒過來。當然了,在此之前我已經把他身上的朱砂符文全都擦掉了,保證他什么都看不出來。黎叔見這頭兒沒什么事了,就讓丁一先送他回去了,我則留下來守著還在沉睡的小林子。
這小子還是在昨天早上那個時候,撲棱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看了我一會兒……我心里很無奈啊!都特么一起同屋共眠了兩個晚上了,怎么這小子這會兒竟然還得花點時間想想我是誰呢?
我真是默默無語兩眼淚啊,小爺我為你是操碎了心,可這貨卻什么都不知道,我還不能告訴他!這真是……讓我很無語啊!看來這筆帳以后都得算在白健頭上,哪天我得狠狠的敲他一筆再行。
這時小林子看我一臉疲憊的盯著他在看,就有些不好意的說,“你不會又是一晚上沒睡吧!實在不行我還是給白科長打個電話吧,你看這都過去兩天了,哪里有什么人向我報復啊!你們還是回家休息吧!”
聽他這么一說到是提醒我了,對啊!這都過去兩天了,李依彤那邊兒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白健他們想多了?
我覺就算真要報復,選擇我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萬一小林子和我們在一起反到是曾加了他的危險呢?想到這里,我就拿出手機撥通了的白健號碼。
很快電話里就傳來了白健哈氣連天的聲音,“這么早?是不是出事了?”
我聽了心覺好笑的說,“現在到是沒出事,不過如果再這么下去,我就要出事了!”
白健聽了立刻有些緊張的說,“怎么了?我們的人一直都在酒店的外頭呢!我現在馬上讓他們進去!”
我一聽連忙對他說,“別別別!我這頭兒沒什么事兒,就是我連著兩天都沒睡好了,所以現在打電話騷擾一下你。”
白健這時就立刻松了一口氣對我說,“哥們,我也知道你挺辛苦的,再堅持一下,你和小林子現在都不能出事兒,千萬別掉以輕心吶!”
我聽了就笑著說,“行吧,那就再堅持一天看看,如果再沒有什么事兒,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