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后,我感覺一點胃口都沒有,即使是丁一買來了我最愛吃的牛肉干也沒用,我始終是什么都吃不下。
上午的時候白健和袁牧野過來看我了,白健一聽我吃不下東西,就特意跑到城北買了一家非常出名的驢肉火燒給我吃。最后我好歹算是吃下了半個火燒,可再想要多吃就又感覺胃里面一陣陣的惡心了。
白健見了就一臉好笑的說,“兄弟,你不會是有喜了吧?”
我聽了就沒好氣的說,“滾!你才有喜了呢,你全家都有喜了!”
白健一聽就厚著臉皮說,“那承你吉言了!”
和白健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后,我就漸漸忘了身體上的不適感,心情也好了許多。他們告訴我警方還在尋找吳安妮的下落,可不論是她的學校還是她的家人,都對她的下落一無所知。
白健看我臉色有些發青,就疑惑的說,“你身上的傷口愈合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夠出院啊?我看你這臉色可不是很好,是不是這幾天一直都不好好吃飯啊?”
因為我之前并沒有告訴白健他們我中情蠱的事情,所以他們兩個到現在都還以為,我僅僅只是因為被吳安妮捅傷才住的院呢!
于是我就笑了笑說,“沒什么大事了,就是得住院再觀察幾天……”
這時白健就拍著我的肩膀,臉上有些愧疚的對我說道,“你放心,吳安妮的事情我們一定會一直追查下去的,舵爺的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送走了白健他們之后,我就開始發愁今天晚上該怎么讓自己昏迷過去呢?麻藥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因為那東西的后勁實在太大了,可我一時間又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更有效率的辦法能讓我立刻就昏睡的。
最后我甚至差點讓丁一直接把我敲暈算了……誰知丁一聽了卻說,“也可以,可是你醒了之后會感覺更加不舒服的。”
就在我一整天都在為晚上該如何讓自己昏迷不醒而發愁的時候,表叔和黎叔卻帶著一個人推開了我的病房門……這個人的出現讓我十分的吃驚,我甚至一度都以為我們再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鐵定會大打出手,不分個“你死我活”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可萬沒想到,他卻一臉平靜的和黎叔一起走進了我的病房!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段時間和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裴宗林,也就是黎叔的便宜小師叔。
裴宗林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想必是被黎叔請來給我解蠱毒的。這老東西的性子古怪,不知道黎叔是怎么說服他來幫我的呢?可這會兒我也不好當著他的面直接問黎叔,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答應了裴宗林什么事情。
黎叔這時見我傻愣在那里,就對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叫人,于是我連忙陪著笑對裴宗林說,“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您老人家,真是……真是有失遠迎啊。”
結果裴宗林卻壓根兒不領情的說道,“就你這半死不活的還有失遠迎呢?小子,真不知道是說你命太好呢?還是說你的命太不好呢?要說命不好吧,你卻命大的遇見了我。可要說你的命好吧,你卻中了這么陰毒的情蠱……”
奉承的話誰都愛聽,于是我就一臉恭維的對裴宗林說,“這么一說我的命應該算是好的,因為我命中有貴人相助啊。”
隨后裴宗林就一手捏住我右手的脈門,仔細號了號我的脈搏后,才悠悠的說道,“無妨,這小丫頭對你下的情蠱火候不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和這丫頭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她要這么害你!?”
我這時就苦笑一聲說,“殺師之仇……”
裴宗林聽了眼眉輕挑道,“沒看出來啊!你竟然還有這本事呢?可不對啊!既然連這個女子的師父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又怎么會輕易中了她所下的情蠱呢?”
“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啊,嚴格意義上說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她師父,可卻是在我的幫助下完成的。”我實話實說道。
裴宗林聽后就點了點頭說,“她報殺師之仇也算是天經地義的,你也怨不得別人……”
我一聽這老鬼的性子果然怪異的很,看來在他的世界里向來是不問因果,只問對錯。于是我只好耐著性子對他說道,“不怕您笑話,我現在對這下蠱之人還真是生不出半分的恨意來,只是想早早解了這折磨人的情蠱,好好生活下去。”
“哦?你不恨下蠱之人?”裴宗林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一臉真誠的說道,“不恨……”
誰知裴宗林聽后竟兩手一攤說,“那可就麻煩了,既然你不恨此人,那這解蠱之前的一些話我可得提前和你說明白……”
我聽了心中疑惑,就忙點點頭說,“前輩請說。”
裴宗林這時伸出右手,讓我看他的掌心,我抬眼一看赫然發現他的掌心上正臥著一只通體黝黑的大肉蟲子,看上去十分的惡心人。
“你知道我怎么解掉你體內的情蠱嗎?”裴宗林沉聲的問道。
我心想我上哪兒知道去啊!可嘴上卻恭恭敬敬的搖頭說,“不知道,還請前輩指教……”
裴宗林聽后就將手里的大黑肉蟲子湊到我的面前說,“只要你活吞了這只小東西,它自然會將你體內的蠱蟲吃掉……”
我聽了心下一片惡寒,連忙說道,“那……那這東西不就同樣會留在我的身體里了嗎?”
裴宗林這時卻冷笑一聲說,“你到想的美,我這寶貝怎會輕易給你,它自有辦法出來,定不會傷你分毫的。但是……”
就見裴宗林這老鬼說到此處時,突然賣了個關子,一臉耐人尋味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問他“但是什么?”
我見了只好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耐著性子說道,“但是……什么?”
“但是這蠱蟲一死,那個給你下蠱的丫頭也就必死無疑了!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恨她……還是不恨她呢?”裴宗林聲音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