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怎么聽上去和我的情況挺像的呢?只不過我是可以瞬間感覺到死去之人的記憶,而這個王萃馨卻只能感覺到黃月芬的部分記憶……到底是什么樣的契機才能讓她的記憶中被插入了一段黃月芬的記憶呢?
正如王萃馨自己所說,多年來一直糾纏著她的也只不過是這個過于真實的夢境,而非黃月芬本人。她除了在夢中不斷的向王萃馨展示著一段她死前的記憶之外,就連個要求或者某種指示都不曾提過……所以這和通常情況下的被鬼纏是有著明顯不同之處的。
這樣看來問題還真些難辦了,心理專家覺得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心理問題;而我們同樣也認為這不是通常情況下的靈異事件。難道說要想解開王萃馨多年的夢魘之迷,就必須找到當年的黃月芬才行嗎?
最后王萃馨的老公也同意我們的分析,他覺得不管王萃馨的問題是心理問題還是靈異事件,最終的根源都是在這個黃月芬的失蹤上,所以只有解開了黃月芬的失蹤之迷,才能徹底的解決掉糾纏著她妻子十幾年的這個夢魘。
隨后王萃馨的老公還給了我們一張名片,說這是他之前請的一個私家偵探,名字叫鄧凱。他說這個鄧凱有點小手段,可以幫我們更快的查到一些關于黃月芬的事情,至于費用方面不用我們擔心,只要能幫他妻子解決了這個困擾多年的噩夢……錢就不是問題。
我一聽這個男人的口氣不小嘛,看他的歲數并不大,又是自己白手起家,應該是個很有本事的男人。結果等我們出了王萃馨家后,黎叔就告訴我說,王萃馨的老公很不簡單,據說是個游戲公司的老板。
我聽后就點點頭說,“這就難怪了……”
第二天我們就聯系了那個私家偵探鄧凱,這小子長的一副精明樣兒,自稱他是國內屬一屬二的黑客高手,什么開房記錄、交通記錄、消費記錄,只要給他一個身份證號或者是手機號,他就能給我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于是我就笑著對他說道,“那你幫我查一下當年黃月芬所入住的那家旅館的開房記錄。”
鄧凱聽了立刻苦笑道,“張哥,你可別拿我尋開心,這別說是我了,就連警察叔叔也查不到啊!要是能查到我早就查了。”
我一看這小子是有點小手段,可卻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于是我也就不他廢話,直接問他說,“那你就說說你都查到什么了吧?”
鄧凱聽了嘿嘿一笑,然后就拿出一份關于黃月芬的資料交給我說,“劉老板讓我全力配合你們,這就是我小一個月查到的所有資料,如果你們還有什么調查的方向也可以說給我,我幫你們一起查……”
“劉老板?”
“呃……就是王萃馨的老公。”鄧凱解釋道。
隨后我打開鄧凱查到的資料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黃月芬的命還真是可憐的很吶……
父母早逝,唯一的哥哥也在她剛剛結婚那年得病死了。后來又因為老公長期家暴,經常打的她鼻青臉腫的去上班……雖然最后好不容易和那個男人離了婚,結果沒過兩年她就得了宮頸癌。
因為身體的原因,黃月芬不得不把兒子的撫養權讓給了前夫。后來雖然癌癥治是好了,可卻因此摘除了子宮,再也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之后就沒有再婚。
黃月芬獨自生活了這么多年,和兒子的關系也非常的疏遠,只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偶爾打電話問候一下。當年黃月芬失蹤的時候她的兒子才上高中,在得知母親失蹤之后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來學校里取走了黃月芬的一些東西和當月的工資。
在這之后的這十六年里,黃月芬的兒子似乎忘了自己還有個親媽下落不明,心安理得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再也沒有想要問問自己親媽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當年還是黃月芬所在的學校在她失蹤后報的警,警方也只是做了備案而沒有立案調查,所以到最后也不知道這個黃月芬到底是怎么失蹤的。
不過這個鄧凱還是找到了黃月芬當年的一些老同事,查到了她在失蹤之前的一些情況。比如她的確是在參加自學考試的時候失蹤的,而且根據她兩個月后出來的成績來看,她那次考試的最后一科是沒有成績的,這也就是說她壓根兒就沒進考場,或者可以說她極有可能在考最后一門時候就已經出事了。
其實想想也挺可怕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如果家人再不積極尋找的話,那就真的沒有人會關心她是死是活了。
想必是當年王萃馨她們在那家旅館里請筆仙的時候,正好請到了在附近游蕩的黃月芬的陰魂,可能是同為考生的關系,所以黃月芬幫了王萃馨和她的那個同事,也因此和她們產生了這些交集。
最后我們幾個人商量,覺得應該先去找找黃月芬的兒子陳云海,看看他那里還有沒有什么屬于他母親的遺物,也許能在上面感覺到一些殘魂也說不準呢?
陳云海的地址鄧凱手里就有現成的,他現在是一家事業單位的中層領導,三年前結婚,現在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這小子現在所擁有的人生看上去似乎很圓滿,除了他還有一個至今都下落不明的親媽……
當我們找到陳云海的時候,他竟然一臉錯愕,似乎完全沒想到在時隔十六年之后,還會有人為了自己母親的事情找到他。
我看的出來他似乎很不樂意再提及此事,感覺他親媽的事情似乎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點一樣!?
陳云海聽我們說明了來意之后,竟然直接冷著臉說道,“她的東西當年我全都扔了,她這輩子唯一給我留下的財產就是她最后那一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