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黑老白的身后,我總是能看到不少奇奇怪怪的陰魂,他們似乎一直都渾渾噩噩的飄蕩在半空之中,有的更是已經幾乎接近于透明了。
我見了就好奇的問道,“這些鬼為什么會是半透明的狀態呢?”
老白聽了就解釋給我聽,“這些陰魂在死前有著極深的執念,不肯輕易和陰差去陰司……所以他們最后只能這么一直飄蕩在人世間,直到他們的親人將他們徹底遺忘的時候,這些陰魂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了。”
我一聽就不解的說道,“難道陰差就不能強制將他們帶走嗎?”
“當然不能了,能被陰差拘走的陰魂都是自愿放下心里的執念,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否則任誰也無法將他們帶到陰司去……”
我聽了就笑嘻嘻的對老白說,“那像我這種自己主動往陰司跑的是不是就更少了!”
老白聽后就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嗯,的確……這年月自己非要找屎的人還真是不多見了。”
我自討了個沒趣,就只好把嘴閉上,然后仔細欣賞起這沿途的風景,畢竟這通往黃泉路上的風景可不是人人都有心情看的……
不多時,我就跟著老黑老白一起來到了黃泉驛站,這里還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陰差和陰魂全都聚集于此,一眼看去人山人海的,就跟春運時期的候車室一樣熱鬧。
上次帶我過來的大長臉一看我竟然又來了,多少有些意外,不過這家伙一看就是老黑老白手下的親信,自然是知道如何見風使舵的。
“喲,這不是張爺嘛?這次又想找您那位兄弟的生魂嗎?”大長臉滿臉堆笑的說道。
老白這時就將大長臉拉到身邊,然后對他小聲的耳語了幾句。大長臉聽后嘴張的老大,顯得他的那張臉更加的長了。我估計老白是想將我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大長臉,讓他將我帶到陰司里去。
果不其然,大長臉聽后就苦著一張臉說道,“白主任,這樣能行嗎?”
老白聽了就板著一張臉說,“怕什么?不是有我們在呢嗎?你只要按我說的辦,保證萬無一失……”
我不知道老白是怎么忽悠大長臉的,總之在我們幾個正式走上黃泉路之前,老黑老白就將我交給到了大長臉的手中,然后這兩貨就一臉輕松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見老黑老白臨時甩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老黑老白的級別不一樣,如果在沒入陰司之前遇到什么事情去不成了,那我可就功虧于潰了!
而大長臉似乎對我上次攪動黃泉驛站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在我走到陰陽交界的時候,他一臉忐忑的四下亂看……還好,這次并沒有像上次那樣狂風四起,我就和周圍那些普通的陰魂一樣,平靜的走上了黃泉路,沒有引起半點波瀾。
大長臉見一切正常,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把他給嚇著了……不過大長臉有大長臉的好處,有些老白老黑不樂意說的事情我可以向他打聽,當然了,前提是他也知道的話。
想到這里我就笑著對大長臉說,“你們陰司有誰喜歡抽活人的精魄呢?”
大長臉聽了眉頭一皺說,“抽活人精魄?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那樣一來就會導致那個陰魂再次轉世的時候魂魄不全……但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比如一些有大罪之人就極有可能被抽走精魄,你們陰間的那些瘋傻之人也就是這么來的。”
“有大罪之人?有多大罪?”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大長臉想了想說,“這可就太寬泛了,比如殺父弒母、毀橋拆廟、濫殺無辜、不忠不孝……總之我說的這些都可能是有大罪之人,他們或被貶為畜道,或被抽走一部分精魄。”
我聽后就在心中暗想,丁一會是因為什么罪行被抽走精魄的呢?這時我不由得想起很早以前曾經做的那個夢,丁一真的會是那個武安侯嗎?那他的罪過是不是濫殺無辜呢?
想到這里我就繼續問大長臉,“那在陰司都是誰負責抽走陰魂的精魄呢?”
“還能有誰啊?當然是判官大人了!”大長臉想也不想的說道。
“判官?崔判官嗎?”我追問道。
大長臉聽后笑著說,“不止,還有陸判、魏判和鐘判……”
我一聽頓時腸子都悔青了,我當初怎么偏偏問金夫人是不是崔判官呢?現在可好,沒想到陰司里竟然還有其他幾位判官,難不成我還要一一全都走訪一遍嗎?
大長臉見我愁眉不展,就小聲的對我說道,“張爺莫急,小的我在判官衙門里有個交情不錯的兄弟,如果你想打聽什么事情大可以找他。”
我一聽立刻高興的說道,“還是你夠哥們兒,以后如果有用的著我的地方你就說話啊”
大長臉聽后就嘿嘿笑道,“張爺太客氣了,您是二位主任的朋友,只要是小的能辦到的事情,自然是義不容辭……”
之后我和大長臉邊走邊聊,時間還過的挺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鬼門關。這時大長臉就指著前面高大的門樓說道,“張爺你看,前面就是鬼門關了,咱們一旦過了鬼門關就正式進入陰司所管轄的地域了。到時候您說話小心一點,千萬別讓他們聽出你是生魂入地府。”
我聽了就點點說,“放心吧,這個我心里有數。”
可能是因為快到鬼門關的原因,我身前身后的那些陰魂突然加快了速度,爭先恐后的往鬼門關里擠去……我見了就不解的說道,“搶什么搶啊!趕著去投胎啊!”
沒想到大長臉聽后就笑著說道,“還真讓您說著了,你看前面鬼門關排著的大長隊了嘛,您不知道,這年頭地府里鬼滿為患,到哪兒辦事都要排隊等候,因此那些想要早點去投胎的陰魂在鬼門關前就想擠到前面去,這樣也好盡早過奈何橋,喝孟婆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