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等的已經不知睡了幾覺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被人猛的推了一把,隨即我就從座位上坐直了身子一看,發現原來竟是丁一在推我。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說道。
丁一聽了就無奈的搖搖頭說,“你要再睡下去天就亮了,咱們該去進東來大廈里看看了!”
我聽后就立刻搓了把臉,想讓自己迅速的精神過來,因為人在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最困了。結果我回頭一看,發現后座上的譚磊都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這時我就小聲的對丁一說,“里面的情況不明,咱們兩個先去看看,留這小子在車里睡吧。”
丁一自然沒有異議,于是他就率先開門走下了車子。要說譚磊這小子睡的可真夠沉的了,我和丁一下車關門他都沒有醒,我見他只不過腦袋晃了晃就又接著覺了過去。
和之前的“人來人往”相比,安靜下來的東來大廈顯得死一般的寂靜,我知道這才是它該有的模樣……為了不引起路過車輛的注意,我和丁一特意繞到了大廈的后身,然后掰斷了其中一個窗口上的幾塊破木板。
要說這些木頭板子應該也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木頭早就糟了!別說是丁一了,就連我用力一掰也能輕松掰下一塊來。當我和丁一走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里面的環境還真是挺差的,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些年連流浪漢都不肯來了。
原來這里面的好多主體工程大多都沒有完工,想必是當年的包工頭為了趕進度,盡快拿到下一筆款子,所以他們只是把外面修建的跟快“完工”了一樣,可實際上里面還什么都沒弄呢?!樓層與樓層之間的樓板只有鋼筋,根本就沒有澆筑渾凝土……樓與樓之間更是連樓梯都沒有。
難怪這棟大樓一直沒有人肯接手呢,其實這就是一個空殼子,誰接手都要重新來修建,這樣就大大的提高了成本,賠本的生意自然是沒有人愿意接手的。
丁一這時打開了手里的強光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發現一樓的地上竟然長了許多的荒草,不少的爬山虎也從外面鉆了進來,
他見了就轉頭對我說,“小心一點腳下面,這些草里可能有早前丟棄的建筑廢料……”
我點點頭,然后邊走邊用腳蹚著說,“放心吧,建筑廢料到無所謂,我最怕踩到米田共!你不知道這種地方最容易被路過的人當成公廁來方便,別提多惡心人了。”
誰知丁一聽了卻搖搖頭說,“這里面應該沒有什么人進來,所以你不用擔心會踩到屎。”
“也是啊……不過這里為什么沒有人進來呢?這不合乎常理啊!我可不相信就門口釘著的那么幾塊破板子就能防火防盜?”我一臉不解的說道。
丁一聽后就皺著眉頭四下的察看,然后沉聲的說道,“其實這里不只是人不會進來,好像連蛇蟲鼠蟻都沒有,似乎只有植物可以在這里生長……”
我知道丁一的感官超強,他說這里沒有這些小東西就肯定沒有……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是有點意思啊!于是我就轉頭對丁一說,“要不咱們上樓看看?”
丁一聽了就抬頭看了一眼沒有樓梯的樓道口說,“行,我先上去看看情況,然后再拉你上去。”
我聽后就看了看一樓通向二樓的地方,貌似沒有多難爬,我應該不用丁一拉自己也能上去的。正想著呢,丁一已經一手攀在了二樓的樓板上,然后他小臂一發力,整個人就翻上了二樓。
只見他站穩身形后,就低頭對我說道,“你先等等,我看看上面的情況再說……”說完,丁一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頭。
我原以為丁一去去就回,可不知為什么我在下面足足等了他十幾分鐘都沒有見他回來。我心里頓時就是一沉,覺得事情可能不太對勁,于是我就抬頭向上小聲的輕喊著,“丁一?你死哪去了?!丁一!”
當時大廈里非常的安靜,即使我和丁一身處在不同的樓層,可是樓板之間好多地方都是只有鋼筋的框架,所以丁一只要還在二樓他就肯定能聽到我的聲音。
可是這四周除了我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了,空蕩的都快能聽到我的回音了!于是我就趕緊學著丁一的樣子,徒手爬到了二樓……當然了,動作要領可能領悟的不是很到位,所以姿勢沒有丁一的帥。
等我到了二樓一看,發現上面非常空曠,一眼就能望到頭,可哪里還有什么丁一的影子啊?!這時我就拿出手機想要撥打丁一的電話,可一看之下卻發現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我見了頓時就心里罵娘道,“就不能換個套路嗎?”
可生氣歸生氣,問題該解決還是要解決的,按照以前的經驗,當有什么邪祟故意要把我和丁一分開的時候,那他們的目標就一定是我!所以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就是先丟下丁一跑上去找譚磊;要么就留下看看他們分開我們二人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樣?
其實以丁一的本事,就算我把他丟下自己跑了,估計他也能全身而退……可我真要這么做了就實在有點太不爺們兒了!
雖然我明白這是現在可以選擇的最穩妥的一個辦法了,可我同樣知道如果我和丁一身份調換的話,他是肯定不會丟下我的……
想到這里我就對著空氣大聲的吼道,“出來吧!?既然把我們分開了就是想要撿我這個軟柿子捏,如果再不出來我可要跑了啊!”
我說完之后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四周還是沒什么動靜,于是我就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轉身下去,可剛一回頭就見身后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
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遇到這樣一個女人,如果是普通人估計當場就要嚇暈過去了!饒是身經百戰的我也感覺頭皮有些麻酥酥的。
那女人一直低垂著腦袋,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雙腳,而她身上的白色婚紗也滿是污漬,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