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叔和表叔應該不這么認為,因為他們一到望雁臺就紛紛拿出手機拍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拍這里的風景呢,可我知道這兩老頭啥時候關心過風景美不美麗呢?
等我們離開望雁臺后,黎叔突然對吳宇說,“今天就到這里吧,一棵松先暫時不用去了,等你海叔回來之后再說吧。”
吳宇多少有些詫異,但他也沒說什么,點點頭將觀光車調頭開回了村里。回到雁來客棧后,黎叔就對吳宇說,“你先忙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再給你打電話!”
吳宇離開后,我們就回到了房間里,之后黎叔和表叔就拿出他們各自拍的照片,然后頭挨頭的研究了起來……我知道他們兩個是看出這望雁臺有點兒門道,所以才會突然決定要回來仔細研究一下的。
許久之后,他們總算是研究出了結果,原來這個望雁臺是整條地脈的龍頭,當天吳家的高人正是在此看出這是塊風水寶地,所以才會將整個宗族全都遷居至此。
那個砍樹的人雖然破壞了風水陣的陣眼,卻并沒有將整個風水陣徹底毀掉,之所以會這樣正是因為那條山溪還在……
表叔說如果他是那個想要破壞風水陣的人,必定會先截斷山溪!這可比弄倒陣眼的百年老松簡單多了,而且絕對一擊斃命。
我一聽忙對他說,“咱們先不要想著怎么一擊斃命,畢竟事情的全部真相還沒有搞清楚呢,而且目前也無法估計將這個風水大陣整體破壞掉會給雁來村帶來什么后果,如果僅僅只是破財到好,萬一要傷人性命怎么辦呢?畢竟村里有些人是無辜的。”
結果表叔聽了卻冷哼一聲說,“這個世上哪來那么多的無辜之人?有些時候不知道真相的人未必一定無辜……吳宇無辜嗎?他是不知道真相,可是卻有人替他死了。就算將來有一天他知道了,也未必會因此內疚,只怕他能做的只不過是從他親生老子的手里接過這個害人的活兒,將其繼續下去而已。”
我知道表叔雖然說的有些偏激,可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不管這個吳兆海想要守護的秘密是什么,都是他們吳家一輩接一輩傳承下來的。也許當年的吳兆海也像吳宇現在一樣的單純,但他卻終有一天變成了如今的吳兆海,吳家的一族之長。
“現在還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那就是吳家族譜上的陰魂到底是誰?”我對他們說道。
譚磊想了想說,“不是吳家當年那個布陣的高人嗎?”
丁一聽了就搖頭說,“我不相信那個布陣的人在死后會良心發現,然后警告我們這些外人小心他的后世子孫……”
我點點頭說,“我同意丁一的觀點,這個給我們警告的陰魂不會是吳家人。”
“那就只能是這百年間死在陣眼中的人了……”表叔幽幽的說道。
聽表叔這么說,黎叔就再次拿起了那張名單仔細的觀瞧說,“到底是他們中的誰呢?”
我想了想說,“這個人我雖然見過,可是他的臉上全是污血,所以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長相,不過他年紀應該在五十歲上下,中等身材……對了,頭發有一半都是白的。”
黎叔一聽點點頭說,“那就對了,雖然我沒有見過黃謹辰本人,可也側面的了解過他的一些事情。聽你的這個描述,十有八九就是最后一個死在陣眼中的黃謹辰了。以他的脾氣性格如果慘死陣中,估計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做的太過安生的。”
誰知表叔這時卻說,“我怎么感覺這個黃大師在上山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吳兆海的陰謀了呢?不然他又怎么會想到要給吳長河塞警告的字條呢?”
我頓時就有些不解的說,“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要上去?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黎叔搖搖頭說,“也許黃大師當時對自己還有幾分把握,同時又低估這個風水陣的威力。”
“可表叔剛才不是說只要能截斷那條山溪就可以破壞整條地脈嗎?這個黃大師為什么不這么做呢?”譚磊有些納悶的問道。
黎叔想了想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黃大師沒有發現那處望雁臺才是地脈的龍頭,畢竟當年這里不是旅游區,黃大師一時沒有發現這條山溪也是正常的。第二種可能就是黃大師找到了山溪,但是因為考慮到破壞掉風水大陣的后果,所以他選擇了自我犧牲。”
我一聽這兩個可能性都很大,特別是第二種,假設當年那位黃大師在得知自己破壞了風水陣之后可能會將整村人全都害死時,那他還會去截斷山溪嗎?我相信一個深知天道循環,因果報應的人應該不會拿這么多條人命來換自己的命。
當天上午,我們幾個人在房間并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本想著下午見到吳兆海本人的時候再套套他的話,看看他會不會和我們說幾句實話。
可是萬沒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吳宇卻告訴我們說,吳兆海臨時要去見省里的一個園林教授,想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拯救桃花谷的桃樹。
我們一聽就全都感覺出這個吳兆海是在故意躲著我們,可是我們卻挑不出他什么毛病來,這真是讓人感到挺生氣,但又無可奈何。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于是就問吳宇,“你三叔吳兆林一直都在外面做生意,老家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說回來看看嗎?”
結果吳宇卻告訴我說,“我聽我爸以前說過,我三叔很小的時候就送人養了,所以他現在已經不算是我們吳家的人了,我們村里出什么事兒他自然是不用趕回來的。”
“送人?為什么送人?不會是因為太窮養活不起了吧?”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可吳宇顯然也不知道答案,總之他從記事兒起,就沒見過這個三叔回過雁來村,到是他在外上大學的那幾年里,三叔會經常去看他,所以他覺得自己的三叔還是挺看重親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