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想起來回頭看向地面,想找找到底是什么東西絆倒的我?結果一看之下我頓時心里就是一驚,只見一具干死正半截在外,半截被埋在土中……剛才就是這具干尸將我給絆倒的。
從外表上看,這是一具男性的干尸,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最離奇的是,我離他這么近的距離卻半點殘魂都感覺不到……
這只能說明這具尸體的魂魄被人為的收走了,或者說被雁來村的風水大陣給煉化了,總之這是一具干干凈凈的尸體。可是這個男人死前的表情也太過猙獰了……他張著大嘴,雙手往前伸著,好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同時又像是想從土里掙扎著爬出來一樣。
我蹲在這具干尸的跟前兒仔細的觀察了他一會兒,想看看他會不會就是黃謹辰呢?只可惜這干尸身上的衣服早就污穢不堪,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款式和顏色了,干尸的臉也已經塌陷的無法辨認出他生前到底是個老頭還是個小伙兒。
無奈之下,我只好轉身離開,準備往前繼續尋找丁一……可就在這時,我卻發現剛才我摔倒的地方竟然滿地的白骨,而剛剛刺破我手心的正是一截斷掉的人類腿骨。
看到地上的那些白骨后,我的心里頓時就是一緊,然后用手機慢慢的往前照去,就發現這林中竟然不只剛才那一具干尸存在……
只見手機光線所及之處,隱隱約約竟有許多類似這具干死一樣的物體被埋在地里,就像是被種在地上的一具具尸體。這些尸體的姿勢雖然各有不同,可他們無不是都在伸著手想要抓緊眼前的什么東西。
一下子看到這么多具干尸,我感覺自己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了,頭皮更是一陣陣的發麻……看他們一個個的姿勢,好像在活著的時候就被這么半埋在了土中……
可是這說不通啊!如果這些人是活著的時候被埋進土里了,那他們完全可以用手把自己扒出來啊?因為這些土僅僅只埋到了他們腰的位置,又何必往前亂抓呢?
雖然這些干尸的樣子太過恐怖,可他們畢竟是毫無殘魂的死尸,所以我就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用手電照著腳下,小心翼翼,在盡量不踩到他們的情況下往林子的深處走去……
大晚上一個人獨自走在滿是尸體的密林中,那滋味別提多銷魂了,正常人有一次肯定就畢生難望了。也不知道之前丁一見到這些干尸的時候心里有沒有發慌呢?估計不會,因為他的思維一向和正常人不一樣,這些干尸在他的眼里應該跟這些大樹沒什么區別。
我邊走邊胡思亂想,總算是將內心的恐懼感漸漸趕跑,畢竟我已經選擇一個人下來了,就應該料到這下面的路不會太好走,否則丁一又怎么會一去不回呢。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遇到了別的什么事情,因為如果僅僅只是眼前這些干尸,又怎么可能攔的住丁一的去路呢。
誰知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身后的草叢有動靜,我立刻就聯想到會不會是剛才路過的某個干尸從泥土里爬出來了呢?
就在我頭皮發麻,不知道是該跑還是該戰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背后響起,“么了個巴子的,這都是什么東西啊?種的人頭蘿卜嗎?”
在此時此刻能聽到這種粗獷的聲音,簡直猶如天籟之音一樣好聽,讓我那差一點就從嗓子眼兒蹦出來的小心臟,瞬間就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上。
我穩了穩心神,然后回頭看向李博仁說,“你還真下來了,你不是說這下面太危險嗎?”
李博仁聽后訕訕的撓著腦袋說,“我看你比我小這么多都敢下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差啥啊?所以也就跟著你爬下來了!”
我見他下都下來了,總不能再讓他爬回去吧!于是就對他揮揮手說,“趕緊跟上吧,別耽誤了正事……事先說好啊!一會兒不論遇到什么狀況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指揮。”
“憑啥呀!!”李博仁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我聽了就冷冷的對他說道,“就憑我能找到你師父的遺骨……”
李博仁瞬間就滅火了,立刻忙不迭的跟在我的身后說,“行,全都聽你的!”
之后我們兩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地上的干尸簡直就是不計其數,就跟林子里的樹木一樣多。我邊走就邊在心中暗想,這些死人的數量不對啊!如果說他們是這上百年間用來填陣眼的那些枉死之人,那這數量也太多了,這里沒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記得之前那個刻滿名字的牌位上面最多就有二十來個人名,后來我在黃謹辰那老鬼的口中也得到了證實,這些年來能被選上填陣眼的絕對就是這些人,不可能有七八十口子這么多啊?可眼前的這些死尸又該如何解釋呢?
而且這林子我們兩個目前也才僅僅走了不到一半距離,后面還有多少尸體根本就沒人知道……這些死人別說填陣眼了,再往前走下去,估計就快趕上雁來村的村民一樣的多了。
看著這些干尸,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說這里的死人真的和村里的人口數量一樣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可怕了,那豈不是一條命換一條命嗎?
就在我心里感到震驚之際,身后的李博仁見我愣在那里不走,就輕輕推了我一下說,“走啊!愣在這里干嘛?你不是著急找你朋友嗎?”
我聽了就回身問李博仁,“當年你師父在去雁來村之前有沒有和你交待過什么話?”
李博仁一聽就搖搖頭,然后有些難過的說道,“沒有,他走的很匆忙,說是有個村子遇到了點棘手的事情需要他馬上過去處理一下。當時我要跟著他一起去的,可他卻讓我留在家里,不讓我去。”
“那你這些年就這么一直都在調查雁來村的事情嗎?”我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