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黎叔準備繼續進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就見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黎叔見那男人的印堂發黑,近期必有血光之災,恐傷其性命,于是就出言相勸,問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那個男人以為黎叔也是來看房子的,就一臉怒氣的對他說,“我告訴你啊,這個小區的房子不能買!質量太差了,樓板之間灌澆的混凝土一捅就掉渣!”
說完他就在地上拿起了一把鐵锨,對著一樓的天花板用力捅了一下。果然,嘩啦一聲,掉下一片混凝土渣。
男人見了一臉暴怒的說,“我特么花了幾百萬賣的房子,質量就成這樣!我今天必需要讓開發商給我退房!”
黎叔當時有心想要再多勸他幾句,畢竟他現在這么沖動,肯定會做出不太理智的事情來的。可沒想到這個家伙手拿著鐵锨四處亂捅一氣之后,竟然徑直的走向了別墅的地下室。
黎叔見了心里一驚,那下面氣黑縈繞,這個男人又印堂發黑,正是時運最低的時候,如果他在這個當口下去,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情發生的。
雖說當時黎叔有心拉住他,可是無奈這個家伙動作太快了,只見他三步并做兩步就走下了地下室。為防出事兒,黎叔就也跟了下去。
下去之后那個男人還是用手里的鐵锨在四處的亂捅,恨不得把所有的混凝土給捅下來,黎叔跟在他的身后邊勸他,還要邊躲著不停掉落的混凝土。
可就在這時,剛才還不停揮舞著鐵锨的男人突然高舉著鐵锨僵在了那里,像是被什么人點了穴道一樣。黎叔看了心里立刻就是一沉,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黎叔是眼見著這四下的黑氣正慢慢的聚集到了男人的體內,于是他忙伸手在上身摸了嶙,可惜他今天是來擺招財陣的,所以身上自然是沒拿什么驅鬼的靈符。
這時那個男人猛的轉身,一雙血紅的眸子陰狠的盯著黎叔在看。他立刻知道此地不宜久,于是就忙轉身跑回了一樓,可是身后的男人也同時挾著一身的黑氣跟了上來……
以黎叔的本事,在關鍵時候保命應該不是問題的,于是他立刻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口純陽血來。血霧所到之處,所有的黑氣立刻向后躲閃。
最后黎叔只能暫時躲在了自己用純陽血所畫的這個血圈當中……可那邪祟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邪氣異常,它見無法突破黎叔的純陽血圈,就表情猙獰的對著他的憤怒的咆哮著。
黎叔當時算了一下時辰,還有不到十幾分鐘就是午時了,這是一天陽氣最重的時刻,到時這個邪祟應該就會退回剛才它躲藏的地下室之中了。
可是另黎叔怎么都沒想到的時,那個邪祟一看無法靠近黎叔,竟然就手持著那把鐵锨對著自己的左臂砍去。當時黎叔雖然有心阻止,可是卻奈何自己身上什么驅鬼辟邪的法器都沒有,保命尚屬勉強,想去救人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因為離的太近了,所以那個男人身上噴出的熱血,結結實實的濺了黎叔一身。雖然男人的手在不停的砍著自己,可是他的嘴里卻發出了另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等到有人聽到慘叫聲跑過來時,時間已經到了午時,那股黑氣則順著著墻邊溜進了地下室去。再看那個男人,竟然已經被他自己把頭和三肢全部砍掉了,而黎叔站在旁邊也早就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來人看到地方的尸體,頓時全都被嚇的臉色發白,有人立刻就打了110報警。黎叔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人腦袋都被砍掉了的人,竟然還能揮舞著鐵锨繼續砍掉自己的左臂和雙腿!?
聽黎叔說完之后,趙星宇半信半疑的看向我,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在,估計他會立刻呵斥黎叔是在胡說八道!我也有些無奈的看向了他,然后示意他不用再問別的了,黎叔所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出了審訊室后,我和趙星宇就走到派出所的院子里抽煙,大樓里面人多嘴雜,我們說什么都不太方便。對于剛才黎叔說的話,我們兩個都需要時間消化一下。特別是趙星宇,就見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后對我說,“張哥,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我聽了就定定的看著他說,“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趙星宇想也不想就點頭說,“當然了!”
我一聽就笑著對他說,“我相信他,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他聽了不再說話,一時間我們兩個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這件事兒當時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所以就是黎叔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這人不是自己殺的。
以現在的尸檢技術,應該不難發現那個死者是先被人砍掉了腦袋,后才被砍掉的手腳。估計任何一個法醫也不會接受一個掉了腦袋的死人,還能接著砍掉自己的手腳吧?!
這也就是黎叔吧,估計換了一個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不嚇瘋也得嚇傻。看來要想洗脫黎叔的嫌疑,就必須要查清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當時我首先想到了去看看死者的尸體,可是又感覺用處應該不大,一個在死前被惡靈上身的家伙,他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于是我就讓趙星宇幫忙,幫我先查一下那塊地皮之前是干什么用的。而我和丁一則要回到現場去,看看黎叔口中的“黑氣”是不是還在那個地下室里呢。
其實當時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如果即便是到最后把事情全都查清了也依然不能證明黎叔的清白,就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比如精神鑒定……當然了,這都是后話了。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死者死的這么慘,到底是惡靈復仇還是無差別的殺戮呢?如果是前者,那么這個邪祟復仇之后怨氣平息,應該就不會再生事端了。